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是对家派来的奸细,婚后我便没给过他好脸色,可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不负全天下,唯独负了他

阅下文化 2024-04-26 13:38:09

我是一心蒙头搞事业的皇长女。

不料遭人算计,嫁给疯批男狐狸。

只因他是对家派来的奸细。

婚后我便没给过他好脸色。

可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

我不负全天下,唯独负了他。

1.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我被一阵慌张的斥责声吵醒,四周浓郁的脂粉香气惹得我直打喷嚏。

头枕白花花的大腿。

坐起身来。

一俊俏郎君穿着单薄青纱将指尖搭在我的肩上,贴近我,在我耳边吹气。

我一抹鼻子,将他狠狠踹至床下。

举止不端,该打。

我厉声呵斥。「谁还敢动本宫?」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男人们都被吓到,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奴家不敢了!求长公主饶命!」

床帘上挂满海棠花环。

看着一地倾倒的吃食、酒壶是那么陌生。

没等我回想起前因后果,一群官兵冲进房中将我团团包围。

被人算计了,真想骂脏话。

我被押至皇宫正殿之上,文武百官三言两语就给我定了荒淫无度的罪名。

到现在我还有点发懵,昨日去酒楼吃酒。

可醒来发现自己在隔壁青楼之中。

母皇有心保我。

她是我朝第一位女帝。

以皇室唯一血脉的身份坐立朝堂,这一坐就快要二十五年。

此时她紧锁眉头,不曾看我一眼。

「如今还未查明真相,大理寺速速查案,还我儿清白。」

朝臣面面相觑,女帝这话明显的偏袒,令他们再不敢咄咄逼人。

唯有一胡子花白的老头,慢悠悠走到朝前。

双膝跪地,郑重作揖叩。

「陛下,是臣教导无方,竟使皇子出现在不雅之地。

「臣愿辞去太傅一职,从此告老还乡,不问朝堂。」

人群中传来唏嘘声。

宋太傅乃三朝老臣,若他想要,皆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他始终忠于我柳家,不曾娶妻生子,连女帝都是由他一手扶持。

他以官位相逼,必是做足了拉我下水的准备。

闻言女帝改口,言语无半点情绪。

「长公主身处勾栏是事实,先将其打三十大板,待查清真相再做发落。」

我只好乖乖认罚。

侍卫正将我请出大殿,又听母皇悠悠。

「宋太傅久居高位,想来身心俱疲,既然想辞官回乡,朕便应允了。」

太傅欲言又止,我耳力好,听到他轻叹一声磕头谢恩了。

三十板子拔去弟党最大的眼中钉。

这个买卖不算太亏。

我接过白布,咬在嘴中,趴在长凳上。

三十大板,可让人毫发无损,也可勾魂夺命。

都看行刑人的手上功夫。

单落下第一板我就感到惊诧。

有人这是迫不及待要我死了。

木板沉沉落在身上,震的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

血腥味翻涌而出,疼得我汗如雨下。

我咬紧口中白布,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在心里一直数到第二十七下,就快晕厥时,侍卫及时收手。

「殿下,三十板子已经打完了,需要叫人抬您回府吗?」

我如释重负,吐出沾满血的红布,慢慢试着爬起来。

他们怕我摔倒正要来扶我。

我看清那个侍卫,想从他的表情中探寻故意放水是何意。

随后抱拳行礼。

「多谢兄弟,本宫皮糙肉厚不劳烦兄弟们费心了。」

说罢一瘸一拐的挪出宫门。

宫外早有人备好马车,女官吴仪跑至身前扶我。

我悄悄将半个身子压向她。

是真的撑不住。

「南方水灾的消息刚传回京,公主便出事,此事未免太过蹊跷。」

一眼就看到远处的皇弟柳意泽,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僵在原地,又缓缓往马车走。

「可找医官了?」

「已在府上备着。」

我被左右扶至车内,顷刻间卸下全身力气,晕死过去。

2.

凤宣国广开女子恩科。

是母皇功劳。

女帝治国以民为先,受人爱戴拥护。

她诞下两女一子,所有人都在议论储位是承袭旧制,还是她另有私心。

「举贤不避亲。」

只单单五字,打开了我争权之门。

举贤不避亲,只要有贤能的人,不问男女都可承袭爵位,建功立业。

我有一胞弟和一同母异父的妹妹。

妹妹柳清是母皇与长风先生所生,没有承袭皇位的资格。

皇弟柳意泽则是世家元老一致推崇的嫡子,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

我和他的嫡储之争早就水深火热。

我猛的惊醒,疼痛利刃般穿透我全身各个角落。

丫鬟舍娘坐在我床边哭泣。

「公主竟被打的这般狠,医官都说殿下只吊着一口气了。」

听她所说我竟睡了十日有余。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我让她快去叫廉将军他们见我。

舍娘将纱被盖在我身上,屋内进来一伙人。

为首的是当今赤手可热的新贵,廉甫将军。

他急冲冲进屋,颔首抱拳:「将军可好些了?」

京城之中,唯有他还唤我将军。

廉甫见我不答,索性坐下,指腹捻玩佛珠。

摇头晃脑,吊儿郎当。

「要我说将军何错之有?无非就是玩个小倌,怎的男人玩得女人就玩不得。」

我有些无奈,看来我逛青楼之事在众人眼中已成定局。

大理寺草草结案,女帝罚了我半年的俸禄。

我担心其后必有阴谋。

果然,女帝将治理水患的任务交给皇弟。

若猜的没错他是故意给我下绊子。

阻碍我同他抢功绩。

就在廉甫和吴仪为要不要趁机在南方谋杀我弟而拌嘴时。

裴司青匆匆赶来,一袭白衣举止周正,宛如清风吹过。

他蹙眉看我。

「听闻殿下将醒,可有力气上朝?」

众人为我打抱不平。

「你小子,别以为是丞相之子就能在这为所欲为!」

我重重咳嗽两声,场面安静下来。

「裴公子何意。」又反应过来,「可是朝堂上出事了?」

他眉眼下一颗发红的小痣像是在诉说无尽的心疼与委屈。

「圣上欲给公主定亲,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所有人愣怔着,吴仪问是谁家公子。

「平南王庶子,袁蒻。」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却气愤的翻起身来,试图阻止这孽缘。

行至朝上与女帝争辩无果,我又不死心的跟进御书房内。

我跪地上,乖乖磕头认错。

「儿臣有罪。」

母皇问我何罪之有,我应声答不该在朝臣面前驳了母皇面子。

她更加生气,将折子扔在我身上,让我自己看。

【臣子袁蒻,一夜未归,乃长公主强抢青楼之中,望圣上秉公裁决,还袁家清白。】

若只是逛青楼,人们玩笑两句就过去了,可若逼的世家子以色侍人,事情便严重的多。

真是好盘算。

3.

女帝的法子就是我与袁蒻成婚。

不仅给平南王府个交代,还能以此压下风波。

可平南王对柳意泽唯命是从。

我若是嫁给他家庶子,岂不是低人一等。

我不解疑惑。

「他既在青楼中,为何当时不来告发我。」

「他那日被你吓晕,得了场病,这几日才醒来说出实情。」

我愿再挨三十大板给他们出气。

可成婚的事万不敢答应。

女帝呵斥我沉不住气,要不是当时她中途发现不对劲,我早被打死了。

我猜的没错,那三板子是母皇出手抹去的。

我顺势问她既知有人从中作梗,袁蒻这事一定也是奸人设的局。

可口说无凭,她再信我也是没用,袁蒻亲口指认,我已受牵连。

见我固执的绷直背,沉默不语。

母皇恨铁不成钢的说。

「他想来是个没用的病秧子,大不了以后再讨几个便是。」

她是要我不要逞一时之快,先认下以后再说。

擦去额头薄汗,我顺着台阶下。

「要我嫁给袁蒻可以,但大理寺查案不清不楚儿臣不服,望陛下派臣重新彻查青楼案。」

她见我面色惨白,不忍再做争执。

「罢了,两道旨都会送去你府上,你伤势未愈这几日便不必上朝了。」

我磕头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长廊刮起阵阵微风,我长呼一口气,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裴司青。

他拱手作揖。

「公主可是拒绝陛下了?」

「怕是要辜负裴公子心意。」

他慢慢踱步。「想来也是,毕竟殿下对我无意。」

我并未反驳他,皇家自古无情,他大可找个钟意女子,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

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味,他皱眉问我伤势。

伤口早就裂开,在我上殿行礼的时候。

今日穿着墨色衣袍,没人看出来罢了。

我有些不自在。

「我有苦衷,司青该是懂我的。」

他想伸手扶我,又觉得逾举,楞是僵住,脱口而出。

「我知道,那我能等你吗?」

他的言语毫无底气,可眼神真挚,细细瞧见眼中生出涟漪。

清风吹乱了发丝。

我不忍再看,背过身去摆摆手,示意他算了吧。

旧伤落新伤,每每叩首时,都有皮肤撕扯开来的感觉。

里衣湿透粘在背上,风一吹和伤口干在一起。

舍娘干脆用剪刀一块一块剪下来。

「轻点!疼死了!」

她吹着伤口,没好气的说。

「我当殿下是不知道疼的,没听说谁打了板子,醒来就去上朝。」

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

「此乃本宫终身大事,去问清楚有错吗?」

「陛下既然都铺好路了,殿下照着走便是。」

这哪是为我铺路,无非如今势头太盛,母皇是怕我功高盖主,有意敲打我。

我揪着舍娘的耳朵,让她长个心眼,见她疼得流泪才放开。

4.

婚宴订在下月初三。

柳意泽特地呈上家书,说定会在皇姐出嫁前处置妥当,赶回京城为我贺喜。

母皇与帝父笑得合不拢嘴,都说这样最好,也算双喜临门。

我面无表情的吃着茶,在宫里见到袁蒻。

他肤色过分白净,一双狐狸眼只看人一眼就撩人心魄。

见他红唇轻展笑颜,我毫无察觉的咽了口水。

母皇爱好收集俊俏男子,后宫之中不乏袁蒻这款。

以前最不喜与他们打照面,扭扭捏捏的让人心烦。

唯独这袁蒻,看着没那么讨厌。

看我直勾勾的盯着袁蒻,母皇会意一笑,叫我们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走了没多久,身旁侍从空无一人,袁蒻跟在我身后喘着粗气。

「殿下慢些,小人跟不上了。」

一个男人怎会这般羸弱,我况且伤未痊愈,脚程不算快的。

我轻叹一声,反而加快脚步。

坐在凉亭中,斜眼望他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费力站定,扶额合眼,马上要晕过去。

「别装了,袁公子不如亮出功夫,同本宫比试一二。」

差点被他骗了,仔细看他走路步伐轻盈,想必会些拳脚功夫。

他懵懂的看着我,似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瞄着他胸口,打出一拳,他竟不躲,还赴死般闭上双眼。

我猛然收回手。

「本宫向来野蛮任性,你若娶了我,绝对没好果子吃。」

他瞥我一眼,嘴角笑弧浅而邪魅。

「公主不就是想要皇位,在下也可助您一臂之力。」

没等他说完,我立马捂住他的嘴,担心隔墙有耳,落人话柄。

只见敛眸时他眼底扫过一丝玩味,舔了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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