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秀兰,今年六十岁,初中毕业,家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县城里。
年轻的时候,我在一家国营纺织厂上班,后来工厂倒闭,拿了一笔买断工龄的钱,就在家里做点小生意,卖些小百货,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算平稳。
现在,我和老伴刘大江都已经退休,靠着他的退休金和我的一点存款,生活也算过得去。
我们有一个女儿,名叫刘慧,今年三十六岁,大学毕业后嫁给了城里的一个公务员,女婿家境不错,父母都是事业单位退休的。
女儿结婚后,我们也没给她添什么负担,毕竟她嫁得好,日子比我们舒坦得多。
平日里,我们和女儿女婿的来往不算多,逢年过节才见上一面,更多的时候是视频或电话联系。
本来,我们以为这样的生活也算安稳,可是近年来,女儿和女婿的态度开始变了,尤其是涉及到钱的时候,总让人心里不是滋味。直到今年的元宵节前夕,女婿的一个电话,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些事情。
元宵节前两天,电话铃声响了,是女婿打来的。
“妈,元宵节一起吃个饭吧,我和慧慧想请你们出来聚聚。”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我心里却有些不安。
我还没开口,坐在一旁的老伴刘大江已经抢先说道:“ 二十万一顿,吃不起。 ”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女婿笑了笑,带着些许尴尬:“爸,您这话说得太夸张了吧?哪有那么贵?”
“去年过年的时候,你们说请我们去吃年夜饭,结果,吃完了一结账,一桌子菜花了两万多,还是你妈偷偷把钱转给你们的。”老伴的语气平静,但话里带着几分不满,“后来你们买房子,又开口要十万,我们二话不说给了。再后来,孩子上学,你们说要换个学区房,我们又掏了十万。你们说,这顿饭,我们还吃得起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女婿轻声说道:“爸,妈,您们如果不愿意出来吃饭,那就算了吧。”
挂断电话后,家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我看着老伴,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疲惫,也有一丝无奈。
“老头子,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我低声问道。
“狠心?”老伴冷笑了一下,“你看看这些年的账单,看看我们给他们的钱,再看看我们现在的存款,剩下多少?再这么下去,我们自己生病了,都没钱治病了。”
我低下头,心里一片苦涩。是啊,我们这辈子省吃俭用,把所有的心血都给了女儿,可是到头来,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回忆起过往的点滴,我的心里一阵酸楚。
刘慧结婚时,我们没有要彩礼,甚至连婚礼的开销,我们都主动承担了一部分。我们想着,女儿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婚后没几年,女儿和女婿就开始张口向我们要钱。
“妈,我们打算换个房子,现在住的这套太小了,孩子也快出生了,空间不够。”刘慧的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再说了,学区也一般,换个好点的,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
那时候,我们手里虽然有点积蓄,但也不是特别宽裕。老伴心疼女儿,咬咬牙,把家里存的十几万掏了出来,甚至还去借了一些,凑了二十万给他们。
“你们自己也留点,我们以后会还的。”女婿当时这样说。
可几年过去了,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换了大房子,开了新车,带着孩子去国外旅游,可是关于还钱的事,却只字不提。
后来,孩子上学,他们又来找我们了。
“妈,孙子上的是私立学校,一年学费五万,我们压力有点大,能不能先帮衬一下?”女儿的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老伴叹了口气,又拿出了十万块。可这次,他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你们自己赚钱,为什么总是要我们补贴?”老伴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爸,我们的钱都用在孩子身上了,家里开销大,我们也没办法啊。”女儿轻描淡写地说。
我心里一阵难过。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些钱,本是为了自己养老用的,可是现在,却成了他们生活的“补给站”。
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让我们终于开始反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去年冬天,老伴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住院治疗。医生告诉我们,要准备足够的医疗费。
“妈,医院不是有医保吗?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女儿听说后,语气平淡。
我愣住了。原来,在她眼里,我们的生病,并不值得她操心。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我们这些年的付出,在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老伴的病治好了,但我们的心却凉了。我们终于下定决心,以后,不再无止境地给他们钱了。我们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成为他们的提款机。
元宵节那天,我们没有去赴约,而是自己在家里煮了一锅汤圆,简简单单,却格外温暖。
晚上,女儿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妈,今天怎么没来吃饭?”
我笑了笑:“你爸说,我们年纪大了,吃不起大餐,还是自己在家吃得安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女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妈,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和老伴相视一笑。也许,女儿还需要时间去适应,但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以后的日子,我们要学会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一味地为别人付出。
生活,总要学会取舍。我们已经尽到了父母的责任,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