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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可乐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叫张兰，今年五十八岁，退休前是一名小学教师。虽说退休金不多，但一个人花花也够用。老伴走得早，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女儿家住，帮她带孩子。
原本以为这日子平平淡淡的就这么过下去了，谁知道外孙上大学这件喜事，却成了我和女儿闹掰的导火索。
说起来，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女儿，当年她刚出生那会儿，计划生育抓得严，我和她爸想要个儿子，就把她送给了我姐姐。
后来生了儿子，条件也慢慢好起来了，我们就把她要了回来。可能是从小有这个心结，她总觉得我们偏心。
我儿子结婚早，二十出头就当爸爸了，我那孙子聪明伶俐，从小学习就好。三年前高考，一举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当时我高兴坏了，一下子给了六万块钱，说是让他好好上学，别为生活费发愁。这钱是我这些年的养老钱，虽然拿出来心疼，但想着是给孙子上学，我也觉得值得。
我女儿家条件也不错，女婿在建筑公司上班，她自己开了家小服装店。外孙从小也争气，今年高考也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重点，但也是个不错的本科。我寻思着总要表示表示，就准备了六千块钱，想着大学四年零花钱总够花一阵子的。
谁知道这一给钱，可捅了马蜂窝。那天我刚把红包给外孙，女儿就板着脸把我叫到了房间。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小弟家孩子六万，给我儿子就六千？你这不是明摆着偏心吗？"女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
"玲玲啊，这不一样。小军是我们老张家的孙子，传宗接代的，给多点不是应该的吗？小明虽然也是我外孙，但毕竟是外姓人，这还是要分个轻重的。"我试图解释。
"外姓人？好啊，我儿子在你眼里就是外姓人？那这十年我让你在我家白吃白住，你咋不嫌弃呢？"女儿气得脸都红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十年在你家，不是帮你带孩子、做家务了吗？再说了，我每个月退休金不都贴补家用了？"我有些委屈地说道。
"呵，说得好像我欠你的似的。我怀着小明的时候你在哪儿？还不是因为你重男轻女，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要？现在又嫌弃我儿子是外姓人？妈，你太让我寒心了。"女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时候女婿也从外面进来了，一听这事，他也不高兴了："妈，你这做得确实不对。同样是您的外孙，凭什么差这么多？您说是我们家条件好，不差这点钱，可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个心的问题啊。"
"就是，你就是重男轻女！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小时候你们把我送人，现在又这样对我儿子！"女儿越说越激动。
我心里也来气了："你们这是什么话？我这些年对你们家还不够好吗？你看看街坊邻居，哪个老人不是被儿女供着？我不但不要你们孝敬，还倒贴钱。你们这是嫌我给的少，还是嫌我这个人碍眼了？"
女儿突然站起来，说了句让我心凉的话："妈，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我给你买票，你去我弟弟家住。反正在你心里，他们家才是亲的。"
那一刻，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十年了，我在这个家里付出了那么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颤抖着手收拾东西，女婿在一旁不说话，外孙小明倒是跑过来拉我："奶奶，你别走，我不要那六千块钱了。"
可女儿态度坚决："妈，你就别装可怜了。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都清楚。你要真觉得委屈，你就跟我说说，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孙辈，差距要这么大？"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我们那个年代，重男轻女是很正常的事。孙子是传宗接代的人，多照顾一点不是应该的吗？可这话我又说不出口，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这个。
收拾完东西，我独自拖着行李箱下楼。邻居看见了，问我去哪儿，我只能含着泪说去儿子家住几天。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特别没面子。
坐在去儿子家的车上，我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记得小明刚会走路那会儿，我每天扶着他在小区里溜达，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我每天风雨无阻地接送，他发烧感冒，我守在床边一夜不睡。我付出的这些，难道就因为那六千块钱，就全都不作数了吗？
到了儿子家，儿媳妇倒是热情地接待了我。可我心里清楚，住在儿子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儿媳妇和我处得再好，也不能像亲闺女一样。这些天，我躺在床上总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女儿说的那些话。
儿子知道这事后，很生气，说要去找他姐姐理论。被我拦住了，我说："算了，她也是一时气话。"可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
最让我难过的是，这件事之后，外孙小明再也不接我的电话了。以前每个周末他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现在可能是受了他妈妈的影响，电话打过去总是说在忙。
这两天，我总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能在年轻人眼里，这钱确实差得太多了。但在我们老一辈人的观念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孙子是亲的，外孙是外姓人，这天经地义的道理，怎么到了现在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
昨天，小区里的老姐妹来看我，说我想不开。她们说现在这社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人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可我就是放不下，毕竟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说断就断，哪有那么容易。
女儿那边，这些天也有打电话来，但话里话外都是埋怨的意思。她说我这辈子就知道偏心，从她小时候就开始了。我听着这话，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当年送她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这些苦衷，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儿子说，让我跟他们家住，以后别回女儿家了。可我心里清楚，这样只会让母女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但现在这样子，我又能怎么办呢？
现在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儿子家的阳台上发呆，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有时候看到有老人带着孙子玩耍的场景，我就会想起小明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多可爱啊，每次我给他买零食，他都会先给我一半。现在想想，那些日子真是幸福。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我们老一辈的人，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可时代真的变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这些老人，也该学着改变一下自己的观念了。
但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那道裂痕已经产生了，想要弥补，谈何容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把钱分得平均一些。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
这几天，我总是梦到女儿小时候的样子。梦里她还是那个粘人的小姑娘，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可醒来后，面对的却是这样的现实。人这一辈子，钱有时候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可它偏偏能伤害最深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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