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河湟事变由马仲英挑起。马仲英出身于马氏军阀家庭,外号“尕司令”,十五岁投身行伍,十七岁代父出任宁海军营长。
马仲英
1928年5月2日,马仲英趁着主麻日回民前往寺庙做礼拜的时机,带领马腾、马虎山、马仪、马古力拜、马七二、马丹巴等七人离开西宁,悄然潜入循化县城开始叛乱。他们在循化夺取了县署的公款和警察的枪支,还打开监狱放出囚犯。马仲英提出“不杀回人不杀汉,专杀国民办事员”,“回汉一条心,赶走国民军”等口号,成功动员了回族、东乡族、撒拉族,甚至汉族等众多群众达三千余人,成立了“黑虎吸冯军”,并由他自己担任司令。马廷贤放火烧毁了自家住宅,以此表明与马仲英联手叛乱的坚定决心。
一.三围河州1928年5月10日,马仲英率领一万余人对河州展开围攻,河州镇守使赵席聘坚守城池,紧闭城门等待救援。马麒派遣三个营的马队跟随马仲英部来到河州,结果先后哗变并加入了马仲英的队伍。马仲英部队初期的军事骨干和重要枪械有相当一部分来自马麒和马廷勷部。刘郁芬派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二十五师赶赴河州,击败了马仲英部,解除了河州之围。随后赵席聘被调走,新任二十五师师长陈毓耀接任河州镇守使。
马仲英首次围攻河州失败后,重新整顿队伍,任命马良为军师,下设三个旅,又委任马虎山为一旅旅长,马培贤为二旅旅长,普照明为三旅旅长。马廷贤将哥哥马廷勷在河州的两个窖藏银共38万元交给马仲英作为军饷,联合对抗国民军。马仲英把“黑虎吸冯军”更名为“西北边防联盟军”,依旧自己担任司令,马廷贤出任副司令。
6月27日,在一场雷雨中,马仲英与马廷贤率领数万人再次围攻河州。他事先在八坊的街口、商店和民宅中安排了狙击手,对河州城发起了猛烈进攻。马仲英兵分两路,第一路集中攻击河州八坊的国民军工兵连驻地——马安良的“上将府”。城内的守军尝试三次救援,都因马仲英部队的狙击而失败,并且伤亡惨重。河州的旅长赵钟华在城墙上指挥时,不幸被狙击手击毙。城内与上将府的联系被切断,上将府被马仲英放火烧毁。马仲英部的第二路沿着北塬东乡至唐汪川一带行进,在莲花渡口将大西乡的难民砍死数十人,逼迫上千人跳入河中淹死,导致河州至兰州的道路被阻断。在局势万分危急之时,刘郁芬紧急调派赵席聘、佟麟阁、李松昆三个师支援河州。经过激烈的战斗,7月14日,河州再次解除围困。
8月11日,马仲英聚集三万余人第三次围攻河州。国民军守住北塬至兰州的通道,其余三面被包围。刘郁芬再次命令赵、佟、李三个师加上刘兆祥旅联合围剿,第三次解除了河州之围。在马仲英三次围攻河州期间,冯玉祥、刘郁芬多次派人试图与马仲英部议和,然而双方都缺乏诚意。国民军的目的是通过改编马仲英部,削弱其兵力,使其无法成为一支独立的军事力量。马仲英的目标是改编后依然是一支独立、能作战、不受限制调遣的武装,正因如此,双方未能达成协议。
马仲英的队伍由回族、撒拉族、东乡族、汉族等各族民众组成,马仲英叛乱之初提出“杀一汉民二人抵罪”的纪律,意在防止汉回两族相互仇杀。然而赵席聘却借口清除内应,处死了42名回民囚犯。赵席聘又命令以汉民为主的民团火烧回族八坊,抢劫财物,肆意杀戮。回汉之间的矛盾由此公开化。此后马仲英部队中再无汉人,成为了清一色的回民军。
二.从甘南到宁夏到处为患回军在河州虽受到镇压,但叛乱并未平息。马仲英重新集结队伍,分编了一个独立师、五个骑兵旅。1929年2月3日,马仲英勒索掠夺拉卜楞寺后逃窜进入青海循化地区,一路上洗劫保安镇,五屯上下数千名汉藏百姓惨遭杀害,在西宁南劫掠塔尔寺,震惊了西宁。
在国民军二方面军总指挥孙连仲的追捕下,马仲英于2月8日连夜率领部队顺着拉脊山逃入青海贵德,向湟源推进。驻湟源的马步元一直对国民军心怀不满,于是与马仲英暗中勾结。2月15日,马仲英兵临湟源县城下,当地士绅竭力抵抗,然而马步元与马仲英里应外合,使得马仲英轻易攻陷湟源县城。马仲英部攻入湟源县城后将整个县城洗劫一空,马仲英纵容部下抢掠杀戮,城内民团及百姓遭屠杀者达2400人,伤者超过千人,湟源一片凄惨。等到国民军从西宁赶来时,马仲英早已逃往大通。被国民军包围府第的马步元自杀身亡。
1929年3月,马仲英经扁都口逃窜至河西。他在永昌屠杀男子两千多人,让永昌成为“寡妇城”;
3月15日,马仲英攻破人口不足万人的民勤城,杀害县长、民团及汉族百姓超过4600人。31日,吉鸿昌部刘兆祥旅在民勤红柳墩大败马仲英部,其后马仲英率领部队逃往西藏。
在国民军吉鸿昌部的追击下,马仲英于1929年4月中旬逃窜进入宁夏及河套地区。4月10日,马仲英在宁夏阿拉善定远营自称“西北联军总司令”,受阿拉善塔王的怂恿进攻并轻松占领宁夏府银川。此时吉鸿昌部已经抵达广武,打算与从河州回师的军吴鹏举部联合作战剿匪。面对吉鸿昌的步步紧逼,马仲英自知兵力悬殊,宁夏城难以坚守,他决定放弃城池逃往黄渠桥镇。吉鸿昌顺利进驻银川,马仲英留下的部队则大部分被吉鸿昌收编,驻扎在宁夏各地。
马仲英败走宁夏后结果如何,我们下期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