要问“我”是什么?你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己”。
如今的“我”的确是第一人称的自称,代表本人。但是这个字与第二人称的“你”,第三人称的“他”不一样,没有代表“人”的单人旁。
这是因为“我”这个字并不是为了作为自称而出现的,它最初是战场上士兵们厮杀的兵器。
《说文解字》中的“我”,其中就有“一曰古杀字”的解释,意为打打杀杀的工具。
从“我”字的字形来看,右边的“戈”在古代本身就是一种武器,与之相关的如“伐”、“战”、“戟”、“戣”这些字也多与打打杀杀有关。
据说“我”在上古三代时期,也是一种战场上的杀敌武器,其商代甲骨文字型就像是一种带有尖刺的长柄斧子。
故宫博物院数字文物库中的“我”
如今故宫博物院仍藏有曾出土的西周青铜器“我”,“我”看起来像“戈”的升级版,比戈多两根利齿,而且每根尖刺刃口锋利,同样可以绑在长棍子上使用。
从其字型看来,也有点像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只是“我”只有三根齿,并且是竖向排列的。
所以“我”在远古时的部落冲突中威力巨大,能劈能斩,可长可短,钩挂挑刺无所不能,是当时战场上使用率较高的兵器。
因此,“我”在还比较原始的夏商周时期,足以让敌人谈之色变,闻风丧胆。
那么,“我”是怎么从一种兵器,演变成第一人称的“我”呢?
“国家大事,在祀在戎”,在远古部落时期,那时候王室贵族一年到头只做两件事,就是祭祀和战争。因此为了鼓舞士气,便将自己统治的部落叫做“手持战戈的人”,那么手拿武器“我”的也就是我方的战士。
于是“我”就慢慢变成代指“我们”、“我方”的意思,如春秋早期《左传·庄公十年》:“春,齐师伐我。”其中的“我”就指的是我方或我国。
而到了春秋中期的《诗经》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可见在春秋中期之后,“我”就完全变成了现在的含义,代表自己。
所以,“我”本身是一个象形文字,秦统一六国之后,收天下之兵器铸造十二个金人,其中就有武器“我”,可见“我”并不是当时秦国的兵器。
并且由于弩、矛等多种高杀伤力武器的出现,“我”这种武器也就逐渐消失了。
在秦代小篆中,“我”字由左边的“手”与右边的“戈”组成,也看不出原本武器形状了,只保持着“手持战戈的人”这个本意。
既然“我”的本意在春秋之后才出现,那之前是怎么称呼我们自己的呢?
当“我”还是兵器时,称呼自己大多用“余”、“吾”、“朕”、“不才”、“不佞”、“小人”以及“贱民”等,其中用得最多的还是“余”和“吾”。
秦始皇之后“朕”才开始变成皇帝的专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