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最新一期的《脱口秀大会》大家看了吗?演员Kid被淘汰,很多观众因#李诞不拍灯#而为他鸣不平。Kid讲述了父母离异的一系列故事,包袱很多、笑点密集、段子也有深度,更是点燃了网友们的情绪。
Kid父母在他3岁时离婚,但“离异家庭”这个标签对他的人生并没造成什么阴影。离婚后的妈妈没有愁大苦深,当儿子问“爸爸为我们留了什么”时,妈妈回答“留了条活路”;而且不管父母离婚也好,复婚也罢,从头到尾好像都跟他没关系“结婚没参与,离婚没记事儿,复合没在家”;当然成长过程也会遇到对单亲家庭小孩的偏见,但他却能在“被对方嘲笑没爸爸”时,回怼对方“你有爸爸怎么样,还不是被你爸揍”......在传统的认知里,大家似乎都认同“单亲家庭孩子心理问题更多”这一观点。尤其在社会上有不少对单亲家庭孩子的偏见,比如小时候被同学嘲讽“没爸爸”或者“没妈妈”;长大后相亲,对方明确表明“不找单亲家庭的”。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经常看到听到一些“父母离异给孩子造成阴影”的故事。比如,脱口秀女王思文曾在某档节目中讲述,她的母亲离过5次婚,她的祖母、小姨也都离过婚,这也影响了她对婚姻的认知,她不觉得婚姻是会让人那么幸福的事情,在她潜意识里就觉得第一次结婚一定会离婚,她对婚姻有着本质的不信任。
关于单亲离异家庭对孩子的影响,你怎么看呢?01父母离异的孩子心理问题更多?No!在离婚率不断攀升的情况下,越来越多父母加入离婚者行列。大数据显示到2010年前后,大约有1.4%的未成年人生活在离异单亲家庭。1.6%未成年人生活在父母再婚的重组家庭,总计3%的比例,大约有8000多万未成年人生活在离异单亲或再婚重组家庭。西方人口学、社会学、心理学领域已经积累了大量研究证据,绝大多数研究结论一致:父母离婚会对孩子的成长、地位获得及生活状态,造成短期或长期的负面影响。国内对离异家庭的社会研究较少,许多报道和研究都是基于个案,所以大众对这方面的认知会有不足。另外在媒体新闻的传播下,也会让我们对这一结论深信不疑。比如:心理医生关注更多是原生家庭有问题的儿童;法律援助接触更多的也是父母离异走向歧途的少年;新闻媒体中也常出现单亲家庭问题少年的故事;
但因为社会制度和文化差异,西方的这些理论并不适用于国内。从大的数据样本中,我们得到了和西方相反的结论。根据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项目(ChinaFamilyPanelStudies,CFPS)张春泥的研究调查数据,在综合指标上看,离异家庭孩子的表现与完整家庭的孩子没有多大差别,TA们也并没有显示出更高的心理疾患风险。是不是有点颠覆认知?当然也不能说离异单亲家庭对孩子完全没影响,比如在“某些指标上”,单亲父亲家庭、离婚再婚家庭的孩子与完整家庭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但这些指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整体来看,家庭离异对孩子的影响并没有多大。甚至单亲母亲家庭,基本上和完整家庭相差无几。从孩子成人后的发展来看,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没有表现出和普通家庭孩子的较大差异。几种单亲家庭类型中,单亲母亲家庭的子女发展相对较好,次之为再婚重组家庭的孩子,问题较多的往往是单亲父亲家庭的孩子。总之,并非来自离异单亲家庭的孩子就一定差。例如在热播剧《家有儿女》当中,就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再婚家庭的快乐生活。如果因为一个孩子来自离异家庭,我们为其贴上“问题孩子”的标签,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歧视。
为什么国内外父母离异对孩子的影响会有不同呢?更多在于中西方家庭结构、经济条件、文化资源的不同。比如美国,离婚多集中在低收入阶层,而国内,城市人的离婚风险明显高于农村。再加上中国有几代同堂的传统,即便离婚,也会有长辈在物力和精力上帮子女照顾孩子,弥补情感上的空缺,再者国内女性对家庭育儿的责任感要强更多,并不会离婚了而减少育儿责任。02“围城”内父母冲突对孩子的影响尽管父母离婚对子女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主流观念仍然偏向“双系抚养”的社会,多数人仍认为“父母离婚对孩子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在婚姻名存实亡时,仍然坚持“不离婚是对孩子最好的选择”。比如“高考季,离婚季”现象背后正是如此。这背后隐含一个假设:人们认为哪怕一个争吵不休、残破不堪的婚姻,也比让它解体好,也更适于孩子的成长和发展。这就意味着,在一些家庭中要长期忍受对婚姻的不满,这期间必然少不了矛盾、抱怨、争吵等一系列婚姻冲突。
(1)“婚姻内冲突”对孩子有影响呢?对这一方面的研究同样重要,因为不管家庭是否走向离婚,“离婚”只不过是婚姻关系恶化的最后一程,而子女遭受的伤害在漫长的冲突中,可能已经形成负面影响。夫妻冲突在婚姻中很常见,也很难避免,但“是否影响到子女”在很大程度取决于“这些冲突是否暴露在子女面前”。根据徐安琪对上海离异家庭的调查发现,80、90年代的父母在婚姻冲突时并没有刻意避开孩子:63%的离异家庭孩子亲历过父母离婚前的频繁吵架,59%的孩子亲历过父母经常或偶尔打架。CFPS数据显示,父母的争吵次数不会减少对孩子的经济投入,但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养育精力的投入。也就是,父母吵的越多,越可能减少亲子交流。毫无疑问,父母冲突会引起孩子的心理或行为问题。(2)孩子在父母婚姻冲突中的心理表现西方心理家Grych与Fincham提出过“认知-情境框架”的理论,这一理论认为孩子在面对冲突时会形成一些认知,比如“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以及“我该怎么应对”的想法,而这些思考会影响孩子后续的情绪和行为。具体讲,孩子会根据以往父母冲突经历,来判断当前情形的“严重性”和“与自身的相关性”,如果越感觉到冲突威胁到家庭的完整和关系,就会感到害怕和焦虑。如果TA们认为冲突是父母内在原因导致,会因难以改变这种情况而沮丧。如果认为自己是导致父母冲突的原因,便会自责和产生羞耻感,这将不利于他们自尊感的养成。如果认为冲突是由父母一方或双方的过错引起的,TA们会对那一方父母或双方产生愤怒。也就是说,孩子在年龄较小时,因为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爱恨交织的情感,会感到困惑与自责。
心理学上还有一个理论“情绪安全假设”(emotionalsecurity),该理论认为对儿童而言,情绪安全的重要性大于认知和情境,而这种安全的来源就来自于亲子依恋(attachment)。稳定、温暖、有回应的亲子依恋会给孩子带来安全感,而父母冲突频发则会不断消耗孩子的心理能量,当这种能量耗竭后,在家庭外的人际交往中TA们就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上述两种理论在国内外心理学研究中,均得到了经验证据的支持,可见父母婚姻冲突对孩子心理的危害。03怎样降低婚姻冲突/破裂对孩子的伤害父母离婚对子女的负面影响是“相对有限”的,并不是全面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离异家庭都难以幸免。在一些家庭中父母离婚对子女打击很大,但也有不少离异家庭子女没有受到影响;有的家庭父母没有离婚却天天争吵,对子女后续的人生却产生了摧毁性的打击。当然这里并不是说,有了争吵就要离婚,或者认为离婚比争吵更好。这些研究给我们的启示是,不要高估了离婚对子女的影响,也不要低估了婚姻冲突对子女的伤害。所以对父母而言,有必要思考一下下面几个问题。如果不能避免争吵,是否能够尽量避免在子女面前争吵?如果确实在孩子面前起冲突了,能否做到心理学所说的“合作型冲突”,即在冲突之后努力去解决问题、修复感情?电影《怦然心动》有个情节,父母当着女儿的面吵架,女儿吓哭了。在两人结束争吵后,分别找女儿道歉,爸爸告诉女儿“大人会解决好问题的”,妈妈则告诉女儿“她有个坚强又善良的爸爸”,最后女儿安心地睡去了。
如果父母确实离婚了,那是否能在共同教育陪伴孩子上达成一致?能否做到“不把大人之间的矛盾转嫁到孩子身上”,能否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婚恋观?电视剧《完美伴侣》中高圆圆、张鲁一扮演的夫妻,在两人离婚后,特意拿结婚证给女儿看:离婚证上只有爸爸妈妈的名字,这说明离婚只是爸爸妈妈分开,而不是父母和孩子分开。就像Kid说的那样“婚姻不是为了孩子,而是遵从本心”,不管离不离婚,对孩子的亲子依恋都不应减少或改变。父母在面对婚姻冲突时,要有良好的界限意识:婚姻的矛盾是大人的,跟孩子无关!写在最后离婚的,未必不爱孩子,不离婚的,也不一定爱自己的孩子。为人父母,最重要的功课,还是要回归到自己身上。而作为孩子的我们,也不必放大父母婚姻对自己的影响,毕竟“过去的箭已经伤害不到今天的你了”,除非是你执着于那只箭。成年后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这才是一个人最负责的表现。References:——————[1]WrittenbyZhangChunni,ChildrenofDivorcedFamilies--Beijing:SocialScienceLiteraturePress,June,2019作者:KK排版:KK点击下方卡片,关注【解X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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