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故事——包工头们的“快乐”,也被地产行情夺走了

刘丽华 2022-04-23 15:45:36

职场故事——包工头们的“快乐”,也被地产行情夺走了

老雷,五十多岁了,在我印象中,他大高个儿,大嗓门,然后烟熏得一嘴大黑牙。

他是我们村里有名的包工头,虽然年龄比我大得多,但和我辈份一样。

暴发户

我上学那会儿,他就是村里的“首富”,穿金戴银,好不土豪,很多人跟着他外出打工。

风光时,手下好几百号人,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回村时,人们都叫他“雷总”。

不仅仅是有钱,人们更羡慕他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当年,也没人觉得他人品有问题,反而都羡慕他有本事,老婆孩子也知道他外边儿有人,但也没管过,他爹更不管,就算骂他也骂的凡尔赛。

事易时移,我上大学那会儿,再次听村里人谈起他,口碑就有点儿变了。

缘于他拖欠了同村人的工钱,自己却在外边包养二三四奶,日子过得很得意。

只是不常回村了,他在县城和市里面也不缺房子。

后来,多是传言:有人在城里什么地方见过他,仍旧风光得很,领着小姑娘到处跑,基本不回家(媳妇儿子在县城),身边的女人也经常换。

偶遇

毕业后,我在城市里工作。

大约三年前(还没疫情),有一次带我妈出去玩,刚从饭店出来,就碰到了老雷。

虽然我认得他,但他不认识我,因为我长年在外求学,在他印象中,我估计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他的一只胳膊正被一个女人搂在怀里,两人晃晃悠悠地路过,也像是刚吃完饭出来一样。

那女人看上去40岁左右,浓妆艳抹,衣着很时髦,一头带卷的黄毛,脚上蹬着红色“恨天高”。

自然不可能是老雷的老婆,他老婆也不会这样打扮。

那女人总体上:远看山有色,近看,脸有点儿干瘪,发暗,涂着很厚的粉,真像“驴粪上下了一层白霜”,但那女人身材很好,又瘦又高。

打招呼

我和老雷远近有一丁点儿的亲戚关系(都是上几辈的,早已不来往),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大老板,我是打工人,再说他也不认得我,我正准备扭头走开。

正巧,我妈从后面跟了上来,我妈看见老雷,热情地打招呼,毕竟在我妈眼中:在大城市里能碰到同村人,是件稀罕事儿!

老雷和那女人一见有人打招呼,那女人就迅速走开,两人分开的动作十分娴熟,然后就像互不相识一样。

我妈没提那女人的事儿,仿佛她不存在,虽然大家都知道老雷外边女人不少,但他从来不领回村里,在村里人和他老婆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

双方寒喧了一下,老雷也和我打了招呼,感叹:大街上碰到,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心里也感慨:不是都传言,老雷在外边找的都是小姑娘吗?怎么是老女人?看上去也不像正经女人。

之后,听人说:老雷近些年,一直做包工头,赚了不少钱,但他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不往家里拿,他老婆一直在县城里靠摆摊卖水果度日。

钱难赚了

这两年,疫情加调控,地产商爆雷的爆雷,躺平的躺平,无论职场还是工地,钱都不好赚。

对包工头来说,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地产商欠大包工头的钱,大包工头欠小包工头的钱,小包工头欠农民工或材料商的钱!

像老雷这样的,当然也会受影响。

有一次,我们村里几人坐在一块儿吃饭,聊到了老雷的现状。

村里人已然不羡慕他了:他接的活儿,很多钱没要回来,屁股后面还有一堆债主;前段时间承包了几栋写字楼的劳务,又干赔了。

加上,他被合伙人骗(一块接活儿的人,钱都让别人拿了),他手里现在也没啥钱了。

女人走了

大家对老雷最大的印象和话题永远是:他的女人。

以前,在村里人的观念中,好像是:“男人有没有本事儿?就看他养得起多少女人?”

现在再谈起老雷,却都略带着嘲讽:没钱了,女人都离开了他,老雷现在想回去和老婆一块儿过,但他老婆不要他,回去就吵架,孩子上大学后,也不和他亲近。

老了老了,像是无家可归一样。

老雷现在一个人在大城市里飘着,要么去要账,要么被人要账,偶尔接点儿小活儿。

城里的房子也早卖了,听着有点儿凄凉!

但是,刚过50岁,又做包工头这么多年,人脉和资源还在,只要地产行情转好,还是有机会赚钱的,倒也不至于一贫如洗!

只是不知道,他那浪荡的心会不会收回去。

感慨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地产变局之下,打工人的日子不好过,没想到包工头的日子也不好过,前些年赚的钱,大部分又投进去了,想赚回来又遥遥无期。

对于老雷这种人来说:包工头们的“快乐”,也被地产行情给冲跑了!

同村饭局上,有人感慨:“老雷一辈子混得真不赖!赚过钱,发过家,还有过好几个女人。”

“哼!这货就是太野了,老了再回去和老婆过,他老婆也不会要他!”

“他儿子也不理他,上大学时,他都没管过,听说也不给学费!”

“不过,他媳妇儿脾气太好了,说不定还会让他回去,毕竟是两口子!”

老雷当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村里人平时都夸:人漂亮,性格也好,又愿意帮人!

“是啊,老雷真的一辈子值了!”

如果你是老雷这样的包工头,你会觉得一辈子这样,值吗?

如果你是他老婆,等他老了,会再接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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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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