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建军
站我身后的就是我的同事吕建刚
2009年的春晚，由赵本山、毕福剑、小沈阳、鸭蛋表演的小品”不差钱”一夜之间火遍全国，让人们在欢声笑语中感受到了这个小品的艺术魅力和丰富的思想内涵。那年我54岁，还只是天津市民政局机关里一名副处级的调研员，也遇到了房改带来的还贷压力和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口袋里的拮据，因为两年前，我曾经不管不顾地自费三、四万元钱出了本散文集，圆了自己的一个人生追梦。
不久我就遇到了一件令我尴尬和哭笑不得的事情，并且当时我就把它写了出来，题目就是《晒晒我的不差钱》，不差钱，其实就看你会不会存钱和花钱了。
作者与同事吕建刚
人，只有深刻，才能看出深刻来。而在浅薄人的眼里，再深刻的东西也是浅薄的，因为他（她）根本就看不出深刻来。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怎样解决这个差别呢，没别的办法，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就这样玩命地学习，有的人到老也不一定能够深刻起来，为什么呢？因为悟性不够，所以在学习方面除去刻苦还要加上点悟性。
今年的春晚火出个“小沈阳”，起初我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二人转的旋风颠倒了大众的审美观念，洋的“玩意”看腻了，喜欢在“土”里头找点乐子，这才有了娘 们不娘 们爷们不爷们的小沈阳“春晚”露脸炮红。但是后来我越看越琢磨不是那么回事，正经咱们广大人民群众才是真英雄，有慧眼，而且有自己不俗的审美价值观和价值取向。
仔细想想，这个“不差钱”的小品意味太深刻了，这种深刻，绝对不是单靠小沈阳装傻充楞的演技和赵大爷毕老爷两位爷的抬举抬上来的。实在是在他们请客当中的点菜时那些绝妙的台词设计和安排的对话动作中把现实社会里一种似乎说的清又似乎说不清楚的东西抖落出来给大家看，让大家去猜去想自己去判断。
“有啊，还是没有啊？”？“有没有你心里没数啊！”“这个可以有！”？“这个真没有！”!这一来一去的对话，精彩到了极致。我后来看了好几遍这个节目，感到台词里边真的没有一句是废话。句句话里都折射出现代人身上依附着的那些陈旧而又无奈的心态。没钱不好办事，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要办成点事真难，象“不差钱”里的赵大爷，为了把孙女送上“大道”，把作为老百姓所能够使上的本事都使了出来，这才有了让那么多的人“笑”出了眼泪，也才有了后来小沈阳在成名后翻番的身价。
话归正题，说说我的“不差钱”的一段趣事，首先声明我在这里决没有显示我深刻的意思，倒是有点显示我悟性还可以的意思，不晒出来让大家看看确实有些可惜。
2009年五一节前后，天津老年时报组织本市第一届“中老年读书节”活动。我在参加这次活动中结识了几位作家朋友，其中印象最深的有两位，一位是布纹大姐，一位是顾良骏大哥，都是比我大十几岁的人。我在看了他们的作品后非常地受感动，作品内容里头所展示出的作者内心的那种善良、坚韧、和奉献的人格魅力是我在常人中不多见的，于是我决定请请两位作家，以表达我这个同为业余作家老弟的崇敬之情。为了营造吃饭聊天的良好气氛，我请了几个文化素养和口才都还不错的朋友作陪，又提前安排了吃饭的饭店，在安排饭店的问题上，我确实有点犯难。
倒不是差钱，当然也不是不差钱，（虽然当时社会大环境也是可以吃饭请客找个托词公款报销的，但我总是感觉张不开嘴做不出那种事来）。我想自己请客既要让客人觉得饭店有点档次，而且要僻静和适合聊天，怎么着也得有个雅间，不能让客人感到自己的身份寒碜。于是我的一个叫吕建刚的同事告诉我说，他去过食品街有一个叫做“七碗香”的地方不错，环境清静幽雅，而且饭菜价格不贵，适合你请的客人和你的意思。（我的这个朋友可以说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是一个讲情感讲意气但又不是一个很阔气的主），于是一切都照计划进行着。
当我提前走进那个饭店时，发现里边环境确实好，室内别有洞天，齐格门打的断间错落别致，室内摆放的是犁花木老式桌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散着茶香。可让我倒吸一口冷气的第一感觉是这里的价位准底不了，这会要“出血”了，但是已经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接下来就是坐下点菜，我一看菜单，差点没背过气去，就是最普通的菜价也要三、四十元，而且还没有大路菜给你点。我的那位同事大概看出了我在运气，便把菜簿拿过去主动替我点便宜的菜凑数，然后跟服务员说“我们到这里就是吃饺子然后喝茶聊天，谁也不是为吃饭来的”。
我一听更火了说：“你快拉倒吧，当是请你吃狗食馆拍黄瓜喝啤酒呢？”，我转头对服务员说：“我说，你写”。于是我一边问着一边点着菜还一边琢磨着价钱，心想这下可算是栽到这里了，真是越熟悉的人越好骗，同样的价位要是在我经常去的饭店里都可以吃个双份的，在这里只能任宰了。
结果是费了半天劲好歹算是点了一桌菜。女服务员还一个劲地推荐她们的特色菜，什么“醋虾”做的好啊！还有什么什么蟹做的好啊！好在这时候客人还没到，我一个劲地解释说“我们这些人讲养生，基本吃素。”再有“这些人都是社会人天天有人请，海货都吃腻了”。其实我实在是心疼口袋里有数的那点钞票，那可是清请白白上班挣的工资啊，而且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客人到起，把酒言欢，天南地北一通胡侃，最后是大家合影留念，皆大欢喜。
饭后有朋友主动要替我结帐，不过我已经早早地出去把帐结完了，自然价格不菲，心如割肉。好在面子上也算说的过去了，请两位作家吃个饭，这个台面说的过去，毕竟我好歹也是挂着政府官员身份的人，不能太寒酸了。这就是时下老百姓的心态，少花钱争取也能办成事。当然不花钱想办成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通过这次请客，我还真琢磨出了好些问题，转天上班时，我和几个同事开玩笑说：“你们说说，什么事情最难？”见他们疑惑的样子，我直说；“当领导最难。”我又问：“什么事难上加难？”他们还是疑惑。我又直说：“当大领导难上加难。”我还解释说，你们看最近发生在成都公共汽车被烧，山西屡发矿出事，全球病毒流行，南海岛屿被占，刚刚平静一下，朝鲜又再搞核试验。你们说大领导好当不好当？
然后我发挥到正题上问：“你们说什么事最容易？”不等这些人回答我就告诉他们说：“花公家的钱请客最容易。想点什么菜就点什么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且还要按照客人的等级地位去点菜。”我又问：“什么事最不容易？”还是我直接告诉他们答案说：“花自己的钱请客最不容易，又想不掉价还又不想点好一点的菜， 而且还要挑个幽雅的环境，这可真是太难了。”
说的我的同事们这个乐啊，都夸我总结的太好了，太深刻了。其实不是我深刻，而是我获得的教训深刻。晚上我就给我的那位要好的同事吕建刚发了这样一段短信：“最容易的事是花公家的钱吃自己的饭，最不容易的事是花自己的钱请别人吃饭，不好点菜啊，明白不，笨蛋？！”
作者简介：姜建军、1955年生人、中共党员、军转干部、天津市民政局退休干部。现为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市延安精神研究会宣讲团副团长，网络专栏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