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个工地上的男人捡回了家,准确来说是我求他收留的我。
为了报答他,我爬上他的床,以身相许。
起初他百般不愿,后来他食髓知味。
一天一个女人找到我,说他不属于这里。
我成全了她,再见却是他盖着白布
红色房产证权利人一栏写着我的名字:程阿青,
上面的起始日期是我说分手那天。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叫我名字,
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
他的最后一封信息发给了我,
「阿青,我要食言了,我来不……」
1
我垫着脚,像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爬上了许诣的床上。
我望着他的脸,他的脸部轮廓分明,线条优雅,眉形微微上扬,鼻梁高挺。
手指轻抚上他的嘴唇,温热柔软,我俯下身含住脸他的双唇,又试探性地舔舐脸一下。
我坐起身,看他的眉头开始有些微皱,透出一些不明。
我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身下的人也开始有了回应,他咬住了我,舌尖慢慢往里探。
突然他停了下来,把我往旁边一推,「啊,好痛。」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床里边的墙上。
他打开床沿旁边的灯,看到了我:「你怎么上来了?」
「我想要报答你。」我摸着被撞疼的屁股。
「报答我?」
「嗯,报答你。谢谢你收留我,许先生。」
2
我叫程阿青,一个月前,我怀揣着对大城市的憧憬和改变命运的决心,从一个贫困山区踏上了前往大城市的列车。
我刚到达宁安市,就遭到了熟人的欺骗,是叫我来这里的一个姐姐,她骗光了我带的所有积蓄。走头无路的我,又被一家中介公司骗进了一个黑心工厂。
在工厂的日子里,比我在山里还要苦。那些漫长的夜晚,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渴望和恐惧。我知道,我必须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一天深夜,趁着工人们熟睡之际,我小心翼翼的收拾里几件衣物和一些简单的食物。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醒了那些看守。我蹑手蹑脚的走过黑暗的走廊,避开了巡逻的保安,终于来到了工厂的后门。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推开了那扇生锈的铁门。一阵冷风吹过,仿佛是自由的呼唤。
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往前跑。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到远处熙熙攘攘的街景,我才敢放慢脚步,手指拽着衣袖使劲擦干脸上的泪。
3
逃出工厂,我游离在陌生的街道,身心疲惫,却又充满了新生的喜悦。
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时间越来越晚,街上人开始渐渐变少。
为了逃走,我也没敢找黑心工厂要工资,我饿的在街角蹲了下来。我锤着蹲麻了的腿,数着地上的蚂蚁,想着今晚该住哪里。
在这无助的时刻,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我抬起头。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身穿一件灰色上衣和牛仔裤,牛仔裤上沾着些许尘土,看起来像是刚从一个工地出来。
一双深邃的眼睛俯视着我,他扔过来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小面包。
我不知道该不该捡起来吃,我已经被骗了两回了,我不知道他扔过来的东西干不干净,会不会有毒?
可是我的肚子很饿,从逃出来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我犹豫着,在被毒死还是被饿死之间。
他捡起了面包和谁,摸出一张二十块钱扔在了我腿上,然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走了,他扔了张钱就走了。这一举动打消了我的疑虑,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好人。
我捡起钱,偷偷跟在了他的后面。
跟着他来了老旧的居民楼里,蹲在楼梯间,看着他开门、关门,又开门去了走廊尽头。过了十来分钟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了,然后开灯、关灯。
我悄悄走过去,无力坐在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外,双手抱着自己,倚着门框,拿出背包里的外套盖在了身上。
4
我渐渐失去意识时,突然「嘎吱」一声,背后的门被打开,我躺到在地,一瞬间睡意全无。
我有些尴尬地扯着身上的外套缓缓地盖住了脸。
他默默转身进了屋内,我掀开外套,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爬起来,关上门跟了进去。他果然是一个好人。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不是很大的床和一张小桌子、椅子。
他端来一碗面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转身去了旁边床上。
我把包放在墙角,然后坐过去。我有些狼吞虎咽,面的味道有些淡,可能是从小我们那里比较重油盐,但我还是觉得很好吃,不一样的好吃,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我刚收拾完碗筷,他没有起伏的声音就响起:「洗澡、上厕所在走廊最里面,水卡在桌子上。」
我拿好衣服,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走了过来:「跟上。」
送我到浴室门口,他就要走,我喊住:「可不可以不要走?等我一下?」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去了旁边拐角处,点燃了烟。
5
回到屋子,他去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放在地上。屋子比较小,只有床边还剩些空余,所以地铺只能与床挨着。
他理好被子就准备躺上去,就只有一床铺地上。「我睡地上吧。」我不好意识说道。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床上盖的被子也扔了下来,就这一件外套在床上睡觉。
我睡了这段时间以来就好的一觉,放松、安心的一觉。
早上我起床时他已不在,外面桌上有两个包子。
我吃完早饭,就准备去附近找工作。
晚上他回来时,看着他些许疑惑的脸,我朝他说道:「等一会就好了,你可以先去洗澡。」今天在附近找完工作,正好路过菜市场,用他昨天给的钱买了两样菜。
他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洗完澡回来,我摆好碗筷。然后我端着碗,站在旁边。
「我今天去附近找了工作,我找到了,在一家面包店卖面包。」
他开始抬起头,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暂时还没钱,可不可以先住在这呀?」我继续补充道:「我有钱了就搬的。」
他还是没说话,他的沉默是对我的默许吗?我的目光追随他到厨房,他的背影在灯光显得有些寂寞、孤独。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碗筷碰撞声,伴随着水龙头的流水声,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却又暗藏波涛。
6
他没有赶我走,默许了我的留下。
为了报答他,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夜里,我偷偷爬上了他的床,我想报他的恩,我想感谢他,却被他一把推过撞在了墙上。
「谁教你这样的?」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以身相许。阿霞家的电视里,我看过的,我没有其他的,我想谢谢你,许先生。」
「没什么好谢的,等你有了钱尽快搬出去就是。」
「你是好人,我想谢你,没有你我可能被饿死冻死了,你是我在这座城市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不用。」
「你刚刚也亲我了,但你后面推开了,你是不是因为想到时我?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我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们山里的。」
「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我又挨了过去,却被他轻踹到了地铺上。
我手刚抚上床沿,就被拍了下去。
「睡觉,不然就出去。」
我只好老实躺下。
没多久,我听见了开门声,他出去了,过来二三十分钟后才回来。
7
晚上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椅子。
我们坐在了一张小桌子上吃饭:「我今天第一天去上班,我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店里的那个姐姐人好好的,也不凶,还夸我学的快,嘿嘿。」
我刨进去一口饭:「而且,我还带了三个面包回来,今天没卖完的,萍姐说可以带回去。噢,萍姐就是店长姐姐,她人也好,和你一样是好人。明天早上不用去买包子了,可以做早饭。以后有剩的我应该都会带回来,可以省一笔钱咯。」
「饭嚼完再说话。」
「哦哦,我有点开心,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讲,今天有个顾客……」
「许先生,你今天做了什么呀?可以跟我说说吗?」
「没什么。」
「许先生,你话好少,我一开始以为你不会说话,哑巴帅哥,哈哈哈,嗝。」
他把旁边的水推给我:「少说点话。」
「许先生,你多讲讲话吧,你声音也好听,我喜欢听,很有磁性,很性感。」
「许先生,你怎么只吃这一个菜,不能挑食的。」
「许先生……」
8
「下去!」
「不要。」
「你也不要下去!」我抓着他的手。
他抬起脚从床下收回来:「随你。」
我小心地在他旁边躺下,透过窗外的光线,他闭着眼,面色凝重。
过来一会,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缓缓移动过去,手放进了被子里,往旁边摸去。
他的手掌很大,还有一些粗茧,他的腹部有些硬,还有腹肌,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啊,疼!」我挣扎着被他抓着的手:「疼,许先生。」
「知道疼你还乱摸!」
「我冷,许先生,你身上热乎乎的,我想靠着你睡,不信你也摸摸。」我说着又把身体往他靠近:「真的冷,我们可以互相取暖的。」
他推开我,坐起来:「你们那里没有教过你们男女有别吗?电视剧里也没演吗?」
「有,但许先生你不是别人,你是好人。」
「你对你帮过的人都这样吗?才几天,你就确定我是好人?」
「我没对别人这样过,只有你一个人帮过我,在他们都骗我的时候。你是好人,你给我吃的,给我住的,还把被子也给我,你还买了椅子,我洗澡你也在外面等我。」
「改天把你卖了。」他重新躺下。
「你不会的,要卖你早卖了。」
「养肥再卖。」我坐在旁边不动,思考着他话里真假。
「我可以挨着你睡吗?」许诣身上很暖和。
「你不说话就是可以哦?」我手环着他的腰:「许先生,你真暖和,空调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哇?」
「许先生,我睡不着,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许先生,你睡了吗?许先生?许…唔,唔。」他手过来唔着我嘴。
9
「许先生,我今天晚上会更晚些回去,萍姐今天生日,她要请我们去吃饭、喝酒。」我借萍姐的手机给许诣发了短信。
「许先生,我是程阿青,我借的萍姐的手机。」发完想起我还没说我是谁。
吃完饭,萍姐带我们店里三个员工来到了一个酒吧。
我望着周围,灯光昏暗,音乐低沉。吧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水,五颜六色的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你家在这边吗?阿青?是在这停吗?要不要叫你家里人出来接一下你?」萍姐扶着有些喝醉的我。
我看了一眼面前:「就在里面拐进去,车开不进去,谢谢萍姐,我自己可以的。谢谢萍姐,我今天也好开心。」
「你还是打一个电话吧,要不我送你进去,司机先等一下?」
「不用,我只有一点点晕,萍姐拜拜。」
看着出租车走远,我回过头,刚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哎?许先生?你来接我啦!」我看清他的脸后又贴在了他的胸膛。
「许先生,我喝醉了,头疼。我走不动了,许先生。」我手抱住他的腰。
「刚不是说你没醉吗?」
「醉了,我都看见你两个头、两张嘴了。许先生,你背我吧。」
我移到他背后,跳到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肩:「走!驾!」
10
「啊!」
许诣一下冲进了浴室,我正坐在地上,光裸着身体,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冲进来:「滑倒了。」
许诣红着耳朵准备出去,「痛。许诣,我痛。」
「能站起来吗?」我摇了摇头。
他抱着我回到了卧室。
「哪摔了?」他拿出一瓶活络油。
「屁股,屁股摔了。」
他把活络油扔给了我:「自己擦。」
「我手也摔了。」
「我看你脑子摔了。」
「不帮就不帮。」我拿过活络油,自己擦就自己擦。
「程阿青,我是个男人。」
「你是个真男人吗?这么多次你也不…唔。」他捏着我的下巴。
「之前我当你开玩笑,念着你小,不懂事。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