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了将军的爱妾,却仗着姐姐是皇后无罪脱身,没人知道我只是个冒牌货

夕初故事会 2024-08-30 17:02:34

沈将军的爱妾秦清清被害,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这个将军夫人。

证据一清二楚,证人言之凿凿,连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形式已是死局,若是普通人只能坐等待毙。

可我的长姐是当朝皇后,我知道只要有长姐,我便永远有恃无恐。

“姐姐,捞捞。”

就算我真的杀了秦清清又如何,替罪羊要多少有多少。

最终我被无罪释放,重新回到了将军府。

随着时间,市井流言逐渐淡去,丈夫冷漠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只有我一个人被噩梦缠身,夜夜梦见向我索命的秦姨娘。

1

待字闺中时,每年七月初七我都会去月老庙求姻缘,不知是何种缘故次次都是下下签。

长姐叹着气让我不要为难月老了,毕竟神仙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沈彦与秦清清二人眉来眼去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没有你在中作梗,人家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对,感情之事勿要勉强。”长姐语气温柔却句句都是戳人心窝的话。

“我不管,我偏要勉强。”我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

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看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长姐也抽了张签,是顶顶好的上上签。

“恭喜长姐!”我打心底为即将出嫁长姐能得到好姻缘而感到高兴。

但长姐只是用手摸了摸竹签上还未干的墨笑了笑,看着她指尖染上的墨色我却收敛了笑容。

长姐是陛下钦定的景王妃,怎能不是天赐良缘,竹签早就被人暗中调换。

“来,你再求一支,讨个好彩头。”长姐将她手中的签桶递给我。

我知这事是自欺欺人,但我还是没能拒绝,我想拿着签文去给沈彦看,告诉他我们之间也是有缘分的。

“哗啦”一声,竹签散落一地,我手足无措地去看长姐,眼泪蓄满眼眶。

长姐起身望向高高在上的月老像,她冷笑着说:“求神求不来的姻缘那便也不必求了。”

三年后先皇驾崩,景王登基,长姐成了皇后,国丧过后长姐做主为我同沈彦赐婚。

沈彦不愿,进宫请求长姐收回成命。

“不愿赐婚,那你看赐死如何?”长姐坐在那里看着手上的护甲,她语气漫不经心甚至没给下位者一个眼神。

沈彦咬着牙说:“我要将此事禀报皇上,陛下必不会允许娘娘您如此胡作非为!”

但显然长姐并没把他的警告听进耳中,而是笑吟吟地同我说:“冥婚也是蛮好的。”

“无论生死,我沈彦这辈子只会娶秦清清一人!”沈彦如此说。

他与秦清清二人两情相悦之事人尽皆知,我单恋沈彦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笑话一桩。

长姐冷笑道:“什么秦清清,赵清清的,抬进来做妾便是。”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自己的心上人被如此羞辱,沈彦被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衣袖愤然而去。

我站在一旁插不上一句话,等到沈彦离开我才弱声开口:“长姐,要不算了,这等小事还是不要让陛下烦心了。”

长姐招手让我过去,她摘下护甲用手指轻抚着我的脸颊,笑着问:“月儿真心喜欢?”

我羞赧地点了点头,我喜欢沈彦喜欢了好多年,在我心里他同别人都不一样。

“月儿喜欢就好,这事姐姐为你想办法。”长姐宠溺地拉我坐下,又说了些体己话才命人送我出宫。

沈彦有没有去找皇上理论我不知道,但长姐的枕头风显然更胜一筹,三日后袁公公带着圣旨登了门。

四月初一,我得偿所愿嫁进了沈家。

成婚后三个月,大概是年中的时候,秦清清被从侧门抬了进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沈彦难掩的喜色,是与我们大婚那日截然不同的模样。

偏院的门前挂上了两个红色的灯笼,如此简单朴素的仪式同我的十里红妆根本没法比,可我就是心生妒忌。

2

我进宫去和长姐哭诉沈彦宠妾灭妻的行径,长姐却一改平日里的和颜悦色,她说:“你活该,你自己选的命,你便该如此受着。”

听了这话,我更是抽噎不停,我不觉得我有错。

我想嫁给我喜欢的人,想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何错之有?

长姐最终还是心软了,她语气缓和下来,“我要同你这般,我的皇后早就不要做了,三宫六院这里头有多少女人?”

“这不一样,皇上心中有姐姐。”我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眼泪却越擦越多。

长姐嗤笑一声,“权财利色,人心只有这些。”

我懵懂地望向长姐,“可沈彦就是偏爱秦清清。”

“我问你,你大婚那日独守空房了吗?”长姐问道。

我脸色一热,但还是如实回答:“并未。”

“亏我还当他沈彦有多深情呢!”长姐挑了挑眉。

长姐拉着我的手慢慢劝着,还命宫人拿热毛巾来为我敷哭肿的眼睛。

“你有户部尚书的父亲,身居皇后之位的姐姐,还是刚刚十八岁最漂亮的年纪,没有男人会不为你心动。”

“可是他们是真爱……”

“抬到府里做妾都算得上真爱,那才是普天下之大滑稽。”

长姐留我在宫里用过午膳,又拿了些新鲜的玩意给我,最后耳提面命说了我几句才放心送我出宫。

晨间秦清清低眉顺眼地跪着为我敬茶请安,“夫人,请喝茶。”

我脸色冷冷,并未伸手接茶,直到一旁的沈彦不悦地咳了一声,这一声就是他忍耐极限的警告。

我慢慢接过茶,“秦姨娘不必多礼,今日来的迟了些,我体谅你小门小户出身,规矩学的差一些,但让旁人瞧去可就是惹了笑话。”

我不过敲打了一下,这秦清清脸色霎时就白了。

“李和月,你勿要欺人太甚!”沈彦快走上前想将秦清清扶起。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这话说的真是莫名其妙,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也是为沈府和将军着想。”

“是,妾身日后自当谨记夫人训诫。”秦清清无视了沈彦想要扶她的动作,而是继续跪在那里。

“起来吧!”我眼睑垂下,心里头烦躁。

我自幼由三个教习嬷嬷教导,虽比起长姐的心机与手段我差了一些,但身为主母应学的本事我也是一样不差,但姐姐说学的这些用不上才是嫁的有福气。

自从秦清清进了门,沈彦几乎全身心都扑在了秦清清那里,全府上下都明白秦清清才是这沈将军的心尖宠,难免有些闲言碎语传到我这里。

“势利眼的东西,你算是什么个东西,也敢在背后妄议夫人?”丫鬟秋桐在我的示意下狠狠掌掴了几个多嘴多舌的婆子。

沈府本就不大,嘈杂的声音引得刚下朝的沈彦和院子里的秦清清出来瞧。

没等沈彦上前来,我就一记冷冷的眼刀扫了过去,他很知趣地退后一步没有与我呛声。

沈彦家族没落,父母早亡,全靠他舅舅提携,直到有了军功后得了皇帝赏识才逐渐撑起门第。

3

他不懂后宅持家之道,我嫁进来后这些自然而然由我接管,这后宅如今立的是我的规矩。

秦清清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几人,见没有自己院子里的稍稍安下心来,避着不来触我这霉头。

“寻管家来,将这几人趁早打发了,再找牙婆来选几个机灵的进来,要年纪小能拿卖身契的,果然家生的更本分些。”我同秋桐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身笑意盈盈地去挽站在一旁沈彦的胳膊。

我嫁与沈彦已经数月,他习惯了我这副样子,对我任性撒娇也没了多少排斥,只是轻斥了声,“别闹!”

“最近天气冷了,去我那里量量尺寸,重新置办些新衣服才好。”我微微抬起下巴笑着轻轻晃着沈彦的袖子。

沈彦见我如此说也不好拒绝,同我一起走了。

而秦清清站在一旁眼眶微红,她同我一样,很难接受沈彦会有除自己以外的女人。

可长姐说的对,自己选的命便该受着。

我是正妻,她是妾,当初想不开就不要进门。

沈彦权衡利弊后选择了我,她从一开始就输了,进了门便永远矮我一头。

或者我与她之间没有赢家,只是两个可怜的女人。

一个爱而不得,一个爱而无终。

我认为她比我更可怜,她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

“没有爱不会死,但只有爱会死。”长姐高高在上坐着,她眼神清明冷淡地瞥下来,然后露出漂亮却没有感情的笑。

长姐凤仪万千艳压三千佳丽,难得的黄金珠翠只为博她一笑,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倾国绝色。

世上所有人都会为她着迷,如果她愿意,皇上也一定会爱上她。

可她不要任何人的爱,她只想手中稳稳攥着权力,她不信神佛只信她自己。

好像从很久之前长姐就是如此模样,心冷手狠是天生的上位者。

我嫉妒秦清清,嫉妒到恨不得她去死。

但长姐说了,没青的,日后也会有红的绿的,作为主母要有容人的气度。

“小姐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出身好,秋后的蚂蚱让她蹦跶一时又如何?”冯嬷嬷自幼跟在我身边,我嫁人后也侍奉在我身侧,她如此宽慰我。

“嬷嬷说的是,忍一时不代表忍一世。”我看着铜镜里自己姣好的面容笑了笑。

“秦姨娘不是个有手段的,不过是仗着陪着将军年头久些,等到将军逆反心和新鲜感过了,如何处置还不是小姐你一句话的事?”冯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见多了女人争宠的戏码,她说的我自然都是信的。

我点着头算是应下了,我追着沈彦太久了,久到执念长成一根刺扎进了心中。

可细细想起来不过是源于情窦初开时的一次英雄救美。

沈彦一身黑色劲装,红色的发带竖起青丝于脑后,持剑将我护在身后为我赶走上山祈福遇上的匪徒。

少年青涩俊秀的容颜逆着光自此印在我脑海深处,心绪如蒲公英被吹起乱了一片。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泪眼婆娑,他笨手笨脚地用一张签文叠成莲花放进我手心,笨拙地哄着我。

4

那时只要想起沈彦,我便觉得欢喜。

那时沈彦还不是将军,我们身份千差万别,我连见他一面都很难。

直到他一战成名得诏进京,我制造了许多偶遇与巧合,含羞带怯地望向他,可他却从未回应过我。

那时我才知道他心里住了一个叫秦清清的乡野村姑,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恼怒至极,我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我不允许我的东西被人觊觎!

威逼利诱、死缠烂打、哭闹绝食,我用尽了所有的招式,但沈彦愈发厌恶我。

“自私且骄纵,沈某无福消受这朵富贵花。”沈彦是如此与同僚评价我的。

“可也是真的漂亮,漂亮得如那天边的明月,能将月亮私藏的机会真的不心动?”

京中李氏有二女,貌倾国,身娇俏,一见倾心再难忘。

美貌是我无往不利的武器,哪怕沈彦对我的喜爱是见色起意我都不介意。

可他总是避着不见我,甚至接了秦清清进京。

我同长姐说如果他娶妻我便死心,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去做侧室,我不愿也受不得那气。

但秦清清只是居住在京中的一处小院,时隔一年也没传出任何有关将军府的婚讯。

最后,还是我成为了沈彦的妻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将军府夫人。

“沈彦配不上你,也配不上那女子,可这世道就是如此。”长姐在我大婚当日秘密出宫。

我们的母亲早亡,长姐为母,她亲自为我戴上凤冠擦上口脂。

她甚至代替嬷嬷亲自扶我上了花轿,她说:“万事都有姐姐,月儿今后一切都会顺心如意。”

轿子稳稳抬起,我离开了我的家,告别了我的少女时代。

我大汗淋漓,大梦一场,睁眼只见发霉发青的砖瓦,我在牢中做了一场长长的梦。

六月十八,秦清清死于家中,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她的陪嫁丫鬟小翠。

但小翠并未将此事先行禀报给家主,而是当机立断报了官。

官府来人对整个沈府进行了搜查,我房中搜出写着秦清清生辰八字扎满银针的布娃娃。

在间接证据和小翠的指证下,我被官府羁押留审。

之后的日子算不上难熬,我的长姐是当今皇后,衙役对我不敢稍有丝毫懈怠。

由于其中牵扯进了皇亲国戚,陛下特派严大人前来查案。

“人不是我杀的,她还不值得我脏了手。”我实话实说。

我从未掩饰过我对秦清清的厌恶与憎恨,如在这时装作悲痛欲绝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月儿,休要无礼。”长姐的脸被挡在厚重的披风下,让我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殿下,探视时间到了。”严大人礼貌地开口。

长姐轻轻握住我的手,“不用担心,一切有姐姐。”

我点了点头,“嗯,姐姐也多保重身体。”

长姐刚有了身孕,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我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为长姐平添事端。

等待长姐离开后,严大人说:“服侍秦姨娘的丫鬟小翠一口咬定是您,看来您与秦姨娘积怨已久。”

5

我冷笑了一声,“严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茶楼里没听过我的笑话吗?”

严大人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清了清嗓子,“秦清清一尸两命这事你可知?”

我大惊,“她有孕了?”

“仵作已被封口,此事只有我与皇后知晓,夫人依旧不知此事便好。”严大人如此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次日升堂。

“沈夫人,厨房说你在六月十七的午后命人炖了一碗桃子羹,但做好之后却命人端给了秦清清,是否有其事?”

我思索了一番回话,“回大人,确有其事,但这份桃子羹妾身并未让人赠予秦氏。”

“传证人。”严大人沉声说道。

秦清清的陪嫁丫鬟小翠战战兢兢地上了堂,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簇簇而下,“请大人为我家主子主持公道!”

严大人询问:“六月十七日晚,秦清清是否有食用桃子羹?”

“主子不喜甜食,这份桃子羹奴婢从厨房端来已是晚饭后,之后奴婢就一直守在屋外并未进去贴身服侍过,没想到主子因此就丧了命。”小翠抽噎着说。

“谎话连篇,欺上瞒下的东西!”我厉声呵斥着。

小翠跪在那里浑身发抖却依旧朝着严大人磕头,“奴婢句句属实,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人!”

我冷哼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就是你害死了小姐!”小翠上来就扯我的衣服,但马上被衙役制止了。

“本官从一开始就没说过桃子羹中有毒,只是例行询问,你却咬定秦清清是因服用这碗桃子羹中毒身亡,你快些如实交代!”严大人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小翠脸色瞬间失了血色。

“奴婢只是想当然了,大人明察啊!”小翠连忙磕头。

“想当然?你枕头中藏的砒霜又如何解释!”严大人怒喝一声。

这也令我惊愕不已,小翠对秦清清的忠心有目共睹,何况她这种陪嫁丫头与主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一定是栽赃!肯定是大夫人栽赃给我!”小翠咬怒目圆睁,一口咬死我。

“大胆刁民还敢在此胡言乱语!传苏记药铺的伙计上堂对证!”严大人又宣人上堂。

伙计打扮的人上来就带着哭腔跪下来,“大人明察,这人来说家中闹耗子,央求小人给些砒霜来,小人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才……万万是不敢害人的。”

小翠不可置信地看向药铺伙计,然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大人,这人叫许三,曾对奴婢死缠烂打,被奴婢三番五次拒绝,便对奴婢新生了怨恨,他的话您万万不可全信!”

“草民句句属实。”许三忙不迭地给严大人磕头。

只听严大人说:“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

一串铜板被严大人扔到小翠脚边,穿铜板的绳子我看着有些眼熟。

“这就是你给药铺的钱袋,是皇后宫中御用的材料和款式。”严大人说完就命人将小翠缉拿归案。

而我也反应过来,这怕是我从姐姐那里拿来的赏赐,被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婢顺手牵羊,特意栽赃陷害给我。

6

“那不就更说明是大夫人所为了吗!”小翠嘴真硬,我都有些佩服她了。

“里面的铜板有着一股特殊的胭脂气味,而这种香气来自于你梳妆匣中自制的独一无二的胭脂。”严大人如此说到。

小翠猛然抬头,像是认命一般,“对,是我干的,她该死……明明她一句话的事,我便也能成为半个主子。”

小翠有意做通房丫鬟,但秦清清却始终咬死不松口,小翠的嫉妒与怨恨为秦氏惹来杀身之祸。

“大人,这贱婢意图弑主不假,但秦清清桃子过敏,她根本不会食用这份甜品。”我掸了掸衣袖,抬头看向严大人。

“沈夫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严大人问。

“秦氏曾和妾身闲谈时讲过此事。”我平静地回答,然后侧过脸看了一眼小翠、

作为秦清清的陪嫁丫头,小翠对自家主子对桃子过敏一事一无所知。

“奴婢真的不知……”小翠的气势弱了许多,声音也细如蚊鸣。

据小翠交代,他是秦清清的陪嫁丫头不假,但二人相处仅在京中几年光景,所以对秦清清过敏一事并不清楚。

“秦清清确实并非因砒霜中毒而死,但蓄谋杀人同样是重罪!”严大人说罢便让衙役将小翠拿住,先行收监待日后再审。

严大人按着流程又问了我几个无关轻重的问题后便放了人,“证据不足,疑罪从无,自当还沈夫人清白。”

我走出衙门,望着青天白日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候在门口的冯嬷嬷扶住我才回神。

这一刻,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姐姐,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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