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门球的文字,写了几篇。从最早作为门球新人的视角,到后来略有所知后的所感,都是以自己的角度来看门球、打门球、玩门球。
以我们的年龄来说,虽然门球有诸多功能,我以为,最应该发扬光大的,是“快乐门球”。我认识的球友们,大多数比我还大一些,只有不多的几位,和我年龄仿佛。
我这人上进心不强,有了“快乐”的念头,打门球便成了一项愉悦身心的运动。只要球队召唤,立马响应。有一个和谐的集体,有几个老来还能一起玩球的队友,可不是人生幸事!如果球队不招呼,也想不到自己去“发愤图强”!总觉得,八十岁学吹鼓手,迟了。
可是,这一年来,这几位球友,颠覆了我的观点。先说一位女士。她学球时间大约两年左右,比我短。但她的球技,远超于我。无他,练!据朋友说,她几乎每天下午都去球场打球,向不同的高手请教。
不过一年时间,她的球技突飞猛进,不但每次比赛都有她的身影,更是参加了双人赛。混合双人赛等不一样的赛事,挑起了本球队大梁。
记得我刚学门球时,对一位温厚的大哥发问:为什么你的球能打的这样好?那位老大哥回答:没有什么妙招,就是一杆一杆地打,打到一定程度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一杆一杆地打吧。力度和准度,是门球的灵魂。既然是灵魂,便很难被控制。有那么几天,专练力度。一段时间下来,自以为力度有点感悟。不过,对边球还是不敢闪送。那种精准到边的力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
再练准度吧。有那么几天,感觉超好。三米五米的球,杆杆成功。再远一点距离的长吊,好像准确率也挺高。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接下来的几天,近距离的球都打不到了,遑论长球冲吊。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失去信心了。以前自以为不算愚笨,实际上却笨到家了。
我们队也有一位“球痴”。他学球时间也就两年左右。就这段时间,他还在上班。于是,每一个空闲,都是他练球的时间。假如门球场二十四小时开放,他一定会践行“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老话,练球不止。
这位仁兄对胜负很看重。倘若他以为能取胜的比赛没能取胜,会生气地坐到一边,不上场了。去年和今年夏天,都有酷热难耐的天气。我们躲在空调房里,能不出门绝不出门。这位仁兄却每天都去练球。
他练球,有很强的目的性,即进一门冲二门占三门。大半年时间不到,他的进二门技术,在门球场已经小有名气。那天聊天时问他,这么好的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他笑笑没有回答。
他不用回答。他对于门球的迷恋,非同一般。前段时间他不慎扭伤了脚踝,受伤处肿得老高。按照习惯,我们每周有两个上午练球交流。这位老兄,硬是带着肿胀的伤脚,赶来和我们一起练球。让他到一边坐着看,还不愿意,坚持上场。
看着他一颠一跛地样子,先是觉得特好笑。随着他一门二门地“表演”,忽然笑不出来了。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是无数的汗水。我以为玩玩的游戏,在事业心强的人面前,便是挑战自我和实现自我的平台,无论干什么,无论在哪里,都一样。
其实,进入到门球这个圈子后,遇到的“痴迷”者,真的不止一位两位。那一天,在球场遇到老同事的爱人,她话语不多,练球的认真,不要说我做不到,连想都没想到。
大夏天里,她早上六点钟就到了球场。上午九、十点钟太热,大家都回去了。她也一起离开了。想得到吗?中午饭后十二点多钟,一个人又到球场,默默苦练基本功。最热的那几天,没有停杆一天。愣是将自己练得中暑了。
再度出现在球场,一周以后。她没有反思中暑的原因,而是可惜躺了一个星期。
在京剧界有一句“不疯魔不成活”的行当话,指的是高度的敬业精神。京剧演员的“手眼身法步”和“唱念做打”功,哪一样不是需要天天磨练?“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是又一句与练功相关的术语。
这几位球痴球疯和球魔,搅动了门球场的平静。
球是圆的,球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人字是一撇一捺,支撑起一个稳定的结构。球锤的头是方的。凿圆纳方虽然不是个好词儿,天圆地方的大局观,却必不可少。
疯魔的练球,学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