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以前，笔者曾跟曾晓浒老师学习山水画。光是松树的写生就经历了一个月，画杂树又经历了一个月。所以印象还是有一些。

那时曾晓浒老师在师大上课，一个上午画六七幅山水画，构图、画法和意境各不相同。看老师当场挥毫泼墨，是一种难得的艺术享受。除了在上课看老师作画外，笔者还多次在老师家里和宾馆看老师创作。

曾晓浒作品

笔者手里有一些笔记，是当时跟曾晓浒老师学画时留下的。上面记录着某月某日曾老师点评某幅画哪里好，哪里不好，需要怎么改。有的画是一部分画得好，另一部分没画好，那就把没有画好的部分重画一遍。还有画完后题的诗，落的款，都有记录。

有一次，笔者临一幅关山月的山水画，树叶全用不同明暗深浅的红色点成，整幅画红成一片。老师说，关山月可以用红色点，我们不行。为什么？别人的线条早已过关，苍劲有力的用笔压住了颜色，所以画看上去画很沉稳。而我们初学者线条太软，墨压不住色，红色都跳出来了。所以画看上去很浮，也很燥。还是认认真真用墨点叶，用适当的颜色罩染为好。

又如杂树练习时，笔者有一次把一组树画得很实，而老师则要求虚实分明。主树要实，其余陪树要虚和松。现在有人画树，把每棵树都画得清清楚楚、严严实实，其实是缺少虚实处理的表现。

树的四面出枝要有所不同，应处理好收放、曲直、疏密、避让和呼应等关系。树叶也要分清主次，讲疏密、虚实和聚散。一棵树的叶子要有进有出，有碎有整。这些都要通过多次作业才能得到掌握和理解。

曾晓浒作品

平时看书，说画树是先画干后画枝，再点叶。而笔者看曾老师画树，一般是从树头画起，枝干一起画，不分先后。

当然，也有的是通过自己写生和思考感悟出来的。譬如悬崖边的树，不要画得太高太直。因为从生活常理来看，悬崖边的树经常遭受风吹雨打，以处理成横势，让枝干往外伸为好。其次根据阴阳向背的规律，外面一边向阳，出枝可以放一些，多一些，里边背阴，应收一些，少画或不画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