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檀乌，你到底想做什么？”
“鬼方杵，你又想要什么？”
鬼方繇端坐在上方，眼神不带任何波澜的，看向面前这两个，他曾经以为是伙伴的家伙。
在辰荣军中，士兵诽他谤他，他从不以为意。
可，檀乌和鬼方杵……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鬼方繇冷笑一声，“就算没有什么交情，总称得上一声熟人。你们说不说？不说，你们就出去请便吧！”
檀乌睨了鬼方杵一眼“我跟他不是一伙儿的。”
鬼方杵却只是摸了摸小胡子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收敛起了所有吊儿郎当的神色。
檀乌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在复活你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平行时空的念力。”
“当时我只是隐约感知到了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但并未多想。”
“毕竟人界、神界、上古界，有什么稀奇的小世界都不足为奇。”
“可是在那之后，我的记忆逐渐苏醒。”
“我才知道，这里压根不是我的家。”
“在那个我原本的家乡，我还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本来，这边我就只有师父一个亲人。师父不在了，我作为鬼方的祭司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其实我压根就觉得，那劳什子天命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相柳又有什么关系？跟鬼方杵又有什么关系？”
“就像你相柳，为了辰荣战死，谁会念着你的好？”
“就像你鬼方杵，一直兢兢业业为了鬼方卖命，又能得到什么？”
鬼方繇打断了檀乌的话：“檀乌，照你这个说法，那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檀乌的眼泪突然一滴滴大颗大颗的落下。
“我崇拜过师傅，想要跟他相依为命。可是在他心里，我比不过金天燃，也比不过金天茶茶。”
“救活你的时候，你的强大、神秘，也曾激起我的好奇，我甚至动过一个念头，能跟你相知相交也不错，总归是陪伴。”
“我也想过，交几个至交好友，或者有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可以不用在夜深人静时，思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困惑过、迷茫过，但是我也觉得就这样也没什么。”
“直到我慢慢回想起，原来我压根就不是这里的人。”
“而我要回去，需要天命镜和尘念的力量。”
“尘念已经沉睡，我等不到它自然苏醒。”
“金天星沉的力量压根是杯水车薪，只有有神族、上古兽族以及妖族血脉的小夭，才能激活和唤醒它。”
鬼方繇点点头。他抬起下巴冲着鬼方杵的方向：“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给我不争气的儿子谋个出路。”
鬼方杵的眉头紧紧皱着：“人神妖三族分立，天命镜预言达成之日，就是鬼方分崩离析之时。与此到时在神族手底下讨饭吃，还不如我主动投诚，早点站队。”
鬼方繇有些诧异：“是玱玹？玱玹再怎样也不会拿小夭的性命开玩笑。”
鬼方杵摇头，“我那儿子先天不足，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没有什么用。我必须得给他找好庇护。”
“所以，你们倒是殊途同归，反正就是要拿小夭的命献祭了。”鬼方繇一边说着，突然释放出了极具压迫性的威压：“是吗？”
檀乌和鬼方杵齐齐跳开，诧异道：“不可能，你怎么会，还有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