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博物馆人民广场馆舍（人广老店）

当博物馆研学成为时尚，颇觉能支撑古代书画成气候者寥寥。众多省、市级文博机构，能凑几张“清初四王”、“扬州八怪”就足以窃喜了。貌似陈寅恪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肇极于赵宋之世”。可惜靖康二年，金兵把东京地皮都连刮几遍。可怜偌大的开封博物馆空空如也，不见一张大宋纸绢真迹。孟津有“神笔”王铎故居，亦满墙印刷品。相比之下，尤觉以海外回购和民间捐赠为主要来源的上博之可贵。今天乔迁在即，我们犹能尽享“人广老店”的书画绝响，更有理由期待其浦东新馆可以“更上一层楼”。

唐《经像图页》

北宋朱锐《溪山行旅图页》

南宋《歌乐图卷》（局部）

南宋《歌乐图卷》（局部）

南宋米友仁《潇湘图卷》

宋《鹌鹑图页》

宋《柳下双牛图页》

宋《虞美人图页》

宋《江妃玩月图页》

元李昭《雁荡图卷》（局部）

元佚名《白描群仙图卷》（其一）

元佚名《白描群仙图卷》（其二）

元佚名《白描群仙图卷》（其三）

元佚名《白描群仙图卷》（其四）

元佚名《白描群仙图卷》（其五）

元佚名《百尺梧桐图卷》（局部）

元夏永《丰乐楼图页》

明戴进《春山积翠图轴》（局部）

明仇英《梧竹书堂图轴》（局部）

明周臣《长夏山村图轴》（局部）

明沈周《西山纪游图卷》（局部）

明文徵明《句曲山房图卷》（局部）

明唐寅《黄茅小景图卷》（局部）

明钱毂《补沈周重阳酒兴诗图轴》（局部）

明徐渭《五月莲花图轴》

明陈洪绶《春风蛱蝶图卷》（局部）

明董其昌《仿古山水图册》（孙煜峰先生捐赠）

明赵左《仿大痴秋山无尽图卷》（局部）

明赵左《仿大痴秋山无尽图卷》（局部）

清弘仁（渐江）《九溪峰壑图轴》

清髡残（石溪）《茅屋白云图轴》

清朱耷（八大山人）《湖石双鸟图轴》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一）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二）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三）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四）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五）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六）

清石涛（原济，大涤子）《西园雅集图卷》（其七）

那年在洛杉矶的盖蒂艺术中心，有幸与天价的《鸢尾花》真迹面对面。你可以想象，如此明丽、纯真的背后一定有一双婴儿般的瞳孔。但读过欧文·斯通的《渴望生活》，你会知道梵高的苦难与挣扎。记得当时，脑海中忽然掠过一个影子。事后回想，不是杜甫，而是徐渭。人这一生究竟可以有多绝望？那就问徐文长吧。他的自卑与孤独，他蚀骨入髓的痛苦，他大写意的疏狂……后世黄宾虹说，“我的画要五十年后才能为世所知”，自甘清贫而不媚俗。我们认识徐渭，却苦等了五百年！可见最顶级的艺术，并非来自天堂，而多发自地狱。

【又及】古代晚期书画收藏亦上博强项，我却割舍了王铎、“清初四王”、“扬州八怪”及任伯年、吴昌硕诸辈而独留“清初四僧”。在我心底，气节和风骨一脉相承，故其投射在纸绢上，远比赵孟頫、王铎更能产生共鸣。尤其石涛，多年前首次看到《西园雅集图卷》时曾大为惊讶。印象中他是恣肆苍古、墨法淋漓的石涛山水，想想文人雅集又何尝不是“画从于心”呢？这辈子无缘于李公麟原创，却读过明王式、清丁观鹏等同名之作，感觉其空间布局、人物神态等多不及一个和尚的理解与追求。自后每临上博必留连于前，逢其“轮休”必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