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起底Clean Beauty
是邪教还是新生活方式的引领者？
这是彼时美国舆论对网站Goop发出的质问。
2009年，生活方式分享平台Goop仅仅成立一年便快速积累了15万的忠实订阅用户，其背后的创立者，是一名刚从哈佛商学院毕业不久的商业新人Gwyneth Paltrow，当然了，她还有另一个更为大众所熟知的身份——奥斯卡金像奖得主。
图：1999年，Gwyneth Paltrow凭借《莎翁情史》夺得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在Goop成立的最初愿景中，这里只是一个小众意义上的新生活理念分享社区，但凭借着Gwyneth Paltrow在好莱坞的热度和网站上推举的诸多有着足够话题量和争议度的事件，Goop迅速吸引了大量狂热粉丝和来自业界之外的关注。
Goop不再满足于搭建一个互相种草的电子社区，而是想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在其后向外扩张的步伐中，它对美妆产品的重新诠释终于使它超脱出了普通名人网红品牌的成长困境，成为了新潮流的开拓者，“Clean Beauty”概念应运而生。
天然、纯净、自然、无添加成为了Goop产品研发的新卖点，通过一系列有关灵性、神秘学、人与自然的关系的品牌宣传塑造，其进军大众美妆和健康市场主打品牌“Good.clean.goop”开始取得了里程碑式的成功。Gwyneth Paltrow在谈及由Goop所引领的美妆界Clean Beauty潮流时曾说道：“在我们刚刚创立Goop Beauty系列时，我们就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要让我们的产品包含纯净、功效性和奢华的品质。所以我们一直在致力于使用经过临床科学验证的一流活性成分和来自天然的物质，这也是今天Good.clean.goop的诞生原因，我们希望这样纯净的产品能够走向并走进更多人的日常生活中。”
什么是Clean Beauty？我们通过调查发现，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对于这一概念还并没有统一的官方定义，但Clean Beauty在欧美发展许久，美妆业界针对其的几点共识仍然值得讨论，总结起来就是4个0，即：用户友好，不含有毒有害成分的零毒害；动物友好，拒绝动物实验的零残忍；环境友好，不危害环境的零污染；生态友好，可持续型环保的零浪费。
“减轻美妆产品对人体肌肤和自然环境造成的负担，还世界以纯净的未来。”
最近几年，许多本土美妆品牌也基于国际领域Clean Beauty概念纷纷开始做起了产品的“减法”，“双减”的风呼啸多年，还是从教育界吹到了美妆行业。
但是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告别了动物实验，要怎样保障Clean Beauty的功效性和安全性？
02
动物替代模型
3R概念经过了数十年的飞速发展，开发新型亲善的动物替代模型已经成为如今全球范围的大趋势，但这并非只属于以医学或生物学为代表的强势学科，与之相交的诸多领域都对现有模型和工具进行过改进，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取自于真实人体的皮肤外植体。
在此前的几篇文章中我们曾介绍过，皮肤外植体由于保持了诸如细胞群和真皮基质在内的原生皮肤结构，所以是最接近人体皮肤反馈机制的实验模型。在来自巴西的一项实验中，研究人员将来自人体腹部和头皮部位的皮肤外植体应用于针对光老化、特应性皮炎和毛囊的研究之中。
为了检测所选皮肤外植体的组织活力，研究人员选择了基于不同生物过程的两个独立的细胞活力标记，即线粒体活性和细胞凋亡变化，结果显示经体外培养后，皮肤外植体样品细胞活性会在波动后较好地保持；为了确定表皮层新陈代谢活动的特征，研究人员制备了活体皮肤外植体切片进行免疫组织学分析，结果表明，人体腹部外植体培养模型是评估角质细胞成熟和迁移以及表皮屏障完整性的绝佳工具。
图：皮肤外植体中表皮标记物的检测
正常的皮肤稳态需要真皮细胞和表皮细胞之间以相互依存的方式不断发出协调的信号，这些信号穿过真皮和表皮交界处的基底膜，将真皮和表皮细胞牢固地连接在一起，这些结构被称为附着复合体。细胞外基质（ECM）的机械特性受外部化学信号的驱动，影响细胞的行为、生长和形态以及组织的平衡。一开始人们认为 ECM仅具有结构和机械作用，可维持组织结构并为细胞迁移提供支持。然而，众所周知，ECM可提供生物力学信号，影响多种细胞活动，如粘附、差异化、表型调节和存活等。
图：皮肤外植体中I型胶原蛋白和弹性蛋白的检测。经过72小时培养后，对(a)I型胶原蛋白和（b)弹性蛋白的免疫荧光评估。绿色荧光显示I型胶原蛋白和弹性蛋白，蓝色荧光显示细胞核。
胶原蛋白是哺乳动物ECM 中含量最高的蛋白质，是皮肤修复的必要物质，在保持皮肤张力和紧致度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I 型和 III 型胶原蛋白是人体皮肤中最主要的胶原蛋白，它们以固定的比例存在。在健康的人体皮肤中，I 型和 III 型胶原蛋白分别占胶原蛋白总量的80%-85%和10%-15%，弹性蛋白也是真皮结缔组织中的重要元素，可赋予皮肤弹性。
在光老化的研究中，研究人员利用皮肤外植体证实了暴露于紫外线、IR-A 和VL辐射下的皮肤外植体与对照外植体相比， 黑色素密度更高，三种辐射联合作用时对黑色素生成的影响最大。
图：暴露于不同类型辐射的人体皮肤外植体中黑色素的存在
在特应性皮炎的研究中，研究人员通过评估样本中丝聚蛋白、兜甲蛋白、内披蛋白和鞘磷脂合成酶蛋白的水平，证实了皮肤外植体能准确反应它们的变化。
图：在皮肤外植体AD模型中检测表皮标记物
图：在皮肤外植体AD模型中检测表皮标记物
毛囊是皮肤专门生长毛发的微型器官，研究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哺乳动物的毛发纤维和毛囊真皮深度也随之减少，这一过程由胶原蛋白XVIIA1（COL17A1）的蛋白水解引发，涉及毛囊周围的多个细胞群。该过程一旦开始，就会逐渐发展，导致HFs结构发生变化，并导致脱发和色素沉着。
COL17A1是一种跨膜蛋白，在表皮粘附所涉及的细胞内和细胞外结构元素的结合中发挥着关键作用。研究表明过量表达COL17A1可延缓毛囊的小型化和毛囊间充质干细胞的耗竭，这证实了该蛋白在毛囊老化过程中的关键作用。
图：紫外线辐射对人头皮外植体胶原 XVIIA1 的影响
研究人员对暴露于紫外线的样本和对照样本进行免疫染色，以确定 COL17A1 的表达水平，结果显示与对照组相比，累积暴露于紫外线辐射大大减少了 COL17A1 的合成，从而可能会影响毛囊的发育。
巴西的研究人员认为，使用人体皮肤外植体从上述三项实验结果来看是可以替代使用实验动物的，比起二维细胞它更加可靠，比起人体活检它的创伤性更小。另外，实验中大部分外植体都是腹部整形术和头皮整形手术后的剩余组织，具有良好的资源再度利用特质。
03
小结
2022年，广东省化妆品学会发布了《化妆品纯净美妆通则》，当中对纯净美妆的定义、基本原则、设计、生产、包装、储运、使用、回收等要求加以明确，这是我国化妆品行业第一份关于Clean Beauty的标准文件。
同年8月，天猫国际从市场的角度也为Clean Beauty给出了自己的声音。从成分出发，倡导纯净美妆产品中不添加防腐剂、增塑剂、SLS表面活性剂、矿物油、硅油/人工香精等争议性成分的零毒害，注重践行零残忍（无动物试验/无动物成分）、零伤害（不用非RSPO认证的棕榈油），零浪费（使用可回收/可降解包材）。从有形之手到无形之手，本土品牌都正在积极打破国内对于纯净美妆概念模糊的僵局，助力美妆行业的国际化进阶。
作为当下兼具科技前沿性和自然环保特性的实验模型，皮肤外植体技术在纯净美妆领域的范围内更加拥有着极强的开发潜力和广阔的美妆行业应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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