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时，我认识了一个很有风韵的少妇。
她人前端庄，人后狐媚，好似有两张面孔。
在她尝试杀死我之前，我着实被她迷得快要发疯。
1
那是两个月前的晚上，我玩王者，同城匹配，选的兰陵王。
抓死对面小乔5次后，她气极败坏，问：臭小子，一直抓我，是喜欢姐姐吗？
我愣了下，印象中，只有长辈才会说「臭小子」。
我回道：大概姐姐身上有引力。
她立刻把法器卖了，全换成防御装。
游戏结束后，我点她头像。
是张自拍。
背景在海边，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意。
成熟又冷艳，是个绝对的美人。
我组队加好友。
她秒通过，气呼呼地说：「小屁孩，你把对面法师打哭，我就原谅你。」
玩到凌晨一点，我颇为不舍，想加微信。
她发掩嘴笑的表情：加微信不行，但现在可以一起睡觉。
往后上线，我便多了一份期待。
她的打法很激进，还特别喜欢指挥我。
就这么个强势的大姐姐，偶尔撒娇般来一句：哥哥，快来救我嘛。
对我而言，真的是很顶的绝杀。
我也慢慢了解到，她是从事美业的小富婆，单身。
她问我的身份。
我自嘲母胎SOLO，今年大二。
一个月后，她反倒奇怪了，怎么我不再要她微信？
我说姐姐想给时，自然会给。
她笑骂了句：臭小子，想不想面基？
我的心扑通狂跳，甚至慌乱地抬头看了下室友。
然后坚定地回复：想，很想认识姐姐。
她依旧没有给我微信，只是发了一个地址，说：「有胆子就过来。」
2
周六下午，我花了大半小时，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
室友质疑，去约会还是约炮？
我有点心虚，谎称去趟电脑城。
老大贱笑：「听说去年有个学长失踪了，你可悠着点，别被人噶了腰子。」
哄笑声中，我落荒而逃，去了「科雅美业」。
从学校南门出去并不远，走路甚至不用20分钟。
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她正在给人戳眉毛，神情专注。
室内灯光柔和，她比我想像的更加好看。
我轻唤了声：「姐姐。」
她抬头愣住，旋即微微一笑：「自己泡茶喝，等姐姐忙完。」
大约一个半小时，她才完成纹眉。
客户一边赞叹她的手艺，一边揶揄：「又从哪里拐的小帅哥，吃得消吗？」
她没好气地把人赶了出去，然后坐在我旁边，眼睛亮晶晶的。
「臭小子，你真敢来呀。」
她朝我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秦可丽。」
「刘佳文，姐姐可以叫我阿文。」
她的手修长柔软，指甲是亮面的暗青色，握住后，我竟然紧张到冒汗。
她一边抿茶，一边发消息，把晚上预约的工作全推了。
然后，拉起我的手就走，带我去吃晚饭。
车是宝马5系。
她坐上主驾后，浑圆的臀部扯得短裙往后缩，雪白的大腿几乎一览无遗。
我真的很难不去多瞄几眼。
「哼哼，臭小子，眼睛不老实哦。」
娇嗔的语气，狭小的空间，暧昧的气氛漫延。
我们吃的西餐。
我留意到，她拿着刀叉切割牛扒的动作，又稳又利落，优雅极了。
结束晚餐，回到车里。
她问我，想去哪里玩。
我说去哪都行，在姐姐身边就好。
她的表情变得媚惑起来，说：「臭小子，嘴巴讲得花花绿绿，但身体就紧张得不行，该不会真是喜欢我吧？」
我顿时更紧张了。
红艳艳的嘴唇，毫无征兆地，突然落在我唇上。
她在我耳边低语：「姐姐带你回家。」
3
我们一进门，便激烈地拥吻在一起。
我害怕她失望，如实交待，自己没经验。
她把我扑倒在满是浓郁花香的床上，像条美人蛇一样缠住了我。
嘴角挂着勾人的笑意：「姐姐封个红包给你？」
我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待两人的喘息平静下来后，我才开始打量她的房间。
布置得很温馨，梳妆镜的边框上，粘了许多可爱的小玩偶。
她下床，从柜里取了两条红绳，又跨坐在我身上。
「姐姐，干嘛呢？」
「教你好玩的。」
她把我的双手拴在床头，又取出一个眼罩，蒙紧我的眼睛。
「弟弟，我问你答。」
我还挺期待，以为要玩什么游戏。
她却问：「我是不是很随便的人？」
语气很认真，我不敢敷衍。
想了一会才说：「当初看姐姐卖掉法器换成防装，没有丝毫犹豫，姐姐在感情上，应该是很强烈的爱憎分明，怎么算是随便？」
「那你是不是很随便的人？」
我恨不得把这个月的牵肠挂肚一一细数给她听，仿若着魔。
「我喜欢你，我每天都在幻想见到你，但今天比做梦还像做梦。」
随着她一声轻笑，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轻轻地划过。
冰冰凉凉的。
「有多喜欢，愿意为我去死吗？」
我摇了摇头，也认真地说：「为什么要用自杀自残去证明爱一个人，但如果是为了保护你去死，我还是愿意的。」
她沉默良久，解开了我的手。
可惜，那时的我，只顾着诉说爱慕，丝毫没留意到，床头柜的内侧，插着一把锋利的锡骨刀。
而那把刀，刚刚在我胸口轻轻划过。
4
她醒得比我早。
床单凌乱，满地狼籍，我自己看着都不好意思。
我跟着她进了洗漱室，闻着她脖颈处的体香，喃喃道：「姐姐，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她刷牙的动作顿住了，吐掉泡沫，冷笑道：「别动不动爱来爱去的，大家玩过就好。」
她的表情冰冷，没有丝毫笑意，我蒙了。
「姐姐……」
「把手放开，现在，马上，穿好你的衣服，滚回学校去。」
她不是在开玩笑，仿佛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难堪地回了学校，好像被人一脚踹开的玩具。
游戏中，不再见她上线。
给她留言，也没有收到过回复。
我尝试说服自己，一场邂逅，反正不亏。
况且，她那么优秀，哪是自己这种穷小子可以拥有的。
可心里的难过与失落，越想掩盖，越扎得心疼。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依然失魂落魄。
室友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买了啤酒小吃，深夜谈心。
但我可以忍住不去找秦可丽，自然也不会向室友吐露这些心事。
反倒是他们讲，最近有个学生，外出回校后，就再不见了踪影。
警方查了几回，都没有找出痕迹，怪吓人的。
我望着阳台外漆黑的夜，只想着何时才能再遇见她。
哪怕是游戏中也好。
5
启动游戏。
看到她久违的灰色头像重新亮起，我有一瞬间，还怀疑自己眼花了。
她进了队伍，语气还是一如继往的欢快。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感到委屈，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避而不答，似乎颇为苦恼。
我近乎哽咽地问她：「姐姐，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她笑出声来，说：「想啊，很想，你现在戴着耳机吗？」
我说是。
她又笑了一阵，说：「哼，臭小子，我在工作室，你快过来。」
等我喘着粗气来到她工作室时，已经十点半了，她正笑吟吟地斜躺在沙发上。
白纱半裙束着纤腰，红色指甲点缀在白嫩的脚丫上，一晃一晃，勾人心魂。
她又把我带回了家……
「阿文，我好喜欢你啊。」
她缠住我的脖子，喃喃着睡了过去。
听着她匀称的呼吸，我有点分不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虚幻。
我轻轻将她的手臂挪开，下床找水喝。
打开上层冰柜，取了一瓶可乐。
鬼使神差，借着照进客厅的月光，瞥见中层的冰柜门，有一些污痕。
打开之前，我想过里面，可能放着鱼翅或是肉丸之类的。
唯独没想过，里面放着的，会是一颗男性头颅。
6
我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