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说他年纪大,我捏捏他的手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斩乱麻 2024-03-18 11:20:20

我站在湖边,亲手摸上自己的脸,脸边微红,是被刚才路过的饭馆老板打的。

1.

半刻前。

“老板,两碗米粉”

“二文钱”

我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袋子里只剩一文钱。

“一文钱可否?”

老板轻易一笑,“可,可””

“姑娘,二文钱”我递给他银子,他反了悔。

“你刚刚明明说一文钱可以”

老板笑的无所谓,“一碗一文”

我啪地拍下银子,“只有一文”

“哟呵,想吃霸王餐”,他眼角飘着坐在我身边的这人,似乎在试探他的底。

可这人分毫不动。

老板有了底,抬脚向我踹来,我早有准备,却没想他真正要攻击的是我的脸。

啪的一声,他给了我重重一耳光。

“洗好没?”男人轻柔的声音

我赶紧把布绢挂在腰上“来了”

男人比我大些,他看上去年轻,比我还要年轻些。

“既然无银子,就只要一碗就好了”

“我的那碗粥没喝”

是,他不喝,我都喝了。

所以,我挨打,他不管,无动于衷。

“我们这是要到哪去?”

男人看着远处的高,“为你寻故人”

一路平稳,野果充饥。

到了城门,男子竟然犹豫了。

我站在原地等他动作。

好久他好像在回忆,挣扎什么。

他拐了弯,我跟上去。

一个面具,他戴在脸上。

“阿叔,你不给复儿拿一个吗?”说是拿,其实是偷,我们哪有银子买这个?

他戴上去,只露出半边脸。

“复儿不需要”

“这的姑娘真好看,”我有些羡慕

“哦,你喜欢,我卖些药就能给你买了”

我摇头,“不用”阿叔现在身体不太好,制药太伤身体了。

“哇,男子也好好看”

玉树临风的少年,我撇不开眼。

“走了,有什么好看的,风吹就倒”

二叔走的快,我赶紧跟上去。

二叔身形高大细长,这样一看,那些少年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阿叔为复儿什么故人啊?”

自我记事起,就只记得阿叔,只有阿叔一个人陪伴着我。

故人他们,可曾有一刻想过我。

有一刻,就会来找我吧。

可并没有。

复儿只有阿叔。

2.

阿叔当了他的挂坠,为我和他要了一间妇人的屋子。

我抱着我的被子,站在阿叔已经铺好的床铺前。

像往常一样。

阿叔进来时,我已经躺在被子里了。

可没等来阿叔躺下,阿叔拿了他的被子,在地上打了地铺。

“阿叔,这够大,能睡下阿叔和复儿”

传来阿叔闷闷的声音。

“我怕半夜翻身,伤到你”

我闷闷不乐,自从与阿叔离开村庄后,阿叔就越发冷漠。

之前不是的,小时候阿叔会给我做秋千,摇我。

现在,阿叔冷冷淡淡,话都与我少说了。

复儿不想见故人,复儿只想与阿叔,回我们的小屋。

半夜我猛地咳出一声,阿叔已经来到我身边,快速喂我吃下一粒药。

“可好些了”,他说摸着我的背安抚我,像小时候一样。

“好多了”

我有一种病,阿叔说只要找到解药,我就会好。

我与二叔走在街上,“阿叔这里可有你的故人”,二叔不说话,我捡了地上掉落的果子,擦了擦,“阿叔闻闻”

“什么味道?”

带着面具的阿叔无奈,“垃圾的味道”

我抿唇,“是脚汗的味”

阿叔突然轻笑一声,现在对自己说“是吗?我竟然没闻出来”

二叔要了两碗面,让我放心吃。

一个红衣满面的少女坐在阿叔身边,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往阿叔身边靠了靠,阿叔没有躲开。

“哟,二位面生”

女子的手放在阿叔腰间,举止亲昵,阿叔只说,“现在是熟人了”

女子一个闪步,坐到了我身边。

“好浓烈的香气。

阿叔,这碗是桂花味,这碗的是柳叶味,阿叔要哪碗”

“加糖的”

我将自己面前的这一份递给了阿叔。

少女眨眼疑惑的看我。

“还有桂花柳叶味的面?”

我们闷吃了大碗面,“当然,还有胡萝卜,香菜味,苹果味,青菜味”

姑娘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姑娘,如何称呼?”

“二傻”,我还没开口,阿叔替我回答了。

少女噗嗤一声,“二傻,怎么能有这样的名字?”

“那您如何称呼”少女话间有挑衅。

我不假思索替二叔说了,“大笨”

嗯,大笨这名字,饶是二叔如花似玉,这女子也得喜欢减半吧?

女子比我年纪大,分别分明与阿叔差不多的年纪。

两人不说话,你侬我侬,画里藏针,柔情蜜语。

我在一旁听着不舒服。

半夜,阿叔起了身,出了门。

等阿叔走后,我跟了上去。

还真是。

“李才沿,真是你,你不怕死?”

“送上门来”

是白日的红衣女子。

“红雪都来了,想必已有不少人盯上李某了”

“哼,放心,我不会出卖你”

女子笑的妖娆。

“你把荣家那姑娘交单善舵主,你我二人便成亲”

女子妖媚的得抚摸着阿叔的脸。

冷风中,阿叔的侧脸有些冷。

我也觉得有些冷。

“好,不过须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二叔转头。

“你还忘不了她吗?”

女子激烈喊一声“沿才,她死了,尸骨都成灰了,你何必念念不忘呢!”

啪,门开了。

阿叔躺在了地上,我本是在黑暗中睁眼。

下一瞬,赶紧闭上。

脖子间冰冰凉凉,是阿叔的手。

阿叔是要杀了我吗?我是否要拼死一搏?

冰冷的手移开了,阿叔离开的声音,这次我没再跟上去。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不知道。

3.

阿叔没回来,客栈老板将我的包袱扔了出去,“没钱住什么店”

我捡起包袱拍拍尘土。

红衣女子一笑,“小妹妹跟姐姐走,姐姐有许多空屋”

我跟上了她。

“荣长盛,你可认识?”

不要跟陌生人回家,阿叔,没骗我。

面前这人手中盘着多年的核桃,对着我阴恻恻开口。

我摇头“不认识”

男子起身,走到我面前,低低开口,“真不认识”

“是我疏忽了,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见没见过呢?”

他引着我,一手劈开了一个香炉。

猝不及防我尖叫着,后退几步。

那里是一个人的头颅。

“哦”男子惊诧一生。

“对,我都没想到荣兄成了这副样子”他看上去惊讶。

“对,都十六年了呢”

“面部都成骷髅架子了,小姑娘也认不出容貌”

他盖住香炉,甚是遗憾。

在一个午后,我从这府里逃了出来。

我打听了许多事。

关于李才沿,关于荣长盛。

我得出一个结论,此次回山,怕是只有我一人了。

阿叔还是没出现。

人群嘈杂,我啃着的偷来的馒头被人挤掉了。

捡起擦了擦,塞到嘴里。

一架囚车驶过,“李才沿”一声,我抬头看去,手上的馒头掉了。

阿叔手上脚上带着镣铐锁在囚车里,面容憔悴。

“阿叔”

我大喊,囚车一闪而过,我追上去。

“阿叔”

“阿叔”

阿叔不理我,他像是没看到我一样。

菜叶子臭鸡蛋打在阿叔的头上,额头上,身上。

“阿叔”

一把刀柄抵在我身前,是个俊朗的少年

“姑娘,此人歹毒,你莫靠近”

“是啊,你阿叔丢了,那不是你的二叔,是罪恶滔天的坏人”

“来,帮婶婶一起打他”

大娘塞给我臭鸡蛋和一把青菜。

囚车越走越远。

我把臭鸡蛋和青菜吃了,坐在路边发呆。

“都发臭了,生吃了会生病的”

热气腾腾的烧饼,是早上的俊朗少年。

他坐在台阶上,“你和家人走散了吗?”他说的很温柔。

我不假加思索摇头,“我有阿叔”

“嗯”,他有些羞涩。

“我家有个妹妹和你一般大,你要是没去处,可以来我家住几日”

我咬了口热饼,“不了,我等阿叔”

少年似乎无话可说,可他不走,还在我旁边看着我。

“今早那个人为何要被锁着”,我小心翼翼开口

少年听我这样说,面色沉重,“他是个大魔头,心思歹毒,要不是天朝律法,齐某真想一刀了了他”

魔头,他做了什么事吗?“我瞧着他不像坏人”

少年轻笑。

“你是瞧着李才沿面容英俊吧,小姑娘,人的善恶与美丑无关的”

他自己说着觉得好笑,“祁某也并非豺狼面貌,姑娘可瞧着,祁某是个良人”

没说话。

他是我的阿叔,我又怎止于那层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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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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