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近现代世界各国的马匹改良,就有很多人无脑鼓吹什么蒙古马,仿佛蒙古马在热兵器时代还能大显神威一样。
蒙古马在13世纪的蒙古骑兵手中大显神威,可当时的蒙古骑兵也不总是用蒙古马,蒙古大军搞定了中亚、中东后,就搜罗了当地的优质马匹,提供给蒙古军最精锐的怯薛军使用;蒙古军灭亡西夏,夺取金国的群牧监后,党项马和女真马也成了蒙古军的收藏;忽必烈等人也在中国北方搜罗马匹,供应给侍卫亲军。蒙古骑兵大杀四方,可不全是蒙古马的功劳。
蒙古人自己都不是蒙古马的狂热粉丝,他们选择“我全要”,总是一有条件就换其他品种的马。元朝君主还在今天的韩国济州岛喂养了三万多军马,把它直接划归到了元朝管理下。蒙古骑兵作战,也不单纯用骑射手,有了这些重量级的马匹后,蒙古军中重骑兵的数量也逐年增多。
到了近现代,蒙古马的缺点开始放大,蒙古人的骑射能力也飞速贬值。火器时代对抗骑兵,最好的武器之一就是火炮,偏偏蒙古马拉火炮的能力特别差。蒙古马的标准负载重量是75公斤,单个土产蒙古马一马曳车,一般只能拉动150公斤的分量,二马曳车是320公斤,六马三骈的蒙古马也很难拉动1000公斤的火炮。近代德军一个两匹挽马组成的马车,可是能拉动650公斤的货物;欧洲驮马标准负载重量160公斤,也超过了蒙古马一倍。
这些改良后的马匹,可以轻松拉动火炮进行机动作战。欧洲近代炮兵就有一个著名的分支,叫骑炮兵,就是马车拉着轻型火炮,四处机动打击敌人。拿破仑战争时期,一个俄军骑炮连,拥有12门火炮(6门6磅炮、6门独角兽骑炮或者8门6磅炮、4门独角兽炮),一个连需要177匹战马、127匹炮兵挽马和60匹驮马。它也可以用来对抗游牧民族和知名骑兵,这12门火炮一个弹药基数就有360发霰弹,一发霰弹内含有60颗霰弹弹丸,可以在200到400步的距离内精确发射出2万1600发霰弹。
游牧骑兵的弓箭可远没有霰弹射程远,他们的机动性也会被对面的骑炮兵压制,因为对面也有177匹战马,战马的速度也远超蒙古马等草原骑兵用马。沙俄军队的挽马速度也很快,甚至能在拉马车的前提上跑过蒙古马,著名的奥尔洛夫挽马能在92秒内跑完1066米,多次赢得了马车比赛的冠军。这种马也能骑乘,是著名的骑挽两用马,它最著名的使用者就是金家祖孙三代人。
就算是很多人推崇的耐力比赛,蒙古马也远远被近现代改良后的军马甩在后面。1950 年苏联24 小时的长途赛马,布琼尼马公马“扎诺斯”(6 岁)在19 小时内一口气跑了309 公里,1951年还是苏联培育的顿河马“真力时”,也在24小时内,用20个小时跑了311.6公里。
相比之下,蒙古马的战绩就比较差了。1903年38匹蒙古马进行了120公里比赛,冠军成绩是7小时32分;一九三五年蒙古马三华里(1728米)的最好成绩是两分21秒,每秒速度只比拉着马车的奥尔洛夫马略强。如今的蒙古德比赛马,使用纯蒙古马,10天才能奔跑1000公里(一天14个小时),无论是长途还是短途,蒙古马都败给了改良后的对手。
就这,沙俄的军马还在很长时间内比不过德国的真宝马,一度要从德国进口军马。在那个没有坦克和卡车的时代,马匹的载重、速度和耐力都是非常重要的指标。近代这么多年,欧洲佬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大劲儿,连蒙古马都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