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死刑犯李露燕的针决时刻

羽昕 2024-10-03 11:14:58

2003年12月19日的清晨,寒意笼罩着厦门监狱。

李露燕被从狭小的牢房里带出,手铐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作响,走廊里的灯光闪烁,照亮了她那张苍白的脸。

受刑室的门缓缓打开,房间里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她知道,这将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刻。

当她躺上冰冷的执行床,固定带一圈圈地缠绕上她的四肢时,记者们静静地站在一旁,记录着这一切。

在注射的最后时刻来临之前,她还会说些什么?

查普曼准则的起源与影响

1977年5月11日,美国奥克拉荷马州的验尸员杰伊·查普曼在一次关于刑事司法和死刑执行的会议上提出了一种新型死刑方法。

这一天,在聚集了法医专家、麻醉师、法律专家及部分社会活动人士的会议室内,查普曼详细介绍了他的提议。

他提出的执行死刑方法,后来被广泛称作“查普曼准则”。

在会议中,查普曼首先强调了传统死刑方式的种种弊端,比如电椅和毒气室引发的伦理争议和执行痛苦的问题。

他提出,可以采用一种更为人道的方式,即通过静脉注射生理盐水稳定囚犯的生命体征,然后再施以巴比妥酸盐和化学麻醉剂的致命注射。

在场的麻醉师斯坦利·杜奇对查普曼的提案表示支持。

他详细分析了巴比妥酸盐和麻醉剂的医学效果,认为这种组合可以快速有效地让囚犯在无意识状态下逝世,大大减轻了死亡过程中的苦楚。

神职人员比尔·怀斯曼也在会议中发言,他从道德和宗教的角度出发,强调了尊重生命的重要性,认为查普曼的方法在执行必要的法律制裁时,尽可能地减轻了对执行对象的身体和精神伤害,这符合基督教关于怜悯的教义。

会议结束后,查普曼的提案受到了立法机关的高度关注。

在随后的几个月中,怀斯曼和查普曼多次与法律制定者会面,讨论具体的执行细节和法律文本。

自查普曼准则被正式接受后,美国多个州开始修改他们的死刑执行法律,采用致命注射作为主要的执行方式。

这种方法由于其相对的人道性,很快在美国广泛推广。到2004年,美国允许执行死刑的38个州中有37个采纳了这种方式。

此外,查普曼准则的影响也扩展到了国际,中华人民共和国从1997年起,开始采用这种方法执行死刑。

李露燕与徐长友的不正当关系

李露燕与徐长友在厦门的时装公司工作,两人在工作中相识,逐渐熟络。

到了2001年底,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步超出了普通同事的界限,发展成了一段秘密的情感关系。

到了2002年7月,由于一系列的私人原因,李露燕开始暂住在徐长友和他妻子温清华租住的房子中。

他们的住所位于厦门集美区集源路上的一栋普通住宅楼内,环境相对宁静。

李露燕的入住初期,徐长友和温清华对她表现出了一定的热情和接纳,尽管温清华并不完全知晓徐长友与李露燕之间的完整关系。

李露燕与徐长友尽量保持着在温清华面前的距离和礼貌,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猜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露燕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了。

在一个夏日的傍晚,李露燕在厨房里做饭时,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疑虑告诉了徐长友。

徐长友在反应过后,告诉李露燕必须尽快结束这个意外的妊娠。

李露燕感到被背叛,两人的关系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痕。

毒杀的策划与执行

2002年9月6日,李露燕早早起床,离开了租住的房子,径直走向龙海的一家农药门市。

店铺不大,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农药、杀虫剂和除草剂。

李露燕站在柜台前,向店主询问了一些关于鼠药的情况,最后购买了一瓶鼠药。

买完鼠药后,她回到集美区集源路80号201室的暂住地。

当天下午,李露燕决定煮两包快熟面。

她在厨房里忙碌,锅里的水沸腾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把面条捞出来,盛进了自己的碗里,吃了一部分。

吃完后,李露燕看着剩下的面条,拿出了黄色的搪瓷碗,这个碗是温清华的。

她把剩下的面条倒进了这个碗里,接着从袋子里拿出了她早上买的鼠药。

她小心翼翼地把鼠药撒入面条里,随后用筷子搅拌均匀,确保药粉与面条充分混合。

做完这些后,她找到温清华家的电饭煲盖子,把碗盖好,放在了客厅的饭桌上。

那天晚上,时间已经接近九点,温清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屋子里静悄悄的,李露燕已经不在。温清华走进厨房,看到桌上盖着盖子的碗,觉得是李露燕留下的晚饭,于是坐下开始吃这碗面条。

面条的味道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她没有多想。

然而,吃完不久,温清华便感到不适,随即出现了中毒症状。

她的同事发现她情况不对,立刻将她送往集美医院抢救。

然而,经过数小时的抢救,温清华最终还是不幸去世。

医院方面立即报警,警察很快展开调查,根据线索,警方迅速锁定了她,并在集美医院门口将她抓获。

李露燕被捕后,警方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法医经过鉴定,确认温清华的死因是因摄入毒鼠强和氟乙酰胺中毒所致。

这种致命的毒物迅速破坏了她的神经系统和内脏,导致她的死亡。

李露燕的死刑执行

2003年12月19日上午9时15分,厦门监狱内的气氛格外凝重。

故意杀人女犯李露燕被从她的囚室中带出,双手被手铐牢牢束缚。

狱警们严肃地围在她身旁,带着她走向受刑室。李露燕的步伐缓慢,但并不抗拒。

当她来到受刑室门口,几名等待已久的狱警和工作人员开始按照规章程序进行必要的步骤。

李露燕被押到一位执行官面前,工作人员根据流程核对她的身份,逐一确认她的姓名、罪行等信息。

验明正身后,执行官轻声发出了指令,不过这一次的用词与往常不同,不再是“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而是“押赴受刑室,执行死刑”。

这短短的几句话昭示着一项新的执行方式即将上演——针决,这也是厦门第一次实验这种注射死刑。

随后,李露燕被一名狱警缓缓地套上黑头罩,遮住了她的视线。

整个过程显得冷静而沉默,狱警的动作沉稳,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几名狱警将她带上了用来转运囚犯的刑车。车子缓缓驶出囚室,穿过监狱的庭院,驶向不远处的受刑室。

受刑室内,早已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等待着李露燕的到来。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站在一旁,时不时查看着仪器。

房间内的氛围紧张而肃穆,墙角处站着几名持笔的记者,他们被允许现场观摩这一首次使用的针决方式。

刑车在受刑室外停下,李露燕被狱警从车上带下,走进房间,几名工作人员立即开始为她固定手脚,执行床上的带子一圈圈地缠绕在她的四肢上,将她牢牢固定住。

在临刑前,记者曾获得了简短采访李露燕的机会。李露燕告诉他们,尽管知道自己将通过注射方式执行死刑,她仍然感到极度紧张和害怕。

李露燕的遗言

李露燕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她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见。

随后,她又喊了两声:“爸爸。”记者们看着她,有人记下了她的最后话语。

从她的呼喊中,可以看出她对家庭的依恋,尤其是对父亲的渴望。这种渴望从她与徐长友的关系中也显露出来。

徐长友比她年长许多,且已婚。李露燕或许在这段关系中,试图寻找到某种父亲般的关怀,填补内心的某种缺失。

然而,这段不正当的关系并没有带给她任何幸福,反而把她引向了一个不可逆转的悲剧。

工作人员向旁边的控制室发出了信号,宣布一切准备就绪。控制室内,操作员按下了注射药物的启动按钮。

首先,生理盐水通过管道缓缓进入李露燕的静脉,这是为了确保静脉的畅通。

随后,巴比妥酸盐开始流入,她的身体逐渐放松,肌肉松弛。

最后,化学麻醉剂和致命药物依次被注入。

整个过程静悄悄地进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房间内一片寂静。

几分钟后,医生上前检查了她的生命体征,确认李露燕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

她的死亡时间被记录在案,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记者们继续记录下这些细节,他们的目光集中在执行床上的李露燕身上。

当确认李露燕死亡后,工作人员开始收拾现场,执行床上的固定带被解开,头罩也被取下。

李露燕的身体被轻轻移下执行床,放入一旁准备好的运送担架上。

医生和狱警们依旧忙碌着,执行官则在记录表上签字,确认这次针决的顺利完成。

整个房间内仍然保持着一种肃穆的氛围,记者们在离开前拍下了最后的几张照片,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几名狱警带领着记者们走出了受刑室,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关上,整个过程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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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昕

简介:意识形态与国家利益的碰撞,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杂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