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近鉴宋朝人•193·舍身救祖母的10岁女孩：朱娥

宋朝女子服饰

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兴起后，婚姻自由成为一种“进步”观念和行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式婚姻、“女子从一而终”、“好女不嫁二男”等受到严厉批判，因为记录了很多“从一而终”、“守节而死”的“节烈妇女”，诸正史和地方志中的《列女传》，也因之遭到“新文化人”的批判，以致后来的很多人都把“列女”误认成了“列女”，混淆了二者的概念。

其实，仅从文字字面，就可以看出，“列女”和“烈女”，有着根本性的差别。“列女”者，列位女子、各类女子之谓也，“烈女”者，刚正有节操的女子之谓也；“烈女”涵括在“列女”之中，是“列女”的一类。正史和地方志的《列女传》，记载的女子类目众多，且多为民间女子，是研究古代社会、家庭、妇女等的宝贵资料，很值得历史学、社会学、人类学、经济学等学科的研究者重视。因“新文化人”提倡“婚姻自由”而遭受批判，《列女传》实在是受了池鱼之殃。

《宋史·列女传》就是如此。以我的浅见，目前所见史料，除了一些传奇、小说等含有大量虚构情节的艺术作品，研究宋朝妇女问题最可靠、最有价值的，也就只有《宋史·列女传》和地方志中的《列女传》、南宋《名公书判清明集》、宋慈《洗冤集录》等几种。

《宋史·列女传》记录的第一位女子，名叫朱娥，是越州上虞县（治今浙江绍兴上虞区）朱回的女儿。

本传记，朱娥的母亲很早亡故，她的祖母抚养她长大。朱娥十岁那年，同村的朱颜和朱娥的祖母发生争竞，朱颜持刀想杀朱娥的祖母，朱娥一家人吓得四散，只有朱娥呼号着跑上前，遮护祖母，一边伸手挽住朱颜的衣服，用力向下拉朱颜手中的刀，一边哭着说：“宁杀我，毋杀媪也！”宁可杀我，别杀我的祖母！

朱娥的祖母因为朱娥的救护得以逃脱，朱娥却被朱颜连砍数十刀，但即便如此，朱娥还在用手拽着朱颜府衣服不放。

朱颜恼怒非常，砍断了朱娥的喉咙，朱娥惨死刀下。

朱娥为救祖母而死，被当地官署上报给皇帝，皇帝得知，特意赐给朱娥家粮食和可以当钱用的丝织品“帛”。其后，会稽县令董皆为朱娥在位于今上虞区曹娥街道孝女庙村、为彰扬东汉孝女曹娥而于东汉元嘉元年(151)兴建的曹娥庙立像，与曹娥一起享受人们的岁时祭祀。

本传没有记载朱娥的生卒年，但既然把她列在了《列女传》的第一位，她也许是宋太祖时的人吧！

《列女传》之后，《宋史》撰者没有“论”，亦即没有对传主做出评价。

我们可以对朱娥观鉴一下：人们常说“赤子之心”，所谓“赤子”，意为刚出生的婴儿，“赤子之心”，意为初生婴儿的纯洁、无邪之心。朱娥舍生救祖母，应该纯粹出于一个孩童对抚养自己的祖母的纯洁、真挚的爱。

《孟子·离娄下》：“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伟大的人，就是不失去纯洁、无邪的初心的人。朱娥，是一位伟大的女孩。

宋朝民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