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在乡下教书,村花来补课:先生这道题我不会

涧下说商业 2024-12-14 06:16:40

我叫李长河,是1958年正月十五生的。按照我们赣南这边的说法,正月十五元宵节出生的人,命里注定会和月亮有缘,要么是红尘有缘,要么是孤月寡星。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些说法背后的深意,只觉得命里有月亮,应该会有好运气。

1982年夏天,我从赣州师范学校毕业。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基层教育。我被分配到了距离县城五十多里的石门村小学任教。说是村小,其实就是一座破旧的祠堂,收拾出三间教室,一间老师办公室。

那年的夏天格外的漫长。我推着那辆来时父亲给我买的永久牌自行车,跟着一个放牛的老大爷,走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山路,才到了石门村。一路上,老大爷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石门村的事情。

“小李老师啊,我们石门村虽然穷,但是民风淳朴。你放心,来了就是我们石门村的人。”老大爷一边放牛,一边给我介绍着村里的情况。

我一路听着,心里也在琢磨:这个村子虽然偏僻,但是风景不错。放眼望去,满山遍野都是油茶树,树叶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画。

“对了,小李老师,你还没有成家吧?”老大爷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还没有呢。”

“那正好,我们村里有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不过啊,最漂亮的要数周家的小婷了。那丫头长得水灵,在我们这一带可是远近闻名的。”

我笑了笑,没有接茬。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在农村,年轻的男教师总是被当作理想的女婿人选。

到了学校,赵老师正在门口等我。赵老师今年五十多岁了,是这所村小的老教师,教了二十多年的书。他身材瘦小,戴着一副老花镜,脸上的皱纹里似乎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小李来了?快进来歇歇脚。”赵老师热情地迎了上来。

每次她来问问题,我都会耐心地讲解。看着她认真听讲的样子,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老师最大的欣慰。

直到有一天,周小婷放学后又来找我。这一次,她的表情有些犹豫。

“李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什么事?你说。”

“我表姐。就是刘玉兰,她想跟我一起来听课。她以前也上过学,但是。”

我知道刘玉兰。她是村里的寡妇,三年前丈夫出意外去世,留下她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这几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靠着种些油茶树艰难度日。

“你表姐也想学习?”我有些意外。

“嗯。她说想学点知识,以后好教育孩子。”周小婷抬起头,眼里带着期待。

我想了想:“那好吧,让她一起来吧。”

从那天起,每天放学后,周小婷和刘玉兰就会来教室补课。刘玉兰比我小两岁,但是举止很稳重。她总是穿着一身灰布衣裳,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髻,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姣好,但已经被生活的苦难磨去了年轻时的光彩。

补课的时候,刘玉兰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安安静静地听课,偶尔才会问一些问题。她的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怯意,但是眼神里却透着坚定。

就这样,我的生活似乎有了新的节奏。白天教课,晚上给她们补课。煤油灯的光芒下,三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然而,好景不长。渐渐地,村里开始有了闲言碎语。

“听说了吗?那个年轻的李老师,天天给周家丫头补课。”

“可不是嘛,连寡妇都去听课,这里面能没点事?”

这些流言很快传到了赵老师的耳朵里。有一天晚上,他特意来找我谈话。

“小李啊,你是个好老师,我知道你是在帮助学生。但是,你也要注意影响啊。”赵老师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村里都在议论。”

我明白赵老师的意思,但是看着周小婷渴望知识的眼神,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赵老师,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母亲突然来了。她是听说了村里的传言,特意赶来看看情况。

“长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是县城医院护士长的女儿。”

我知道母亲是好意,但是我的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抵触。

这天晚上的补课,气氛有些不一样。刘玉兰似乎心事重重,讲了一会儿课就提前离开了。周小婷也显得心不在焉,总是偷偷看我。

“李老师。”周小婷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表姐她。其实她。”周小婷咬着嘴唇,“她喜欢您。”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村里人都在议论,但是我表姐是个好人。她丈夫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是被家里逼着嫁人的。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从来没有抱怨过。”

我听着周小婷的话,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总是安静坐在教室后排的身影,原来藏着这样的故事。

第二天,刘玉兰没有来补课。周小婷说她带着孩子去县城打工了。

教室里少了一个人,连煤油灯的光似乎都暗淡了几分。我看着空荡荡的后排,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这个时候,周小婷突然发了高烧。那天正下着大雨,我冒雨把她送到了村医院。

当我们赶到村医院的时候,刘玉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原来,周小婷的父母去县城赶集了,是邻居把她生病的消息传给了刘玉兰。

看到刘玉兰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她比离开时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比从前苍白。她没有看我,只是默默地守在周小婷的床前,用湿毛巾给她擦额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轻声问道。

“今天早上。”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小婷的妈妈特意去县城找我,说小婷病了。”

雨还在下,打在医院破旧的瓦片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周小婷偶尔的咳嗽声。

“对不起。”刘玉兰突然开口,“我不该就那样走的。”

我摇摇头:“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周小婷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我们两个都在,虚弱地笑了笑:“表姐,李老师,你们终于。”话还没说完,她又昏睡过去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子,一直在默默地为我们牵线搭桥。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不过这一次,村民们的议论声却变了味道。

“你们看见没有?那天晚上,李老师冒着大雨送周小婷去医院。”

“是啊,刘寡妇一听说外甥女病了,马上就从县城赶回来了,这表姐当得真好。”

赵老师找到我的时候,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小李啊,我明白你的心思了。刘玉兰是个好姑娘,虽然带着个孩子,但是。”

我打断了赵老师的话:“赵老师,我。”

“不用解释。”赵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我在这村子里教了二十多年书,什么事情看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拿主意就好。”

周小婷的病好了之后,刘玉兰还是回了县城。不过这一次,她留下了地址。

又是一年开学季,我依然在石门村的学校教书。周小婷考上了师范学校,说以后要回来接替我的位置。课桌上还是摆着那盏煤油灯,只是现在,它照亮的不仅是教室,还有我内心的方向。

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是刘玉兰的儿子写的,他说:“李叔叔,我考上大学了,您要不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妈妈说,这些年您一直在默默地资助我读书。”

我看着信,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那时的我们,都还年轻,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现在想来,生活就是这样,当你为别人点亮一盏灯的时候,也照亮了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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