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朵菟丝花，我爸仗着我妈离不开他中年出轨招摇过市，还让老三有孕。
为替我妈出头，我搜集我爸出轨证据让他净身出户，让老三身败名裂。
没成想两人离婚后，老三见我爸没钱了摊牌怀孕是假，直接卷了他剩的钱跑路。
人财两空后我爸才想起来糟糠妻，带着我奶上门来道德绑架求复合。
彼时我妈刚好买彩票中了大奖，在我的鼓励下终于清醒独立，她一脚踹开渣男。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这样的腌臜东西现在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
1
“沐沐，你爸这人看起来憨憨的，没想到还带你去商场买这么贵的衣服呢？”
一大清早，我刷着牙往外走就听见我妈这句话，顿时愣住，我爸啥时候给我买衣服了？
吐了口沫子，我走到我妈面前：“妈你说啥呢？”
她看我反应不对，傻傻地掏出我爸脏衣服里的几张小票：“小票还在这呢？你看这写着呢，吊带连衣裙，妈啥时候穿过这些，不是给你买的还能给谁？”
这时候我沉默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应我妈这句话。
一瞬间各种想法从我脑海里掠过一遍，思绪开始往某个不可思议的方向跑。
“爸，爸没给我买衣服……”
而且从小票来看，这裙子不便宜，三千块的裙子。
我家庭条件算一般，我爸在私企工作，我妈全职主妇，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穿的婚纱都没三千块呢。
那么这条裙子到底是给谁买的呢？难道我爸……
2
见我反应不对，我妈安静了，几秒之后她眼眶泛起一层雾气，拿着小票的手在轻微发抖。
我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家里除了我们，就只有你奶奶了，这个裙子总不可能是给你奶奶买的吧。”
看我妈这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拍拍她的背安抚。
“妈，你也别着急，说不定这是别人放错了的呢？”
刚说完话，我看见小票印写着我爸的名字，安慰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刚才起来的疑心在此刻更加浓烈。
我妈现在看起来六神无主，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显然女人的第六感也告诉她这个小票绝对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我爸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
“沐沐，桂芬，我出差提前回来了，给你们带了礼物，在后备箱，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我爸径直去了浴室，我妈无助地看着我，眼睛还是红的。
我爸刚才进门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看见关上的浴室门，我碰了碰我妈的手背示意她检查手机。
我爸的密码多年不变，我妈的生日加我的生日，打开以后手机干干净净，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这并没有让我妈放心，反而更加局促不安了。
“你爸爸的聊天记录不对，所有的聊天记录里全部都是关于工作的，其他全被删干净了。”
说到后面，我妈激动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妈你先别慌，爸不是说给我们带了礼物吗？去看看他行车记录仪。”我压低声音说道。
浴室的水声还没停，我拉着我妈直奔停车场。
翻出行车记录仪的时候，我和我妈都傻眼了，影像是最近一个星期的，里面有一个女人几乎每天都上爸的车，我爸出差这几天更是几乎时刻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视频里他们手牵手去过酒店，商场，在无人的地方抱着啃，俨然一对恩爱夫妻的样子。
我妈看着看着，整个人崩溃了，她双手死死捂住唇，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
我一边把这些资料导到手机里，一边把我妈摁在怀里：“妈，别哭了，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看我妈难受，我也难受。
爸妈结婚几十年了，我如今都二十五岁了，谁也没想到我爸这样的老实人也会中年出轨。
我妈的声音抽抽噎噎：“沐沐，妈，妈妈以后怎么办呀？”
“爸都出轨了，不离婚还留着干嘛？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你没了他还有我呢！”
说完，我就看见我妈的眼泪收了收，一副摇摆不定的样子。
3
爸妈是大学同学，从那时候谈恋爱到后来组成家庭。
刚开始的时候爸妈都是在职场打拼的，妈妈那会儿的工作单位比爸爸的好太多，收入，待遇各方面。
后来有了我，爸爸劝妈妈辞职在家照顾我和这个家，我妈权衡之下答应了。
印象里爸妈早些年很幸福，爸爸也会在平淡的生活中给妈妈一些小浪漫。
日子久了，我爸开始不耐烦给我妈钱，妈妈也因为做全职主妇只能伸手要钱，两人的家庭地位逐渐变得不对等了。
爸爸总是觉得自己在外面挣钱养家是家里唯一的支柱，可是他忽略了妈妈的付出，亲朋聚餐后收拾卫生的是妈妈，洗衣做饭的是妈妈，照顾这个家的还是妈妈……
尤其是最近几年，妈妈跟爸爸要钱变得有些卑微，家里奶奶还经常挑刺，妈妈明明是家里的一员却在夹缝中生存。
车里我妈的眼泪还在流，我心疼得要命。
一想到这些年我妈为这个家这样付出，我爸竟然还敢出轨，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离婚两个字，我妈身子一僵，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我。
“沐沐，可是这些年我都是靠着你爸爸的呀，我已经脱离社会好多年了，现在离开他，我什么都不会，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自己……”她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视线也越来越飘忽。
我知道小下去的不是声音，是妈妈当全职主妇的这些年丧失的底气。
看到我妈局促不安的样子，我心脏阵阵紧缩。
“妈你放心，爸出轨是他的错，不管是协议离婚还是诉讼离婚我都帮你，让他净身出户。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我现在工资可高了，养活咱俩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话音刚落，我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是不是妈妈不爱打扮，家务做得不够妥帖，不够讨你奶奶和你爸爸喜欢他才会出轨？”
我心里一咯噔，我没想到曾经明媚自信的妈妈会被生活摧残成这样。
“不是的，妈，这些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是爸对不起你……”
“肯定是，我以后好好打扮一下，把家里收拾得再漂亮一点，你爸爸就不会离开了。”她说着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4
回到家，我爸已经在沙发上躺着吃水果了，他看着妈进了房间竟然没有过问一句。
我现在一肚子气，直冲冲地走到他面前：“你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妈什么都不说就是再给你机会，我劝你回头是岸。”
说完我就要走，被我爸叫住：“你们知道啥了？”
他看起来完全懵，没有半点做了亏心事的愧疚。
我也懒得多说，直接调出视频怼到他脸上。
“好好欣赏一下你干的好事呗。妈既然不愿意闹开，我劝你最好赶紧断干净。”
爸妈将近五十岁了，这个年纪要说离婚，对谁都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我爸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终于有了点被抓包的尴尬，他摸摸鼻子：“沐沐，爸爸……”
“多的话不用再说了，早点把你的屁股擦干净，好好和我妈接着过日子，不然我一定让你和这个老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我爸有些生气，但到底不占理，没说什么，只是我的话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
5
那天之后，我发现妈妈开始打扮了。
她不再穿那些肥大的深色系的衣服，找出了早些年颜色靓丽的衣服，但是穿在身上有些紧了，把肚子上的肉勒出来一些。
她甚至还害羞地用起我的化妆品来，只是常年被油烟熏陶，妈妈的肤色比我黄许多，粉底液涂上去和脖子色差有些大。
她开始不让自己闲下来，拼命地干家务活，之前还会跟我奶奶小吵几句，现在完全不和奶奶起争执了。
我妈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这些举动，我爸都视若无睹。
这个周五，我妈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我说：“沐沐，妈妈想买几件新裙子，我怕你爸更嫌弃我，没敢问他要钱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又生气又心疼，特意腾出时间陪她去商场买了几套合身的裙子，然后给她化了个合适的妆。
回到家，我奶奶看见我妈穿着新裙子就开始念叨：“桂芬，不是妈说你，你肚子上那些肥肉堆成山了都，还穿这么好的新裙子干什么哦，这不是浪费我儿子的钱吗？”
我妈的笑脸瞬间消失，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萎靡不振，我拍拍她的背。
“奶奶，我妈花我的钱，我乐意，我看您才是该少吃点肉了，老年人肥肉吃多了爱生病。”
不痛不痒地怼完，我妈赶紧伸手捂住我的嘴巴跟奶奶道歉，刚好这会儿我爸从外面开门进来。
他完全没看见我妈精心打扮过，径直走向了饭桌：“你们几个站着干嘛，还不吃饭？”
我爸这个反应，真是看得我想给他两拳！
落座后，我妈期期艾艾地凑近我爸：“爱强，我最近有学着打扮了，今天这个裙子还是闺女带我去买的呢，你看看好看吗？”
我爸闻言放下筷子，很轻慢地扫了我妈一眼，从鼻腔里嗤出一口气。
“桂芬，你都四十好几了，还打扮成这样干嘛？难看死了，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还有，我赚钱不容易，你既然还有闲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那下个月生活费我就不给了。”
我妈脸上的笑意完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仓皇和尴尬。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安心，然后拎起我爸的碗摔得粉碎。
“现成的饭太好吃了，把你脑子吃坏了，之前怎么给你说的，你是一点听不进去是吧？”
我爸被掀面子后一下急了，他脸涨得通红，拍案而起。
“李沐沐我是你爹！你给老子放尊重点！”
说完，他指着我妈：“还有你张桂芬，老子也受不了你了，最近像是中了邪一样穿得恶心人，还把那张丑脸涂得像个癞蛤蟆，你恶心谁呢你！”
“你们不是都知道我出轨了吗？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离婚！我到要看看你张桂芬离了我会饿死在那个犄角旮旯！”
6
我妈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她哆嗦着去抓我爸的手。
“李爱强，你的良心给狗吃了?谈恋爱的时候你说你这辈子都会对我好，现在呢，我照顾你，照顾你妈，我当牛做马，洗衣做饭，跟你拿点钱像是要债一样，这么多年，我对这个家尽心尽力，你怎么敢，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这么理所应当！”
我妈气急了，上前哐哐给了我爸两个巴掌。
“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一向是家庭关系里搅屎棍的奶奶也傻眼了，她赶紧拦在两人中间劝：“老夫老妻了，闹什么，像什么样子，半截身子都进黄土的人了还在说些有的没的，离婚，不可能的。”
她说着就来拉我妈，我也赶紧扶着我妈到一边坐着。
这些年奶奶虽然经常和我妈不对付，但是我妈从来对她毕恭毕敬，照顾她照顾得十分妥帖，离开我妈，想再遇到个那么好的儿媳很难了，所以她才会劝和。
我是不主张我妈继续和我爸这个人渣耗下去，但显然眼下我妈还没有做好分开过的准备。
那不如就再等等，等心凉透了，就能看开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从那天之后我爸直接放飞自我了，他直接丝毫不顾及我妈的感受，也不要脸了，带着老三招摇过市。
7
我们在这个小区住了很多年，邻里之间关系还不错，我妈为人随和，和很多叔叔阿姨都交好。
正因如此，好几个邻居都跑来我们家和我妈说遇见我爸和一个老女人在外面恩恩爱爱的事情。
王阿姨看着我妈强颜欢笑的样子，一脸的唏嘘：“桂芬，你这个男人要不成，一把年纪了连脸都不要了，他这样子，你在邻里乡亲的脸往哪里搁，要不然就分开过吧，谁没了谁这日子还不是一样过。”
我妈听了这话，终于有些松动：“李爱强出轨我也恶心，但是这么多年我好像已经习惯依赖他了……”
我听得出来，我妈的态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坚决了。
把王阿姨送到门口，我小声道：“阿姨，谢谢你们心里把我妈当朋友，麻烦您和其他几位叔叔阿姨说说，下次再遇到我爸和那个女人约会，直接拍照拍视频发给我，希望我妈要是能早点想明白和我爸分过。”
王阿姨走后，我继续劝：“妈，爸都这样了，你还是想和他走下去吗？”
“嘿你个小白眼狼，你爸爸对你多好，你怎么能撺掇你妈离婚呢！还有刚走那个王芳，什么朋友，我看她就是自己没老公了故意怂恿你！”我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尖声指责我。
王阿姨老公早些年也是出轨，但她属于比较清醒那一类，当时离婚毫不拖泥带水，后面几年的日子别提多滋润。
我奶一边说一边走到我妈身边：“桂芬，爱强只是一时间猪油蒙了心，你别冲动，五十的男人找个女人轻轻松松，你离了爱强还能找到谁？妈去劝劝她，你安心待着，别听这些人瞎说。”
8
我妈原本松了的态度，又在奶奶暂时站在她这边时变得不坚定。
我也知道她脱离社会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机械的重复的生活，习惯了依赖别人，她很难再有自己的思想，跳脱一点的行为对她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战，更别说是下决心离婚这种事情，更是会让她万分不安。
这天中午，我和我妈出门买菜忘了带篮子，为了节省这点钱，我妈非要回家拿。
刚进屋，就听见奶奶的房间里传来说话声。
“爱强啊，你说说你，在外面找人就算了，你怎么还给张桂芬知道啊？你就不能低调点吗？像张桂芬这么听话的女人你还想再找一个基本不可能了。”
“你就表面服个软，哄一下张桂芬好好在家给咱们当牛做马，你在外面找人妈没意见，但是不能让张桂芬知道了！”
“听见没有，去买个便宜点的东西哄哄她去，你不想要这个老婆，妈还想要这个仆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