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越来越近。
我让他挟持我,向警方要车跑路。
不出所料,他被狙击手毙了。
他真的很幸运。
至死,都不知道,背叛他的人,是他觉得爱他最深的人。
1
我是山野村妇。
自从我老公死了的消息传开后,在我屋子前晃悠的光棍鳏夫比以前更多了!
女人在这个村子里是稀缺资源,村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寡妇必须再嫁。
那些糙汉一得闲,就坐在我家门前那棵老银杏树下放屁吹牛,侃荤段子。
透过窗户,我总能看到他们巴巴往我屋里望的恶心嘴脸。
算算日子,我被软禁在这个村子里也有三年了。
我一边收割稻子,一边想着该嫁给谁才是最有利的。
冷不丁,腚上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
紧接着,腰被紧紧箍住。 厚重的呼吸带着刺鼻的烟草味,飘进我的鼻子。
“放开我!”
我奋力的挣扎,试图掰开那双环在我腰上的大手。
那手骨节分明、粗糙不堪,任我怎么掰都不松动分毫!
“嫂子,让俺喂饱侬!”
说着,抱起我就往金黄的稻田里跑!
“傻柱!”
我一下认出了男人的音色,是我老公的族弟!
他不是傻子吗!
怎么会说出这种荤话!
2
“滚开!”
关键时刻,我掏出防身的剪刀抵在傻柱的咽喉处。
他眼神里的错愕一闪而逝。
虽然他及时换上了标志性的傻笑,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那绝对不是一个傻子所能表露出的神色。
傻柱不傻了?
“嫂子香香,傻柱要抱抱!”
他还在演,身子却老实地躲开剪刀。
“起开!”
我牢牢握着剪子,警惕地盯着他。
傻柱嘴角扬起。
“嫂子,阿爹让俺来帮侬收稻子!俺刚才是和侬闹着玩的!”
收稻子啥工具都不带的吗!
看看这片被压倒的稻床,我信他才怪。
“帮忙可以,镰刀落在田埂那,你去拿!”
送上门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好!呵呵!”
他一脸憨样,傻笑着挠了挠头,果断转身去找镰刀干活了。
我跟在他后面。
“傻柱,刚才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俺蹲墙角听来的!”
3
继傻柱之后,陆续又有好几个男人往我地里钻。
我靠坐在树下,磕着他们送来的瓜子,喝着免费的糖水,看着他们卖力劳作。
自家的稻谷不去收,都跑我这献殷勤。
无非就是想跟我说上几句热乎话、蹭点豆腐罢了!
“花,你看我割的最多!”
王二狗直起身子,咧开嘴朝我挥手,他这一笑,右边脸颊露出深深的酒窝,模样有些可爱!
我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他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继续埋头苦干。
“切,王二狗,你来得早,割那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速度,分分钟碾压你!”
“傻柱来得最早,你看他才割那么少!”
“你们谁都别想赢我!”
一群没文化的可怜虫。
时代在进步,他们却浑然不觉。
只知道将头埋进脚底,浑浑噩噩接过父辈的衣钵。
“嫂子,我渴了!”
傻柱光着膀子朝我走过来。
早上那件事,打破了我对这个傻弟弟的认知,这人比我想象中的危险多了。
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一步步向我靠近。
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散发出耀眼的色泽。
那块块分明的腹肌,充满力量感,让我有些移不开眼。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傻子的身材这么有料。
“嫂子,我渴了!” 傻柱又重复了一遍。
我也渴了。
丈夫离家三年,许久才会回来一次。
干涸的土地没人浇灌,急需滋润。
我低头舀了瓢水递过去,粗糙地手指划过我的手背,带起一阵电流。
为了掩饰慌乱,我胡乱嗷了一嗓子。
“二狗,过来喝水!”
傻柱回头看了眼飞奔过来的王二狗,眉头不自觉的蹙紧。
4
“好你个浪蹄坏胚子! 合不上腿的烂人,竟然勾着我男人替你干活!”
接近晌午, 一个身材肥胖、脸色蜡黄的女人从田埂处冲出,指着我劈头盖脸就是骂!
“不要脸的狐狸精,喜欢男人是吧! 我今天非打得你下不了床不可!”
女人晃着肥嘟嘟的身体冲到了我的面前,怒极的脸上,眼珠子似要蹦出来一般。。
她高高扬起手,巴掌就要落在我脸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稳稳地钳住了她。
下一秒,肥胖的女人就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傻柱劲大,对付起女人来,丝毫没有手软。
在地里割稻的几个男人也迅速围了过来。
“铁根,你妻管严啊!哈哈哈!”
“铁根,你竟然是偷偷跑来的!?”
“赶紧跟你婆娘回去吧! 看她闹成啥样了!花的稻子,有我们割就够了!”
铁根当众被落了面子,他偷瞥了一眼我,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看着还在地上撒泼打滚兼骂娘的自家婆娘,眼里的厌恶暴露无遗。
“张婶是吧,我劝你最好别满嘴喷粪,否则我就不雇佣铁根叔了!”
我平静的撒着谎,声音不大,但咬字清晰。
“雇佣?”
刚才还在哭天抢地的张婶停止撒泼,坐起身子,疑惑看我。
我不慌不忙看向铁根。
他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张票子,在张婶面前晃了晃,顺带补上一脚。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回去!”
呵,男人!
5
“笃笃笃!”
三更半夜,我被敲击屋门的声音吵醒。
“花,我是二狗哥。 你开开门,我给你带了人参鸡汤!热乎着呢!”
我翻了个白眼,记不清多少次了。
村子里的这些男人,总是换着花样的哄骗我开门!
不过,只要我不应声,他们就会自行离开。
这点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翻身而起,来到屋前,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二狗子嘴里骂了句“晦气”,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晦气?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每次都是这词?
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屋拿了把菜刀,秉着呼吸,悄悄地把门拉开了一道缝。
一道亮白的光芒猝不及防闪了一下,我凝神一瞧,竟是一把亮得反光的马刀!
柔和的月光下,那正欲离开的高大背影像是发现了有人偷窥,忽的顿住脚步。
下一秒,他猛得转身朝我扑来!
“砰!”
我用力关上了门!
原来傻柱又犯夜游病了!
6
【好好活着,假装顺从,我会伺机救你出去!阅后即毁!】
在老村长的注视下,我再次写下了同款小纸条。
“张震媳妇,你的字真的很漂亮啊!”
老村长端详着纸条,满意地点了点头。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没必要守寡!”
“村里没结婚的年轻人多的是,你尽快选一个吧!”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都没见到张震的尸体,怎么就能断定他死了?”
“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死了就是死了!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不能自己决定嫁给谁,便由村里给你指派!”
“村长,张震在的时候,对咱们村、不,对这十里八乡贡献那么大! 他尸骨未寒,您就逼我改嫁! 这会寒了所有海员的心啊!”
“海员活着就没有心,死了更不会有!”
老村长甩下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7
此“海员”非彼海员,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人贩子。
我丈夫张震是“海员”头子,大家都称呼他船长。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读于北华大学,优秀得耀眼。
结婚前,他坦言他出身于穷乡僻壤,而且,他的工作性质致使他会长期不着家。
让我想清楚。
那时候的我,以为他说的海上工作是在世界各国做海上贸易,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我们结婚的程序,与大多数人一样,充满了梦幻般的甜蜜。
直到蜜月结束后,我被没收了通讯工具,软禁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庄里,我才如梦初醒。
我好想进了人贩子村了。
张震大概是真的爱我。
他的所有收入都对我透明,面对我的质问,他会掏心窝子与我说实话。
我嫁给他,除了联系不上外界,没受过半分委屈。
村里的人对我也很尊敬友好。
但这并改变不了他们人贩子的本质!
流水的姑娘一个接一个被送进村,我看着她们反抗、被打残、被圈养、被掩埋...
我只平静地过着自己地安生日子。
为了降低伤亡率,村长开始让我写条子安抚那些女孩。
我自是乐意的。
惨死不如赖活着。
活着,总还是有机会的。
就像我,原本想着张震下一趟回来,就骗他带我一起出海的。
用“同流合污”搏自由。
想不到,他说没就没了。
我只能重新规划了。
8
铁根的儿子今天娶媳妇。
张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吃席。
我看着新娘子稚嫩的脸,猜测她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
那毫无焦距的眼神证明她遭受过一系列非人的折磨。
她是被海员虏来的。
能公开宴请,代表这个女孩已经被驯服了!
或许,我写给村长的纸条也有一份功劳。
匿名纸条的作用,就是给她们一束曙光,让她们不至于寻死。
“花,你选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正想得入神,王二狗凑到我边上,痴迷地看着我。
张震死后,村里的光棍总是殷勤的跟我释放信号,这个王二狗是黏糊得最紧的。
我的想法是,既然避不开,那就选一个对我逃出去有利的,最好选一个“海员”。
9
海员,是唯一能自由出村的人。
作为海员的家属,偶尔可以在多方监督下出村逛逛。
关键是海员常年不在家,身体上,我能少遭些罪。
村子里健全的海员都娶了媳妇,只能从他们的儿子入手。
傻柱的父母都是“海员”。
他的老爹因抢了同行的“货”,被砍去了双脚。
现在,一直待在了村里,不过傻柱的母亲依然在外“跑海”。
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傻柱那高大威猛的身影,放在之前,傻柱是很好的选择。
人傻好拿捏,婆婆不在,公公残疾,我不会被搓磨。
现在,我知道傻柱不傻了,昨晚又确认了他有间歇性疯病,再选择他,别说逃出升天,一不小心被乱刀砍死都有可能!
村子里的其他光棍,不是年纪不适合,就是面目丑陋、穷凶极恶!
仔细算下来,真没几个可以选。
“花,你吱个声啊!选我好不好?”
王二狗再次祈求道。
他知道,要是村里分配,肯定轮不到他。
那些对村子有功的残疾海员,有优先分配权。
我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隐晦地点了点头。
他果然像吃了蜜一样喜笑颜开。
王二狗对我极度痴迷,我打算先哄他去当“海员”,之后,再让他带我远走高飞。
“嗙!”
清脆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拉过去。
原来是傻柱突然发脾气摔砸了碗筷!
大家都知道,他不仅有傻病,偶尔还会犯疯病,也没太在意。
只张婶子心疼地蹲地上收拾碗筷。
10
或许是大地干涸了太久,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我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头发衣服被淋湿大半。
刚打开门,身后突生一股巨力拱着我进了门。
我惊诧地回过头,又是傻柱!
他浑身湿透。,白色的汗衫湿漉漉地粘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肌。
黑色的裤子紧贴在腿侧腰间,勾勒出迷人曲线。
他此刻也正看着我,目光幽深而灼热,像火烧了一样。
他将门推紧、落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摸藏在裤兜里的剪刀。
“傻柱!你知道村里的规矩!你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村里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自进村以来,我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发抖,心也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之前吃过一次瘪的傻柱直接撰紧我的手臂,将我两支手腕钳固到身后!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是傻子,我怕什么!”
唇齿突然就被湿热堵上,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吻非常粗鲁,带着野兽般的疯狂和急促!
让人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我被动的承受着,意志随着荷尔蒙的发酵不争气地瘫软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