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芸呀，邱涛和你还联系吗？
听说他现在可不得了啦，上市公司大老板，一年能挣好几千万呢！”
陈素云的88岁老母亲坐在摇摇椅上，手里扇着蒲扇，嘴里吃着红玛瑙似的车厘子。
陈素云和丈夫坐在床边，正在给老太太叠好洗净的衣服。
她连忙接茬说道：
“哎呀，妈，别乱说，好不好，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他了！”
老太太不顾女儿的阻止，自顾自说道：
“你呀，就是没有福气，如果当年跟了他，现在是不是也住进别墅开上豪车了？
让我也跟着享享福？哪像你现在跟我挤在一起，我还得用我自己的退休金贴补你们的生活。”
陈素云的丈夫徐林听不下去了，扔下手里的一条紫色秋裤，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一场小小的不愉快就这样发生了。
丈母娘当着女婿的面，嫌弃他没本事，还给女儿吃后悔药。
几天后，陈素云出去给母亲买药。
家里只有徐林和丈母娘两个人。
徐林虽然对丈母娘有些微词，但是，该照顾她的时候，仍然尽心尽力。
天气炎热，老太太想吃冰镇西瓜。
徐林把冰箱里的西瓜拿出来切成小块递给岳母吃。
老太太吃着多汁香甜又冰凉爽口的西瓜和女婿徐林聊天。
“徐林，你不知道，当年素云和邱涛好得不得了，两个人几乎好成一个人哟。”
老太太说着嘴巴里还发出“啧啧”的赞叹。
也许她真的有点糊涂了，女儿过去的情感经历，怎么能跟现任丈夫说那么多呢？
2
老太太完全没有考虑这些，继续给徐林讲着当年素云和邱涛的情感八卦。
“要不是邱涛他妈坚决反对，素云就嫁给邱涛啦！
邱涛他妈为了拆散他们寻死觅活，呦喂，现在想想也还能让人后怕！”
徐林岳母越说越起劲儿，徐林的好奇心也被老太太成功吊起。
“妈，邱涛的母亲为啥反对素云和邱涛好呀？”
徐林问出心底埋藏许久的问题。
老岳母捂嘴咯咯一笑，咬了一口西瓜说道：“你给我洗洗脚，我就告诉你！”
就在这时，素云背着帆布包回来了。
她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听到几句母亲和徐林的对话。
她扔下手里的药盒，匆匆走到卧室门口，一把推开房门：
“妈，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
不要跟徐林胡说八道我的事情，再说了，当年邱涛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晓雅的对象。
您老糊涂了，总是乱点鸳鸯谱，小心惹来女婿不开心。”
素云为了彻底阻止母亲旧事重提，把邱涛是自己前男友的事情彻底否认。
她还把邱涛安排在表妹晓雅的身上。
素云妈此刻似乎又明白过来，发觉自己刚才的确失言了。
她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睛，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意思是：“我得闭嘴了！”
人上了年纪之后，真的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素云妈再次犯糊涂的时候，又给徐林讲起素云和邱涛的过往。
徐林听多了，内心掀起波澜，尤其是他想到儿子徐潮的时候，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他曾经因为徐潮的长相既不像他，也不像妈妈，而产生过怀疑。
3
但是，陈素云跟他过日子可谓是一心一意，这一点徐林是深有体会的。
陈素云如果没有背叛他，那么，他和素云的孩子，就该是他的。
但是，都说孩子身上总有像爸爸和妈妈的地方。
徐潮的长相却一点也不像徐林也不像陈素云。
不仅如此，徐潮和徐林一点也不亲，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这让徐林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老岳母亲自爆料，在他之前，陈素云曾经交往过一个男人。
他们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因为男方母亲的激烈反对，他们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陈素云的情感秘密让徐林多心了。
难不成……？难不成……？
徐林不敢往下想，如果事实和他的猜想吻合，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素云和徐潮。
他还没有想好，知道真相以后，他要既往不咎和素云继续往下走，还是，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十五年前，陈素芸在淀粉厂上班的时候，认识了同事邱涛。
那时候，陈素芸23岁，正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纪。
粉嘟噜的小脸蛋上，一双清泉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充满灵动，惹人喜爱。
陈素云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段很苗条，凹凸有致。
少女时代的她特别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如羊脂玉一样洁白的牙齿，让美如桃花般的嘴唇更加迷人。
她在厂里就是厂花，追求的人特别多。
她选择了憨厚老实的邱涛。
虽然邱涛其貌不扬，一米六出头的身高，还有微微发胖。
4
圆圆的脸蛋永远都是红扑扑的。
眼睛很小，还有些肿眼泡。
鼻子很塌，肉肉的鼻头。
邱涛没有出众的长相，没有甜言蜜语的殷勤，只有努力认真干活，和宽厚不与人计较的性格。
他的好，陈素云看得到。
邱涛心底也非常喜欢素云，但知道自己要啥没啥，不敢去追求素云。
素云却主动跟他表白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在车间值夜班。
天空雷声隆隆，闪电将黑色的夜空一次次地撕开。
在原料储藏室里，素云一把抱住邱涛。
“涛哥，我害怕，我最怕打雷了，你别走，让我抱一会儿！”
邱涛被陈素云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心脏里顿时像钻进去一只小白兔，咚咚咚咚乱跳不停。
他宽厚的后背感受到陈素云温热的体温，还有那两峰的柔软。
邱涛当时感觉自己幸福得要晕死过去。
做梦都没想到，贵为厂花的陈素云会把他抱住。
邱涛强装镇定，慢慢转过身，把陈素云抱在怀里。
素云的头发贴在他的脸颊上，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是玫瑰花香混合栀子花香的洗发水味道。
邱涛沉醉在那香气之中，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飘了起来。
陈素云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被邱涛揽入怀中。
陈素云也有些激动，她颤抖的声音说道：
“涛哥，我，我喜欢你！”
这一句“我喜欢你”差点把邱涛送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身子趔趄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5
素云脸颊上泛着绯红，娇滴滴地重复道：
“涛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邱涛得到确认之后，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
他的身体颤抖了，双手哆嗦了，嘴唇颤颤巍巍地凑近陈素云的嘴唇。
素云没有躲开，迎了上去，她再次用行动，向邱涛表达爱意。
就这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邱涛，成了厂花身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获得厂花青睐的男人。
两个人甜甜蜜蜜谈起恋爱。
素云太美了，邱涛真想早点拥有她。
这个念头在邱涛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但他又不敢，担心会吓跑素云。
真的是善良之人会有老天庇佑，心愿也会由老天帮忙成全。
当年陈素云和邱涛在淀粉厂上班，他们分别住在男女职工宿舍里。
素云的舍友叫苏丽，丈夫从老家来看她。
小夫妻数月未见，见面之后，自然要亲热一番。
素云只好识趣地给他们夫妻俩腾地方。
苏丽以为素云会去隔壁的女职工宿舍挤一晚。
不料，她去约了邱涛。
两个人起初在厂子后面的白桦林里说情话，绕着林子一圈又一圈地走。
直到夜深，天气渐凉，素云说她有点冷。
她双手搓着两只胳膊。
邱涛脱掉外套给素云披上。
他体贴地说：“素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素云这才对邱涛说：
“我今晚没有地方睡，苏丽的丈夫来了。”
素云看着邱涛，脸颊又一次泛起绯红。
邱涛明白了，素云今晚无处可去。
“那，要不，去我的宿舍坐坐？陈冬今晚值夜班不在。”
6
素云有些为难，毕竟她也没有经历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咬着嘴唇说：
“不太合适吧？万一，陈冬晚上回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值夜班得明天早晨8点交班呢！”
邱涛坚持着。
素云和邱涛一起去了他的宿舍。
邱涛把自己的床铺让给素云，说道：
“今晚，我睡陈冬的床，你睡我的床，好不好？”
素云害羞地点点头。
邱涛还给素云打来洗脚水，亲自帮她洗了脚。
素云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和满足。
睡到半夜，天空又下起大雨，隆隆作响的雷声把素云惊醒。
她好害怕，小声呼唤邱涛：
“涛哥，我害怕，怎么办？”
邱涛听见素云的呼唤，坐起身下地，走到素云的床边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怕，我也在这个房间里。”
素云不停地往邱涛的怀里钻，邱涛和素云之间半推半就，睡在了一张床上。
邱涛极力克制自己，他不想越过那条红线。
他希望把那最美好的一夜留在新婚洞房的时候。
然而，他低估了自己的欲望。
怀里搂着娇弱的心爱的女人，他浑身都热血都沸腾了。
根本等不到洞房花烛之时了，他拥有了陈素云。
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邱涛直接向陈素云求婚了。
素云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点头答应邱涛的求婚。
邱涛赶紧给家里打了电话，通知母亲，一个月后，他要带着素云回去见她。
邱涛母亲得知儿子要带着未来儿媳来拜见她这个婆婆了高兴得接连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7
她把家里进行了大扫除，让本就简陋的屋舍看上去干净整洁一些。
还去集市上买回来一堆好吃的，准备好好招待未来儿媳。
邱涛也欢喜得不得了，不久之后，他就要迎娶陈素云进门。
素云把她即将去邱家拜见未来婆婆的事情告诉了家里。
素云的母亲一番叮嘱，希望女儿一切顺利，能得到未来婆婆的认可。
见到邱涛母亲的那天，邱母见到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素云连连夸赞：
“邱涛啊，你这小子真有眼光，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素云嘴巴很甜，一口一个阿姨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不仅嘴甜，手脚也勤快，邱母在厨房张罗饭菜，她一直在一旁打下手。
邱母看到素云能干，更加满意。
晚饭之后，邱母给素云安排了住处。
原本是邱家的凉房，经过认真打扫和仔细布置，变成意见临时客卧。
隔壁的房间就是邱涛的卧室。
邱母安顿好素云叮嘱她：“丫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邱母随后退出房间，素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些害怕。
她坐在床边，轻轻敲了敲墙壁，试探一下，看看邱涛能否听到。
果然，房子不隔音，邱涛听到了，也回应了三下。
素云没有脱衣服，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她好想去隔壁邱涛的房间，和他一起睡。
但是，她看得出来，邱母的意思，并不希望她和邱涛睡在一间房里。
毕竟，她还没有正式过门。
邱母如此安排，也是对素云的尊重。
8
半夜，凉房里闹耗子。
在素云住进这间房之前，这里就经常闹老鼠。
老鼠可不认识素云，这位贵客。
它们想出来嬉闹就出来嬉闹，可不会因为今晚家里来了客人就躲起来。
老鼠们发出嘶嘶的叫声，还有在地上跑来跑的声响，惊动了半梦半醒的素云。
她听到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睡不着了。
再次敲响墙壁，邱涛又回应了她。
素云知道邱涛也没有睡着，她抱起枕头，蹑手蹑脚下地，推开房门出去了。
邱涛应该是听到隔壁的响动，打开房门，看见月光下，素云抱着枕头站在他的门口。
邱涛二话没说一把把素云拉进房间里。
他们终于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第二天，天刚亮，邱母起床，端来洗脸水给素云。
推开素云的房门，不见人影。
邱母放下一盆洗脸水，又去推儿子的房门。
房门虚掩，一下子就推开了。
邱涛的床上，他正搂着素云呼呼大睡。
邱母见此情景怒火中烧，她快步走进厨房，拎着一条柳条又冲进邱涛的房间。
她抡起柳条就往床上抽打。
邱涛被打醒，猛然坐起，护住素云。
素云也被邱母的辱骂声和抽打声惊醒。
她惊恐地看着有些发狂的邱母不知所措。
“你个狐媚女人，还没过门，就这么急着跟男人睡在一起，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昨天差点被你蒙蔽了，赶紧给我滚，离我儿子远点。”
邱母疯狂地抽打着柳条，柳条一会儿打在邱涛的身上，一会儿抽打在素云的身上。
9
邱涛哀求着：
“妈，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些？
我和素云早就在一起了。”
邱涛跳下床，一把抱住母亲，阻止她继续抽打素云。
邱涛回头对素云说：
“素云，赶紧穿衣服，先出去躲躲。”
素云慌乱中穿好衣服，逃一样，离开邱家。
邱涛见素云跑出去了，才松开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的母亲。
邱母又像疯了似的，抓起柳条就往外追，她还要教训陈素云。
邱涛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
“妈，你别这样，素云第一次上门，你这样对她，以后她还敢嫁给我吗？”
邱母听到儿子还打算娶陈素云，站住脚，回转身，抡起柳条朝儿子便抽过去。
“这个狐媚女人，不能做我邱家店儿媳，你赶紧跟她断了。”
邱母一边打邱涛一边怒吼。
邱涛一边躲闪一边解释：
“妈，我和素云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娶她？
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邱母，她扔下手里的柳条，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她两只手不停地拍打大腿哭喊着：
“老天爷啊，我活不了了，我儿子被一个女人狐媚住了。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邱涛你如果敢娶那个女人进门，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邱母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水井跑去。
邱涛从后面追上去，他以为母亲为了逼他和素云分手，吓唬吓唬他。
没想到，邱母纵身一跃，真的跳进了井里。
她在井里扑腾了两下，就沉入井水里。
10
这可吓坏了邱涛，他不顾一切地跳下去了。
周围路过的人都围拢过来，大家一起努力，帮着邱涛把母亲救了上来。
邱母被救上来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可把邱涛吓死了。
如果母亲因此丧命，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当年，他父亲被一个长相俊美的女人勾走。
是母亲一个人拉扯邱涛长大，冬天帮别人洗衣服，两只手上生了好多冻疮。
夏天帮别人的餐馆洗盘子，累得妈妈直不起腰，汗水打湿了全身的衣裳。
邱涛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
从小他就发誓，长大一定要好好照顾母亲。
邱涛母亲之所以看见陈素云和儿子未婚同床发那么大火气。
就是因为她曾遭遇过丈夫背叛。
丈夫就是被一个俊俏的女人抢走的。
她担心陈素云也会是那样的女人，所以，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就这样，母亲以死相逼，震慑住了邱涛。
他最后和素云提出分手。
素云痛不欲生，没想到，她那么深爱邱涛，邱涛却不能娶她。
三年后，素云经人介绍认识了徐林，嫁给了他。
五年后，邱涛也结婚了，这个女人长得一言难尽，是属于传统意义上的丑女。
这个女人是邱母钦点的。
她相信一句话：丑妻近地家中宝。
尽管邱涛不爱这个女人，还是听了母亲的话，娶她为妻。
这个女的叫王兰。
不仅长相丑陋性格也十分强势。
得知，在她之前，邱涛曾经与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相好过，嫉妒的怒火就燃烧起来不曾停歇。
11
她总是疑神疑鬼地认为邱涛外面有人。
为此，她经常和邱涛吵架，有的时候，喝点酒之后，还会撒酒疯。
冲到邱涛的单位去大闹，让邱涛丢尽了脸面。
王兰的苛待，让邱涛对生活失去信心。
好几次，他几乎都要和王兰提出离婚。
王兰似乎看出邱涛的心思，变本加厉地折磨他，吵闹他。
邱涛走在街上都抬不起头，去了厂里更是觉得矮人三分。
因为妻子的无中生有，到处宣传他还和前面的相好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邱涛忍了好多年，终于决定不忍了。
他想要离开这个让他充满痛苦的世界，想要了断自己。
在离开人世之前，他想到了心心念念的陈素云。
他还想见她最后一面。
于是，他鼓起勇气，约见了陈素云。
还是在那个他们曾经约会的白桦林里，他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陈素云吓坏了，一个劲地地追问：“涛哥，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邱涛十多年被妻子欺压，岂是几句话说得清楚的？
他无法给素云解释，就是抱着她号啕大哭。
为了达成母亲的心愿，他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也害了素云。
他对素云满心愧疚。
他抱着素云哭着说：“这辈子我没有办法补偿你，如果有来生，我愿意还遇到你，到时候，我一定娶你，一定补偿你！”
素云听出邱涛话里的不对劲。
12
带着他去一个酒馆喝酒，希望他把心中不快都说出来。
但是邱涛守口如瓶，他遭遇妻子家暴多年的经历，一句话也没有透露给素云。
醉酒之后，是素云把他送进附近的宾馆。
在那里，素云和邱涛又一次在一起了。
那时候，素云和徐林已经结婚，但，迟迟没有生育。
素云和邱涛在一起之后，素云就怀孕了。
素云得知自己怀孕的第二天，邱涛去世的消息就传来了。
那晚素云哭得眼睛都肿了。
出差回来的徐林不知道素云这是怎么了，怎么追问，素云都三缄其口。
她没法把实情告诉徐林，她明白，不能让徐林知道邱涛和她之间的关系。
十月怀胎，素云生下儿子。
徐林以为是他的孩子，取名徐潮。
实际上，徐潮是邱涛的儿子。
直到多年以后，患有轻度老年痴呆的老岳母说出素云和邱涛的事情。
让徐林才更加坚定地认为，也许徐潮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妻子和前情人的儿子。
他的怀疑，在几个月后的一次亲子鉴定中得到证实。
徐林不是徐潮的亲生父亲。
看着这份亲子鉴定，徐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本短篇小说，为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