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两天,国际社会的目光都聚焦到俄罗斯身上,原本只存在于历史书上和影视剧里的军事政变情节,发生在21世纪的现实社会,颠覆了几乎所有人的认知。
北京时间6月24日凌晨,俄罗斯“瓦格纳”雇佣兵集团领导人普里戈任通过社交平台向外界表示,俄罗斯国防部军队袭击瓦格纳雇佣军的营地,致使瓦格纳军人遭到“重大损失”,他喊话俄国防部长绍伊古必须下台,为此事负责。
随后,俄国防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否认普里戈任的指控。不过这并不能阻止瓦格纳集团反戈一击,发起一场震惊世人的军事政变。全副武装的瓦格纳军人,迅速占领位于罗斯托夫州的俄南部军区司令部,并计划朝着首都莫斯科进军。
眼看局势不对,俄官方也迅速行动,总统普京亲自出面将此行动定义为“武装叛乱”,并要求俄政府各大强力机关开展行动。随后,俄军在各大交通要道上开展防御部署。俄调查机关控制位于圣彼得堡的瓦格纳集团总部,查抄数亿元资产。
最后,在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从中斡旋下,这场如同好莱坞大片一般的政治闹剧,在不到24小时后就落下帷幕。普京再次向国际社会展示了自己“硬汉”本色,没有人能动摇其在俄国内的政治地位和统治基础。至于挑起这场大戏的普里戈任,在被撤销刑事指控后选择“流亡”白俄罗斯,还是一个能够被接受的结局。
很多人都会说,中俄两军的差距主要集中在常规武器装备领域,但通过这场瓦格纳叛乱我们则能比较明显地看出,治军理念和军事思想、制度的差异,才是俄军对比解放军而言最为落后的地方。
就在瓦格纳叛乱当天,解放军官方账号“中国战略支援”,就发表一篇别有深意的推文,回顾了在人民军队建军史上有着标志意义的“三湾改编”事件。
“秋收起义后,因为连续转战胜少负多,部队士气低落。毛泽东在将红军带领进入三湾地区后,进行大刀阔斧的“三湾改编”工作,确立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我党建设现代化人民军队的成功探索,为后续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奠定制度基础。”
虽然从事后复盘来看,持续不到一天的瓦格纳叛乱,并未造成严重的流血伤亡,俄乌战局也并未因此发生根本性改变,但雇佣兵集团的发展壮大,事实上给俄国内武装力量带来严重的分裂问题。
说起雇佣兵集团,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好莱坞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黑水公司”,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黑水公司”作为美国军队的重要补充,主要承担辅助性质的官方或民间安保任务,极少投入正面战场作战。
与之相比,瓦格纳集团虽然名义上是私人雇佣兵公司,但其本质上仍是俄武装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发展壮大与俄总统普京对普里戈任的提携分不开关系。瓦格纳集团的主要职责,就是弥补俄军合同兵数量的不足,出面执行一些不方便由俄罗斯以国家名义出手的高风险军事任务。
简单来说,美国雇佣兵公司属于私人武装,灵活地承包来自民间和官方的任务,通过提供军事防务服务,来获取经济利益。而以瓦格纳集团的性质就相当特别,身上同时杂糅着两种属性——军事力量上的官方化和政治性质上的私人化。前者意味着瓦格纳的武器装备和粮草弹药由俄军提供,承担着与俄军相似的战斗任务;后者意味着其具有相当大灵活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不听从俄国防部甚至克里姆林宫的命令。
这两种严重的割裂属性同时集中在一个拥有上万人的军事集团身上,很难不让人担心在矛盾集中爆发之时,通过武装叛乱的方式来向外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亲手培养瓦格纳这个怪胎之时,俄罗斯就开始为自己失败的军事改革埋下祸根。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很难想象同时存在正规军和大量雇佣兵集团的俄罗斯,能够在对乌军作战中,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解决瓦格纳叛乱只是一个开始,如何弥合俄正规军和雇佣兵集团之间难以弥合的矛盾和冲突,才是对克里姆林宫的最大考验所在。如果无法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那么用不着乌克兰的反攻,俄军自身就会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