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因国际刑事法院（ICC）的逮捕令被移交至海牙，一场围绕“禁毒战争是否构成犯罪”的全球争议被推至风口浪尖。一边是国际司法机构对“法外处决”的指控，另一边是数千万民众对禁毒成果的拥护，这场博弈不仅拷问着国际法的边界，更折射出主权国家与国际秩序间的深层矛盾。
杜特尔特执政期间发起的“禁毒战争”堪称菲律宾近代最有力度的公共安全行动。在拥护者眼中，他宛如力挽狂澜的“国家救星”。往昔，菲律宾深陷亚洲毒品重灾区的泥沼，社会治安岌岌可危。而他执政后，显著成果有目共睹，街头犯罪现象锐减，社区恢复安宁祥和，这些转变便是其卓越政绩最有力的见证 。然而，ICC指控这些行动涉嫌违反人道主义原则，并以“反人类罪”对其发出逮捕令。
问题在于，国际法对“国家主权”与“人权保护”的界定始终模糊。2019年，菲律宾毅然决然地选择退出国际刑事法庭 ，核心诉求便是维护本国司法的独立性，自主掌握司法审判主权。但ICC却秉持“普遍管辖权”理念，坚称严重侵犯人权的罪行不应受国界局限，即便他国反对，也主张自身有权介入调查与审判。这种法理上的矛盾，让案件调查从一开始就饱受争议。要是把禁毒行动定义成“犯罪”，岂不是在否定国家打击犯罪的合理性？
早在2022年，现任总统马科斯在竞选总统的时候就曾明确表示不会将杜特尔特移交国际法庭，但近期突然同意移交杜特尔特，被外界解读为“借刀杀人”的政治策略。杜特尔特家族在菲政坛影响力深远，其女莎拉曾是马科斯的竞选搭档，后因政见分歧退出内阁，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的积怨彻底摆上台面。马科斯把杜特尔特送上国际法庭这一招可谓“一箭双雕”，既打压了政坛对手，削弱杜特尔特家族的影响力，又借此迎合西方，赢得美国的支持与认可 。
这一决策却暗藏风险。菲律宾民间对杜特尔特的支持率仍居高不下，强硬移交可能引发社会动荡。此外，ICC近年多次因“选择性执法”遭诟病，对美西方盟友的类似行为视而不见，却对发展中国家穷追猛打，以美国和菲律宾的毒品问题状况对比来看，美国每年因毒品而丧生的人数远远超过菲律宾，可国际刑事法庭却从未对美国展开调查。ICC这种厚此薄彼的评判尺度，极大地损害了自身的权威性。这也使得此次针对菲律宾的审判，更像是被某些势力当作达成政治目的的手段，而难以被看作是一场公正纯粹的司法裁决。
ICC自2002年成立以来，始终面临“执行难”的尴尬。其对普京、内塔尼亚胡等大国领导人的逮捕令无一落实，沦为“纸面威慑”。此次若对杜特尔特定罪，能否真正执行？菲律宾政府已表明不承认ICC管辖权，海牙的判决恐难落地。
此案终局如何尚难预料，杜特尔特的命运，不仅是个人与法庭的对抗，更是全球化时代“正义”定义的角力场。当法律与民意、主权与国际秩序激烈碰撞，或许唯有回归“解决问题”的初心，而非执着于“定罪”，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