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我五岁那年母亲改嫁，把我带进了继父的家。
继父对我一向冷淡，不管我怎么努力讨好，他始终对我不闻不问。
后来我拼命读书，打拼多年，成了老板，主动提出要帮他养老。
可没想到，他冷冷地回了我一句：“我没你这个儿子。”
01我五岁那年，母亲带着我离开了家，记忆中那个家总是冷清的。那时候我太小了，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记得母亲对我说：“从今往后，咱们娘俩要好好过日子。”
离婚后母亲没有工作，靠给人洗衣做饭维持生活，几个月后，她带着我回到乡下，住进了姥姥家。姥姥是个和善的老人，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妈是为你好。过不了多久，你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没过多久母亲就嫁给了一个叫李强的男人，他家里条件一般，但人还算本分。母亲当时拉着我的手，语气坚定地对姥姥说：“妈，我不想让孩子再跟着我受苦。李强能给我们一个家，我愿意试试。”
嫁给李强后，我跟着母亲搬到了他的家，这是一个两间破旧土房的小院，屋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院子里有两只鸡。母亲一进门就忙着收拾，而我则站在门口，怯生生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叫爸。”母亲轻轻推了推我。我鼓起勇气，低声喊了一句：“爸。”
李强瞥了我一眼，没有表情，冷冷地“嗯”了一声，转身坐到门口抽烟。他的冷漠让我感到害怕。我拉着母亲的衣角，小声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母亲蹲下来抱住我，轻声说：“小杰别怕，他就是这个脾气，慢慢就会好了。”
李强对我始终冷淡，甚至在生活中故意疏远我。无论是吃饭还是干活，他都只照顾他的女儿李萍，而我则像个外人一样，常常被忽视。
有一次李萍摔坏了一个碗，李强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心疼地问她有没有受伤。可我不小心把他的一根烟弄湿了，他却冲我吼道：“你能不能不惹事？这么大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站在角落里，低着头默默地流泪。母亲看不过去，和他争执起来：“他还是个孩子，你至于这么凶吗？”
李强冷哼了一声：“他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你想护着他可以，但别指望我。”从那天起我彻底明白了：这个家里，李强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他的儿子。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年，我慢慢习惯了李强的冷漠，也学会了在家中小心翼翼地生活。
母亲虽然对我很好，但她夹在中间也很为难，她既要照顾我的感受，又要忍受李强的脾气，有时甚至为了维护家庭的安稳而忽略我的委屈。
“妈，我是不是不该跟你来这里？”有一次我忍不住问母亲。
母亲听了眼圈立刻红了，她抱着我哽咽着说：“小杰，妈只能带你过来，你是妈唯一的亲人，不管谁对你不好，妈都会护着你。”
母亲的话让我心里暖了一些，但我知道她的保护是有限的，李强的性格注定了我在这个家里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温暖。
而李萍也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亲人，虽然她年纪比我大，但她总是趾高气扬地对我指手画脚。每次我想玩她的玩具，她都会恶狠狠地说：“这是我爸买的，不是给你的。”
这些经历让我渐渐变得内向，不愿和他们多接触。放学后我宁愿在学校多待一会儿，也不想回到那个让我感到压抑的家。
02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多，15岁那年，我和李强的关系终于迎来了一次激烈的冲突。
那天晚上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母亲特意做了一桌好菜。我帮母亲端菜时，不小心将一盘红烧肉打翻了。李强当着客人的面狠狠训斥我：“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连个盘子都端不好！”
我忍无可忍，顶了他一句：“又不是故意的，您有必要这样吗？”
李强气得抄起筷子就要打我，母亲赶紧挡在我面前：“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动手！”
可他根本不听，冲着母亲吼道：“你就惯着他吧！白吃白住这么多年，我不欠他的！”
那一刻我的自尊彻底被击碎。我摔门而出，冲到外面大声喊：“我不需要你养！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用看你的脸色！”
从那天起我开始拼命努力，想要考上一所好大学，彻底离开这个家。
18岁那年，我如愿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我为自己终于能离开那个家而感到解脱，另一方面，我又为母亲感到不舍。
临走前母亲偷偷塞给我一笔钱说：“小杰，妈知道这些年你在家受了很多委屈。去了学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用管家里的事。”
我抱着母亲，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知道她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但我却无力为她做些什么。
至于李强他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有，只是在院子里抽着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心里冷笑一声，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大学四年，我没有回过一次家。虽然母亲偶尔会打电话给我，但我始终不愿提起李强的名字。
毕业后我留在大城市工作，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打拼，最终开了一家公司，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我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渐渐淡忘了过去的伤痛。
可每当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想起母亲。她是我心里唯一的牵挂，也是我心里最大的愧疚。我知道，她在那个家里过得并不好，但她从不向我诉苦，总是说：“你别管我，自己过好就行。”
直到母亲去世，我才意识到，很多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她的离去让我重新审视自己，也让我第一次认真思考：李强这个继父，真的一无是处吗？
03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了老家的电话。电话那头，是邻居急切的声音：“小杰，你妈出事了，赶紧回来一趟！”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订了最近的车票，连夜赶回老家。
到家时灵堂已经布置好，母亲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盖着一块白布。我跪在母亲灵前，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整个丧事的过程中，继父李强一直表现得沉默而冷淡，他坐在灵堂的角落里，低头抽着烟，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他对母亲的态度一直不好，但母亲始终包容他、照顾他。如今母亲走了，他真的一点不难过吗？
母亲的丧事办得简单却庄重，丧事结束后，邻居告诉我：“你妈在去世前，特意嘱咐我们，要你多照顾你继父。他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离不开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复杂，母亲离世前，最挂念的竟然还是这个继父。虽然我对李强心存怨恨，但他毕竟和母亲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想或许这也是母亲留给我的一份责任。
于是葬礼结束后，我主动找到李强，对他说：“爸，您年纪大了，一个人住不方便。要不跟我去城里吧，我那里条件好，能照顾您。”
没想到李强听完后，冷冷地回答：“我没你这个儿子，我不用你管。”
他的语气冷漠得让我心头一震，我有些恼火，忍不住说道：“爸，您这么说不公平吧？小时候您养我，我现在想尽孝，怎么就不行了？”
李强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冷意：“你小时候住我家，吃我饭，可后来呢？你有出息了，几年不回来一次，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他的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敲得我哑口无言。
回到母亲的房间，我翻出了她生前的一些旧物。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中的母亲笑得很开心，我和李萍站在她身边，而李强则站在最边上，神情淡漠。
我看着照片，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记忆，李强从未真正接纳过我，而我也一直对他心存隔阂。这些年我确实很少回家，但那是因为我不想面对他，现在想来他或许也觉得被我忽视了。
然而这并不是我不想照顾他的理由。母亲生前的嘱托还在耳边，我必须找到办法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
几天后我打算离开老家，但临走前村里的一位长辈拉住了我，他叹了口气，说道：“小杰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继父李强这些年其实吃了不少苦。”
“他吃苦？”我愣住了，对于李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对我和母亲的冷漠态度，实在想象不出他还能有什么“苦”。
长辈继续说道：“你妈刚嫁过来那几年，你继父其实很为难。他一个人带着李萍，家里条件不好，又要接纳你们娘俩，日子比以前更紧了。你可能觉得他对你不好，可他那时候为了给你们供饭吃，半夜出去干活，几次差点累倒。”
听着这些，我心里一阵翻涌。从小到大，我只看到他的冷漠，却从未去了解过他的难处。
当天晚上，我带着几瓶酒，走到李强面前对他说：“爸，我们喝几杯吧，聊聊心里话。”
李强本来不想搭理我，但看到我坚持，也没拒绝。他喝了几杯酒后，终于开口说道：“小杰，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妈。”“为什么？”我诧异地问。
“她跟着我，不但没过上好日子，还受了我的气。可我没办法啊，一个家那么多人要养，我又能怎么做？”他说到这里，眼圈竟然红了，“还有你，从小我没给过你一个父亲该有的关心。可你长大了，一走就是好多年，你回来过几次？你现在跟我说照顾我，我心里哪能接受？”
我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他对我的冷漠，不仅仅是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有他自己的愧疚和压抑。他既无法对我像亲生父亲一样关爱，也不想让我觉得亏欠，所以选择了拒绝。
“爸，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但小时候，我不懂您的难处，现在我懂了。”我认真地说道，“妈生前的遗愿是让我照顾您，我想，这是我该做的。不管您认不认这个儿子，我都会尽力。”
李强听着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小杰，你是个好孩子。小时候我亏欠你太多，现在我年纪大了，也不想再争什么了。你愿意管我，我也不拦你。”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阵温暖，我知道他的话或许没有完全释怀，但已经是他能表达出的最大宽容。
从那以后我定期接李强去城里看病，为他买生活用品，还给他请了护工。虽然他嘴上依然不多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态度比以前软化了很多。
几年后李强安详离世，我为他操办了丧事，将他和母亲合葬在一起。站在墓碑前，我对母亲说道：“妈，您放心，我没有辜负您的嘱托。”
人生中有些关系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但善意和耐心可以让冰冷的心逐渐回暖。
我和继父的关系，虽然有着太多的遗憾，但最终的和解让我明白，爱不是天生的，它需要被培育，也需要被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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