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我回到家乡,和我的长辈、兄弟姐妹欢聚一堂,互诉情谊,互送祝福!
我的家乡,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但却是一个有着丰厚底蕴的地方。虽然,我常年在他乡奔波,每逢过年,我总会回到家乡,和我的亲戚朋友一起渡过这辞旧迎新的时刻。
过年,是我们的习俗;
过年,是我们的念想;
过年,是我们的祝福;
过年,是我们的希望!
从小时候记事开始,我就生活在这座小城,和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的同事一起,过了无数个年。
还在孩童时代,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生活贫穷的岁月。当时,我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年。我觉得,过年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过年了,我可以又长大一岁,企盼能和大人一样有力气;过年了,我可以吃到日思夜想的肥肉块子炖萝卜;过年了,我可以穿上一身妈妈熬夜做成的新衣服;过年了,我可以收到父亲,还有亲戚给的一元、两元,甚至五元压岁钱;过年了,我可以和小伙伴一起欢天喜地地跑到街上去放炮竹、看烟花。
进入腊月,我就在脑海里开始倒计时,掐着指头算离过年还有多少天,盼望过年那一天早早到来。
大人们开始张罗着准备过年的东西,拿着平时舍不得用、积攒起来的肉票,去副食品商店买猪肉,而且只要肥肉,膘越厚越好,除了解馋还能炼猪油。去集市上买成麻袋的大白菜和成捆的红薯粉条。拿着布票、棉花票去百货大楼扯布、秤棉花,给家里的大人小孩做一身过年的新衣服、新棉鞋......
过了腊八,喝了腊八粥,就算正式进入过年的前奏。
大人们见面相互问候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年货准备好了吗?”。孩子们聚在一起,就开始炫耀买的摔炮和呲花。
二十三小年一过,各家各户的大人们开始忙乎着炸丸子、卤猪肉、蒸馒头、包饺子、扫扬尘、挂年画、贴窗花、买鞭炮。
整条街道,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肉香、馍乡、菜香的味道。
随着除夕的临近,我们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更是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三五成群在街道上、小巷里大闹嬉戏,相互炫耀自己家里过年准备的美味佳肴和新衣新鞋。
到了年三十除夕这一天,过年的气氛达到高潮。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到处就响起爆竹的声音。我们跟着大孩子,一群一群地到处乱跑,看他们把炮仗点燃后扔进街边的水沟里、埋在高高的雪堆里,或故意丢进谁家门口放着的尿罐里。炮竹发出沉闷的响声,把污水炸起高高的水花,溅到我们身上、头上。
该吃年饭时,大人们扯着嗓子喊我们回家,贴春联、放爆竹、发红包。然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母亲和姐姐从厨房里端上平时几乎见不着、冒着热气、发出诱人香味的鸡鸭鱼肉。我们这些孩子们早已没有了什么矜持,咽着口水,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一双竹筷急速伸向菜盆里,夹住最肥最大的肉块,送进血盆大口。几乎是顾不上品味,肥肉呲溜就滑进了肚里。
年饭吃罢,开始守岁。母亲会把锁在柜子里的糖果、点心、花生、瓜子装在盘子里,摆在桌子上。大人们开始打着嗝、抽着烟、喝着茶、聊着天;我们则悄悄地抓几把糖果点心、几把花生瓜子,装进衣兜里,跑出去找小伙伴们嬉戏玩耍。直到三更半夜瞌睡的眼睛打架,跑回家倒床便睡。
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怀念过去过年的时候,那种喜悦,那种留恋,感觉历历在目,永世难忘。
每逢过年时,远在他乡的人们会不辞辛苦,跨越万水千山回去和家人团聚。
每逢过年时,劳累辛苦一年的人们,会互相走动、欢聚一堂,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在言欢把盏中诉说情谊。
然而,近些年来,我们过年的意思正在被淡漠,甚至被嫌弃。甚至在过年最具象征性和代表性的爆竹、烟花也被禁止了,还美其名曰防止污染、美化环境。
试想,当我们连过年的精髓都被舍弃了,那过年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什么平安夜、圣诞节近年来却成了一种时尚和必须。更有甚者,在今年的辞旧迎新过大年时,深圳的一家商场竟然挂出日式白灯笼!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良心大大地坏了。
正是因为西风劲吹,我们一些人,特别是年轻人,对过年或不过年已经无所谓了。你给他说过年是中国习俗和中国文化,他们反过来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面对这一切,我们是应该责怪孩子,还是应该责怪大人,或是责怪我们这个时代?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是一个值得警惕的问题!
从简单来说,过年是中国人的一个习俗;但过年并不止于吃吃喝喝穿新衣。过年,是我们千百年来的一种传承,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具体体现!要达到我们国家永远国泰民安、屹立不倒,就必须保持民俗民风的传承和光大!
过年,还有一种寓意,那就是辞去冬的过去,迎接春的到来。
在这个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我的祈盼只有一个:2023年,我们的生活一定会更好!
兔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