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为第二作者兼通讯作者发C刊?我看不懂但我真的大受震撼

捷投期刊投稿课程 2024-04-03 10:37:08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篇论文,真的让我体会到了“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感觉。

这篇论文刊发在某C刊2018年05期,财经纵横栏目,第96-102页,作者为郭某、陈某。而某C刊从1996至今一直入选北大中文核心(虽23版未官宣入选,但掉出可能性极低),从2010年入选C扩,2017年升级为C刊,直到最新的2023-2024版,根据我们的统计该刊依然入选。知网影响因子为(2023版)复合影响因子:4.034(2023版)综合影响因子:1.842,是国内顶尖级别的经济类刊物。

文章本身到底质量如何,是否足够刊发在C刊上,我们尚且不论。但真正让我感到震撼的是这篇文章的第二作者兼通讯作者陈某的单位竟然是广州市某中学,而且从刊登的作者出生年份来看,到论文发表时,作者只有18岁,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一名高中生。

仅凭这一点就让我看不懂了,毕竟这一作者署名实在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一、通讯作者的定义以及普遍存在的通讯作者署名乱象

之所以看不懂,倒不是有什么作者歧视,虽然不知道一名高中生能对一篇金融类的文章能有什么实质贡献,但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论文的写作,哪怕只提供了一点点帮助,把他的名字写到第二作者位置上,我也不奇怪。唯一让我困惑的是,一名高中生竟然是第二作者的同时,还是本文的通讯作者?

在学术期刊圈,“通讯作者”往往指课题的总负责人,承担课题的经费、设计,文章的书写和把关,对论文内容的真实性、数据的可靠性、结论的可信性、是否符合法律规范、学术规范和道德规范等方面负全责(或主要负责),在读研究生撰写的论文,一般由其导师担任“通讯作者”。

因而如果按这篇文章的署名逻辑,高中生陈某是这篇文章这个选题的总负责人,是他指导一名在读研究生完成了这篇文章。

如果这一逻辑真的是事实,那这位同学一定是一位金融研究的天才,也不知道距今六年了,这位大神身在何处。

由于我们无权深入调查这篇文章的真实情况,所以这里不好多加揣测,但还是可以抛开这篇文章,聊聊目前学术期刊大量存在的通讯作者乱象。

事情要从之前我们帮忙推荐的一篇论文说起,这篇文章总共有两个作者,两个作者是同事,级别一样,但他们发论文则要求,第二作者必须写成通讯作者。

之所以会这样要求,是因为在很多地方的评职称规定中,都明文要求只有担任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的文章才能符合成果要求,这就导致有些老师为了取巧,会只使用同一篇文章,但文章中两个作者一个担任第一作者,另一人则担任通讯作者。

当然现实中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由于一些国内期刊对第一作者的学历有比较高的要求,导致投稿的文章即使达到了刊发标准,但却会因为学历无法正常刊发。这时候可能就需要学历更高的人,比如说自己的导师或学长挂名第一作者,虽然这种挂名可能实际上不符合学术规范,但为了刊发也只能不得已为之。可是,由于保研、毕业、评职规定只认可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比如某五院四系的法学专业在其保研要求中就规定必须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身份发表C刊才能加分。而为了既满足期刊的要求,又满足成果认证的规定,就会导致一些国内学术期刊上出现这样一种奇观,即一篇论文的第一作者是导师,而文章的通讯作者也就是课题的总负责人却变成了学生。

可以说,当前国内学术期刊通讯作者的署名乱象,实质上就是源自于期刊对作者的学历要求和成果认证的规定。当然到底前面说的某C刊上发表的这篇论文的署名是否存在问题,我们不得而知。但一篇不带基金项目,第一作者为在读硕士生,第二作者兼通讯作者为高中生的文章能刊发在这本C刊上,我们是真的看不懂且非常震撼。

二、令人困惑的C刊标准

C刊难发,已经成为了国内所有社科领域学者的共识,但发表的标准却让很多投稿者感到困惑,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论文质量是决定论文是否能被C刊录用的标准,但在现实中,学历、职称、基金甚至是关系却是影响一篇文章是否能成功被录用的关键因素。

简言之,即便你的文章质量达到了C刊的录用标准,但可能会因为学历、职称、基金甚至是关系不到位等文章之外的因素而无法被C刊录用。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恰恰源自两点,即核心的入选标准和学术圈对C刊录用的硬性需求。

2017年,口碑向来不错《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从C刊降级为C扩,这一变动直接引发了舆论哗然。

在刊物降级之后,《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主编孙周兴在博客上发表题为《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主编声明》的辞职声明,声明中直言:“本主编不思进取,更没有服从期刊市场游戏规则,不知道所谓“影响因子”也是可交换和可买卖的,没有采取相关措施提升本刊的“影响因子”,才有今天的下场。”

而《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也发布了《致作者信》,信中写道:“敝刊是全国高校系统中唯一一本只发表人文科学类即传统文史哲三大学科稿件的期刊,而传统文史哲三科的作者在发表论文时不太习惯像法学、经济学、管理学等社会科学学者那样引用期刊论文,导致我们这类专注于人文科学的期刊被引成绩一直非常不理想。”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的主编曾在光明日报国家社科基金专刊上发文,说《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专家约稿量占年度发稿总数的90%以上。

其实之所以学历、职称、基金成为影响C刊刊发的重要因素,真正原因就在于高学历高职称的第一作者文章会被同行重点关注并引用,进而提高期刊的影响因子。专家约稿量占年度发稿总数的90%以上的《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当前可查知网影响因子为(2023版)复合影响因子:9.905(2023版)综合影响因子:5.32,而与此相比,同为老牌C刊的《开放时代》影响因子却只为(2023版)复合影响因子:3.5(2023版)综合影响因子:2.467。虽说导致影响因子差距的因素有很多,但很难否认的是,《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影响因子能有如此之高,或与其大量的专家约稿量脱不开干系。

而之所以C刊一直会被人诟病存在关系稿,恐怕并不是空穴来风,中国作为一个人情社会,C刊作为重要的权力资源,很难不出现渠道稿关系稿等情况。而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这些关系稿渠道稿往往更依托于现实中的人情,而且一般还是要在文章质量达到一定层次的前提下,这篇文章才有资格通过关系稿渠道被成功刊登。至于像那些《湖南社会科学》《求索》主编受贿案,现实中不能说没有,而是真正敢如此明目张胆索贿发表的情况,在目前高压反腐的态势下还是比较少见。

三、结语

这篇文章只是简单聊了聊C刊以及国内期刊的一些现状,至于上面说的这个高中生为第二作者兼通讯作者发C刊的案例究竟事实是怎样,我们无权断言,其实早在2020年2021年每年都会有人拿这篇文章来调笑,但我至今没有查到期刊官方或作者有相关的情况说明。倒是有些神奇的自媒体拿这个例子来说明部分C刊或对学历不要求或宣扬“高中生文章写得好也能发核心”,这种言论配上这个例子,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而且C刊评价这两年做的最为魔幻的一件事就是,他竟然没有直接公布2023-2024年的C刊名单,而是开放了检索系统,检索系统里面有这本期刊,那期刊就应该入选了C刊或C扩。

但这就导致一个问题,很多人需要发C刊而不是C扩,大家都迫切想要知道真正的入选名单,检索机制的变化就导致现在各种自媒体上各种版本的C刊目录一大堆,反而致使一些投稿者无所适从。甚至于不得已,像我们,就只有靠自己,通过一些渠道来核实C刊真正的目录。

最后引用我正在在职读博的一个朋友的话,要是能取消C刊评选就好了,毕竟现实真正导致很多博士最后无法毕业甚至干脆放弃读博的原因之一,恐怕就是压在头上的C刊发表要求,毕竟和我这位朋友一样,很多社科专业博士的毕业要求就是1-3篇C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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