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外在男友手机上看到他和家人的聊天记录,后来才得知他准备抛下我回家相亲

床留半边给你 2024-07-26 18:27:31

1

抑郁症复发的时候,我差点长眠于滇城。

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看到秦峥和他母亲的对话框。

“妈,我会回去相亲结婚的。”

以及一张离开滇城的机票。

我才明白,原来飞机没有返程,我们也不会有结果。

于是我将手中的婚姻登记预约号撕碎,转身离开。

却听说秦峥满世界找我,快找疯了。

……

三月迎来滇城旅游的旺季。

凌晨十二点半,我和秦峥合力把最后一位客人的行李箱搬上四楼。

锁门熄灯,回房休息。

我累得瘫倒在床,秦峥满身臭汗一头扎进淋浴房。

好久都没有这么累了!好像跟秦峥出去旅游啊!

“阿峥!”我冲哗啦啦水声的方向喊了一句,“我拿你手机看看旅游哈!”

他有某程钻石会员。

刚点开软件主页,浓厚的雾气扑面而来,秦峥从浴室冲出来,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毛巾。

“谁让你看我手机的!”他紧张兮兮地夺过来,熄掉屏幕。

语气很冲,唇间溢出不耐的冷哧声。

我怔了怔。

跟他在一起五年,秦峥的手机都是大大方方给我看的。

他从不隐瞒我什么。

因为我有童年阴影,自十岁起进入孤儿院后,患上了抑郁焦虑躁狂,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多疑敏感。

平日里,秦峥给足了我安全感。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蹭地站起来,头脑发晕:“手机里是藏着什么不能让我发现的秘密吗?”

秦峥脸色微变。

“哪有!”他紧抿着唇,避开我的目光,“累一天了,能别疑神疑鬼的吗?”

他心虚地瞥了我一眼,扯过被单裹在身上。

“我去工具房对付一晚。”

心头猛地袭上一阵慌乱。

我很清楚这是发病的征兆,明明这老朋友已经有半年多没回来找我。

我捏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堵在楼梯口,拦在他面前。

“你把手机给我。”我张开手。

“苏念!”秦峥指责我,“三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了一个手机跟我闹?”

“整整五年,你的病没有一点好转!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想什么时候爆炸就什么时候爆炸!”

“我让你把手机,给我!”

我再也忍不住,扯开嗓子冲他嘶吼起来,双眼赤红如滴血,疯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

心跳飙到130。

我头晕目眩中,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可秦峥却只是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掠过,像审视一个疯子,绕过我径直走下楼梯。

他不是没见过我发病的样子。

记得最厉害的那次,是在他刚来民宿,我还不是他女朋友的时候。

那时候的秦峥在追求我。

我深知自己这个阴影也许终身都无法治愈,也无法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所以我拒绝了他,三次。

直到那个雨夜。

我被夜空劈落的惊雷吓得崩溃大哭,骤然想起八岁那年血腥的夜晚。

突然发病,躺在床上僵硬着流泪。

秦峥闻声赶来,一脚踢开房门,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在,别怕。”

他安抚了我整整一夜。

我向他坦白自己的顽疾。

“秦峥,放弃吧!”我垂眸:“我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的。”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与我相拥而泣。

“我也是个破碎的人,我们要成为对方的救赎。”

“苏念,无论以后如何,纵使你这个病再不能好,我都会永远陪着你,让你安心。”

他一直做得很好。

只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超过半个小时,就会打电话发信息向我报备。

充电宝不离身,他有我所有朋友的联系方式。

“我要让念念安心啊!”

2

可如今。

秦峥紧紧捏住手机,防我跟防贼似的模样,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似乎不认得他了。

只是被发病时的癫狂左右,机械似地冲他咆哮嘶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看他手机。

“秦峥!”我扯住他的衣领。

他反手不耐烦地用力一推。

我脚底打滑,整个人咕噜咕噜滚下楼梯,后脑磕在台阶上,血淌了一地。

左眼眶里的义眼滚出来。

可怜兮兮地被遗忘在角落。

闭上眼前的最后记忆,是秦峥满脸焦急地冲向我,将我拦腰抱起。

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可我胸腔里,好像有什么轻轻地碎了。

我还是看到了秦峥的手机。

在医生给我注射镇静剂,秦峥以为我还在昏迷,出去护士站交费的间隙。

我在那个旅游软件里,看见了一张离开滇城的单程机票。

目的地是秦峥的老家。

他想离开这里,离开我吗?

我以为我看到这个会再次发病,没想到面对面质问秦峥时。

我居然异常地平静。

秦峥摊开手心,把那只义眼递给我,见我无动于衷,他又倚过来想帮我安上。

我仓促躲开。

“秦峥。”我淡淡开口。

“我看见你买的机票了。”扬起头,我红了眼笑笑:“你是要离开云南吗?”

他先是一愣。

把义眼轻轻放在床头,略显局促地解释,“我家里有点事…就是想回家看看…只是没来得及通知你…”

“我可以陪你回去啊!”

我拿过他的手机,就要给自己定机票。

“念念…”,秦峥按住我的手,“我想一个人回去…你乖乖留在这里养伤…等我回来…”

我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捏着手机的指节颤抖着松开,我合了眼垂眸,鼻间溢出一声嗤笑。

秦峥是不会丢下我的。

他说过,无论天涯海角,都不会让我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因为我会发病。

“秦峥…我一个人留在滇城…发病了怎么办…”

“民宿附近就是医院。”秦峥别过脸,背对着我假装倒水,“我给你设置了紧急呼救,有什么事按个键就好…”

“可…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

我哽咽了。

双眼红肿得像核桃,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秦峥只是站在那里,局促得双手无处安放。

也没有要过来抱我的意思。

“苏念…你今年33岁了…应该有独立照顾自己的能力了…”

他俯下身蹲在床边,伸手拉住我。

“你不能永远依靠我的。”

指尖瞬间褪去温度,我的心沉进海底。

很可笑吧!

23岁的秦峥告诉苏念,他会是她永远的依靠。

28岁的秦峥却推翻了自己的承诺。

五年前,我在民宿门前捡到饿了几天,几近晕厥的秦峥,领他进屋给了做了碗面条。

清秀的男孩彬彬有礼,吃饱后不忘把碗洗干净规整回原位。

他说他无处可去,流浪滇城。

问我能不能给他一份工作。

店里刚好缺一个打杂的男孩子,平时帮客人搬搬行李,负责简单的维修工作等等。

我有些为难,“工资不高,你确定吗?”

秦峥点点头,眼底全是惊喜。

之后的整整五年里,我们几乎是相依为命,成为了对方唯一的依靠。

他锲而不舍,事无巨细地照顾我,终于将我这颗尘封的心软化。

我是真的以为,能永远依靠他的。

可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好。”我自知争辩无望,干脆低下头不再说话。

秦峥僵硬的指尖抚上我发顶。

仓促而陌生。

“你好好养伤,乖乖等我回来。”

可我知道,机票没有返程,我的秦峥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3

因为我在他手机里看到的不止机票。

还有他跟他母亲的聊天记录。

【妈,你放心吧,我会回去相亲的,机票都买好了。】

【苏念她爸…就是个杀人犯…杀了她妈又戳瞎了她的眼睛,然后畏罪自杀…】

【哎…起初我还觉得苏念可怜,小小年纪看见这种场面,后来我发现她就是作的…】

【她脑子有病的…还瞎了一只眼…我陪她耗这五年也该够了…】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

秦峥打下这些字时脸上的不屑神情。

他该是嗤笑着用调侃的语气,把我最深的伤疤狠狠撕开。

那个雨夜,我永远也忘不掉。

患有躁狂症的父亲因为一件小事,提刀割开了母亲的喉咙,而后彻底陷入癫狂。

他把躲在床底的我拖出来,狠狠刺瞎了我的左眼。

从那之后,我就落下了心理疾病,无法跟人建立正常的亲密关系。

也因此融入不了集体,被迫辞职逃到滇城开民宿。

这件事我只跟秦峥提起过,本以为他会害怕躲开我,没想到他反而心疼地流了泪。

是他,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救赎了我。

也是他,旁若无人、轻描淡写地撕开我溃烂的伤口。

一口一个疯子,瞎子称呼我。

我捂着胸口,以为即将病发,怎料平静的心跳却没有半点汹涌的迹象。

我淡淡地盯着屏幕,落泪。

没有嘶吼,没有咆哮,只是落泪。

秦峥进来前,我已经把手机恢复到原样放好,所以他并不知晓我内心的波澜壮阔。

以至于接我出院,拖着行李箱前往机场时,他还在安抚我,让我乖乖在民宿等他回来。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他却不知道,这次我不会待在原地等他。

望着秦峥上车离去的背影,我心头发涩,被三月滇城的风呛出眼泪。

将手心里的纸条捏了又捏。

最后撕碎,连同那份产权转让协议一同扔进垃圾桶里。

那是我前几天去婚姻登记处预约的号码。

这半年来,我的病没再发作,也生出了跟秦峥修成正果的心思。

本打算等新民宿收楼后,带着转让协议一起给他惊喜。

那是我准备的新婚礼物。

一整栋民宿,用我这些年的积蓄付了全款,送给秦峥圆梦。

我想给他一个家,也给我一个家。

可,是他自己不要了。

跟秦峥的聊天框没再抖动过。

他忙着登机,回家应付亲戚,约见母亲安排的相亲对象。

没有顾得上我。

我也是如此。

秦峥离开的第二天,滇城下了一场大雨,把门口的石板路冲塌了。

我扛着石块修了半天。

最终决定请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好不容易安顿好新员工,我送走了最后两个退房的客人。

回到卧室,看着满室秦峥留下的痕迹。

提了口气,灌了两瓶红牛。

漏夜起来打包行李,把他的东西全部寄回给他。

秦峥收到包裹。

我在微信上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苏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掐灭手机,没有回复。

又弹出新的消息。

满屏的白底黑字看得我头晕。

我放下手中的招工启示。

敲过去两行字。

“你离开两个月,我默认分手。”

“五年里你的所有东西我都清点好了,应该没有遗漏的了。”

打完字,我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4

拖着行李箱前往新的民宿。

把旧址的大门钥匙交给新来的员工宋祺。

“我过去那边招点人,估摸着得待半个月,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宋祺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那是个22岁刚毕业的大学生。

本来是打算来这边旅居的,却被滇城的风光吸引,决定留在这里生活工作。

他干活利索,还会弹吉他,平日里客人对他的评价很高。

我对他也很放心。

所以当我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一瞬间惊诧的。

“念姐,店里有人来闹事!”

我听见电话里传来打斗声。

心想不妙,赶紧叫上新民宿的两个年轻男孩一同赶往。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跟秦峥再次相见。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宋祺正骑在秦峥身上,狠狠往他脸上抡拳头。

宋祺年轻力壮,把28岁的秦峥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念姐…”,宋祺气喘吁吁地退开,“就是他,一进门二话不说就逮着我打。”

秦峥看见我,颤抖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站起身,眸光里充满愤怒。

“就是他对不对!”

他气势汹汹地迎向我,被身边的两个男孩推开,“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跟我分手的?”

原来在我搬离旧民宿后不久。

秦峥打不通我的电话,就打到了前台的座机,刚好是宋祺接的。

他以为我无缝衔接,越想越气,搭乘飞机回来找我要个说法。

“他只是我的员工。”我神色平静。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秦峥歇斯底里地咆哮,“是因为之前我推你下楼的事?还是回家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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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留半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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