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十大禁书之一,《醋葫芦》第44章

小逸阿逸 2024-09-22 12:09:07

都飙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没有稳定的生计,幸亏新结识了一个朋友,每天倒也能赚得一些收入。

这位朋友是谁呢?他是临安府有名的盗贼,人称“我来也”。此人轻功了得,能在屋檐上飞,在墙壁上走,穿房入户,是盗贼中的佼佼者。每次作案后,他都会在墙上留下“我来也”三个字,因此捕快们都称他为神偷。都飙因为赌博结识了这位朋友,现在手头紧,更是大赚特赚。

一天晚上,他对一姐说:“姐姐,我想那老家伙家,千方百计都难以对付。我恰好找到了一个擅长穿墙的朋友,不如请他施展神技,夜里去偷他们家一次,岂不是美事?”一姐说:“偷一次,也拿不到多少钱。既然能进内室,为何不带一把刀,把那小杂种或者老家伙杀了,那钱不就是你的了?”都飙说:“好姐姐,你真是有见识!趁着今晚夜色深沉,我邀请‘我来也’一起去。你只管在家准备接应,等着听好消息。”

两人商量好后,到了傍晚,一姐做了饭给都飙二人吃,他们带着凶器,来到了成珪家。“我来也”说:“我每次打算偷一家,都要提前三五天观察他们的出入路线,所以从未失手。今天是因为大哥召唤,匆忙中没有观察清楚,需要大哥带路才好。”都飙说:“这不难。他家是我熟悉的地方,前门坚固,还有猛犬,难以撬开;后墙内的厨房,厨房内又有重重墙壁,也难以挖掘;只有左边的空园,园中就是花圃,只要挖一个墙洞,进了花圃,进去就容易了。你只要跟我进到内房,自然你就熟悉了。”“我来也”按照他说的,用火把照着,果然直达内房。

撬门是他的拿手好戏,都飙只准备杀人。谁知成珪命不该绝。那晚他偏偏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到撬门声,连忙起身说:“不好了!有贼!有贼!快拿灯来。”都氏、翠苔、梦熊都惊醒了。正要开门查看,梦熊拉住父亲说:“父母不要出去!现在是半夜三更,我们劳累他们休息,如果有意外,怎么办?”

只需叫成茂等人起来,观察动静,然后再出去,以免失误。”成珪听从了,忙叫唤。都飙和“我来也”急忙转身,寻找花园旧路,谁知成华、成茂正在园侧住宿,两人听到叫唤,连忙拿起钢叉赶来。“我来也”毕竟是老手,见有人来,就闪到一边,已经从墙洞钻出。都飙却是新手,哪里懂得躲闪?早被成茂拦腰一棍,打倒在地,一把抓住头发说:“抓到贼了,快拿灯来!”众人来看,说:“呀,原来是都大官!为何做这种事?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成珪说:“有这样的事?不能放了,找绳子绑起来送官。”都氏说:“这个不孝的狗才,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黑夜里拿着刀,想杀谁?快打死他,也算是除了一害。”

夫妻二人一起动手。梦熊上前,抱住都飙说:“如果父母要打哥哥,不如打我。”成珪很疼爱儿子,便停手说:“他是你的什么哥哥,你要这样保护?”梦熊跪下说:“父母不知道,哥哥这次来,虽然不合礼节,父亲应该看在母亲的面上;母亲也应该想想舅舅的血脉。现在他不过是为财而来,求而不得,反而挨了打,岂不是加深了仇恨?手里的刀,不过是自卫的工具。难道没听说过孔子说:‘以德报怨’。依儿子之见,希望父亲给他银子,安慰他的来意,即使他有恶意,也会化解。”都飙只是磕头,不敢出声。都氏哪里肯依?成珪说:“孩子说的,也有道理。老婆,就像被他偷了,就按孩子说的办吧。”成茂解开了绑。成珪随即拿出十两银子给都飙说:“今天依你兄弟的劝解,免你送官究治,再给你十两银子,以后一定要学好,绝不能再这样。成茂开了后门,放他走。”

都飙抱头鼠窜,正走着,只听耳边一声大喝:“狗贼,哪里走!”都飙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下。抬头一看,原来是“我来也”,都飙说:“吓死我了!怎么这样恶作剧!”“我来也”说:“正要收你为徒,原来你这么胆小,怎么做事?我这行当,第一要的是胆量,假如我喝一声,你也回我一声;我若叫你是贼,你便说我冤枉好人,反而要扭我到官府,这才是大贼。为何慌忙跪下?这不是明摆着承认自己是贼了吗?”都飙说:“被一吓,胆都吓破了,哪里还有这样的应对?以后要好好学习《梁上君子传》,全靠你指教了。”“我来也”说:“怎么逃出来的?”

都飙说:“别提了,羞死我了!本来要杀梦熊,今天如果不是他,我哪里还有命?反而给了我十两银子。这样看来,岂不是羞愧死了!”“我来也”说:“幸运,幸运,还是多亏了贼星高照。快走吧。”这番话,被成茂偷偷听到,他飞快回家,告诉了两位老人。夫妻二人听了,都惊得目瞪口呆,说:“真是多亏了我的孩子!如果贸然出房,岂不是要受他的毒害!”后人赞叹梦熊少年老成,智慧超群。

话分两头。再说那青萍姐一向与盛子都有私情,自从搬到冷家后,因为有一姐碍眼,都飙又天天在家,所以一直无法得逞。虽然子都时常来访,也只能像衙门前的石狮子,两个眼睛互相看着,却无法靠近。这天,因为都飙有了这个行动,青萍便暗中约盛子都说:“今晚那个该死的出去做事,亲爱的一定要来,快乐一晚上。”子都等不到晚上,早早来到冷家,躲在青萍房里。冷一姐做了饭给两人吃,自己拿了盏灯进房,把门关上。因为要等都飙,没有吹灭灯,和衣而睡,耳朵听着大门。青萍见一姐进房休息,便轻声叫出盛子都说:“亲爱的哥哥,那个讨厌的东西已经出去了,冷一姐也进房了,正好出来,和你好好享受一番。”

子都说:“亲爱的姐姐,我实在等不及了!但是冷一姐房里的灯还没灭,她在内房,我们在外房,如果她出来,岂不是要吓死我了,也损害了你的名声?”青萍说:“亲爱的哥哥,你说得对。我们在房外,只要把一些重物堆在门边,如果她要出来,先要叫我搬开,那时你又可以早早躲避。”子都说:“说得有道理。”两人把一些重物堆在一姐房外,然后脱光衣服,吹灭了灯,说不尽的情趣,最后云消雾散。

两人裹着被子,手挽着手,脚勾着脚,嘴对着嘴,正要入睡。

谁知冷一姐等了很久,也睡着了,灯没有熄灭,却被偷油的老鼠带着火焰跑来,引燃了帐子,沿着板壁,烧得满屋通红。一姐正在梦中,只觉得热腾腾的逼近,睁眼一看,叫道:“着火了!”连忙就跑。正要开门,只见门外堆满了东西,飞也飞不出去。

青萍被惊醒,看到起火了,衣服也来不及穿,哪里还有时间搬开门边的东西?两人只顾自己的性命,急忙冲出门,只见火焰冲天,眼看着冷一姐化为了一堆灰烬。后人感叹她的贪婪和残忍,想要害人却两次害了自己,天理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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