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武三盗九龙杯

凝丝看小说 2024-07-18 08:44:36

第五回 金头虎巧言激六弟 赛毛遂赌气离绍兴

杨香武一怒之下把黄三太如何进京找彭朋,如何去木兰 围场探信,如何在马家峪盗马,如何打虎救驾,如何得了个 黄马褂,四路飞虎厅御马快是怎么得来的,当着各路英雄全 抖擞出来了。在坐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有的拍掌叫绝,有的 哈哈大笑,有的蹙眉不语,一时客厅里乱成一团。此时,最 难受的还是黄三太,他真有抽刀杀死杨香武之心,不过,在 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忍了,心说:杨香武把我的实底给端 了,我怎么收这个场呢?他急得青筋暴跳,汗水直流,绞尽脑汁,想法收场。黄三太毕竟闯荡江湖几十年,一阵急促之 后又慢慢地平静下来,心说,我何不来它个顺水推舟呢?对, 就是这个主意。只见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微微笑道:“诸位安静,安静,适才杨贤弟所讲不差,不过我可没有摇尾乞怜,行宫是皇上的地方,戒备森严不亚于皇宫,我是进去啦;木兰围场是皇家禁地,上万名卫侍把守,我也进去啦﹔猛虎伤人,我出镖救命乃绿林侠义之为,有何不可?我救了皇上,他于心不忍,封我为四路飞虎厅御马快,又赠我一件 黄马褂,这也是皇恩浩荡。适才,我之所以没把实情告诉诸位,主要是为了照顾兄弟间的情面,盗黄马褂,赐黄马褂不 过是一字之差,无盗的本领又怎能得以赐呢?况我黄三太入 京都,进围场,盗宝马,镖打猛虎,救下圣驾,能说不是惊 天动地吗?”现任参将萧银龙道:“黄三哥了不起,不用说得 来一件御赐黄马褂,就是得不来马褂,仅只身闯皇家禁地, 镖打猛虎救驾就足以惊天动地了。佩服,佩服! ”金头虎贾 明心里话: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黄三哥官瘾大,萧银龙是现任参将,柳条穿王八--一路货色。黄三哥算什么惊天动地,只不过是为了讨个官儿,不择手段,还自吹自擂,自圆其说,真不知羞耻,我要是杨香武,非得露一手气气他 不可!贾明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这么说,他三角眼一眨巴, 说道:“黄三哥就是黄三哥,杨六弟就是杨六弟,黄三钟干了的,杨六弟不见得干得了,杨六弟干了的,我贾明不一定干得了,可话又说回来啦,我贾明干了的,杨六弟不见得干 得了,这叫各有所长,甭管怎么样,黄三哥总算捞了一件御 賜黄马褂,而且还得了个四路飞虎厅御马快之职,可杨六弟 呢?不过得来一顶珊瑚顶子,能当酒喝?还是能当饭吃?况 且说这顶子也不知是怎么弄来的。”众人听罢哈哈大笑,贾 明是有意挖苦一下黄三太,激一激杨香武的火,也让他来手 厉害的和黄三太比试比试。杨香武还是真生气了,一拍桌子 道:“贾五哥,不许你小看人! ”贾明笑道:“哪个小看你了,事实这不明摆着吗,不用说和黄三哥比,和我比你都不是个 儿,咱双龙山救过张茂隆,莲花峪打过梅花鹿,九龙山请过 白小姐,探白莲寺下地窖救过人,隐贤山斗过张德寿,石门 柄背着黄三哥浮过十里水路不算,在船上还斗过莲花湖四猛

之一金锤将韩忠,陪着胜三爷在隐逸楼盗过九头狮子烈火印,江宁府斗过焦公子,推翻擂台,打过人命官司,挨过夹棍,不哼不哈,这次又劫了官家船只,得银二十万两,你行吗?你说一说离开黄三哥,哪一件是你露脸的地方?我看你白叫 了半天赛毛遂,毛遂多大能耐,你有多大能耐?当年秦国派大兵攻打赵国,兵临城下,赵王无法,派平原君去楚国求救,平原君选拨二十名文武双全之人同往,可选了十九个就选不 出来啦,毛遂自荐凑够二十个,到了楚国,毛遂凭着他的勇 气和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楚王,发兵救了赵国,从此,毛遂名扬天下,你杨香武哪点比得了毛遂?”杨香武听罢只 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一声大叫:“气死我也! ”黄三太暗自发笑,他笑贾明替他说了他想说的话,他 笑杨香武自讨苦吃,见杨香武如此模样,上前劝道:“杨贤弟不必如此,贾贤弟历来爱开玩笑,况酒后难免言词过激,此次愚兄能得黄马褂与圣上皇封,不过是偶然而已,何必当真。”黄三太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杨香武的气更大了,因 为自他出世以来,从来没有离开过黄三太,无论是什么事儿,有杨香武就有黄三太,只要露脸的事儿,都有他们俩,如今 黄三太违背了绿林道的规矩,向皇家磕头求官,本来是丢人现眼的事儿,可他硬说成露脸的事儿,这还不算,他盛气凌 人,居功自傲,明明是磕头要来的,偏说是进宫盗来的。他瞧不起我不算,连贾明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数落我一顿,真是岂有此理,我杨香武历来不吃这个,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想到这里,开口说道:“好,哥哥们算露了脸啦,看 咱家也做一件事给你们看看!”贾明暗暗发笑,心说:这杨香武还真吃将,又接着说道:“瘦猴不必挂火,常言说,牛 死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有金钢钻才敢揽瓷器,你和黄 三哥不同,黄三哥得了胜三爷的真传,三只金镖,甩头一镖, 你得了什么,依我看你还是跟着黄三哥混几年饭吃算啦!”

杨香武拍案而起,说道:“贾五哥,我杨香武也不是白吃干 饭的,向来不会自食其言! ”箫银龙道:“杨六哥跟随黄三哥多年,黄三哥偌大年纪尚不服老,无非让众位弟兄更加知 勉,黄三哥向来心口如一,说到做到,想杨六哥必然也是如 此。” 箫银龙的话也是有意将杨香武的军,杨香武道:“大 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杨香武以半年为期,力争做一件大事,到时还请各路英雄还在这里聚会 ”杨香武说话的意思很明确,到时候将自己盗得的宝物拿来,与黄三太的黄马褂见个高低。杨香武刚要转身,贾明一把拉住道:“我说瘦猴,你真是个红脸汉子,怎么搁不住将军,跟我学学,我贾明皮厚脸憨,你就是在我脸上唾两口,我也不在乎。我还是劝你别去,黄三哥能见到皇上,得来黄马褂,你得来的东西就是价值连城,不是皇宫里的东西也不行。可皇宫内是那么容易进去吗?当初,只有太仓三鼠进过皇宫,盗出了九龙珍珠万寿灯,在座的除了闵德俊贤弟在北京天牢里救过人,有几位进过皇宫?我看算了吧,别去自找麻煩,栽在黄三哥手里也不算丟人!”贾明话音刚落,黄三太道:“贾贤弟,你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栽不栽?你怎么能小看杨贤弟呢!贾明道:“得,得,黄三哥别发火,这话算我放屁”说着,要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见没人劝,也没抽成,回头又对杨香武道:“杨贤弟,你是我六大爷的亲生儿子,最胜三爷的

门徒,这老二位与我天伦都是明清八义,你丢了人,我贾明 也难看,你露了脸,我贾明也光彩,去不去你看着办吧!” 黄三太道:“都是自己弟兄,何必叫真儿,哪儿也不必去了, 今日难得英雄们聚在一起,喝酒,喝酒! ”众人也都附和着: “喝酒,喝酒,过去的事不说啦! ”杨香武端起酒杯,说道: “黄三哥与诸位之情我领啦,今日我主意已定,非到它皇宮 盗件宝贝不可,谁要再拦我,你们看!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 而尽,然后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又道:“谁要拦我,有如此 杯,今日当着各位英雄,咱有言在先,黄三哥,你不是圣上 御口亲封的四路飞虎厅御马快嘛,马快是专管捉拿江洋大盗 的,今日我声明要去皇宫盗宝,就算江洋大盗,是皇上的钦犯,你是捉也不捉?你若捉拿,我就束手就擒了!”说罢将 双臂一背,做了个等绑的架势。杨香武这一手来得还真突然, 不要说难住了黄三太和他的几个弟兄,就连最能说会道,心 眼来得最快的塞北观音箫银龙、玉麒麟白俊、玉面小如来闵德俊夫妇都一筹莫展。顿时大厅里哑口无言,鸦雀无声。但 见贾明站起身来,端起满满的一杯酒,来到杨香武銀前,说 道:“好一位绿林英雄,是条汉子,不愧是明清八义之后, 黄三哥虽然被御封为四路飞虎厅御马快,怎能不顾弟兄情面 呢,今日他要敢抓你,我贾明就和他割袍断义!杨贤弟你只 管去,将来吃官司我算一份。来,这杯酒算我的送行酒,你 把他干了!”说罢,双手将酒杯递了过去。杨香武接过杯, 一饮而尽,叭地一声将杯扔在地上,回头对黄三太冷笑道:“三哥,你要不拿我,小弟可就失陪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出门,大步流星而去。

众人起身相拦,黄三太摆手道:“不必啦,随他去吧! 这人也太任性啦,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沉不住气,唉,也怨贾 贤弟,不该激他的火,他是个脸皮薄的人,哪里受得了,倘 若他真的进宫,闯出乱子来却又如何是好?” 一粒洒金钱胡 景春是个厚道人,在他们把兄弟当中排行老大,他见黄三太 把杨香武出走的责任都推在了贾明身上,心中很是不满,但 又不好直接说他,只是起身道:“都是自己弟兄,不管不行, 我去追他!”说罢起身向诸位抱拳,径自去了。

贾明的弟弟贾亮铁拳紧攥,怒目圆睁,一蹿跳到骑子上 要为哥哥抱打不平。这贾亮人送外号黑驴,有股子犟脾气,虽然与贾明是同胞弟兄,脾气却不一样,论个头比贾明还矬, 可说话嗓门大,性子直爽,爱看直理。本来,杨香武出走是 黄三太激的,可黄三太偏把责任推到贾明身上,这样一来, 贾亮不干了,他高声叫道:“姓黄的,你说什么?杨哥是 我哥气走的?这都是瞎说,你要不显白什么黄马褂,有这 事吗?你要不神高气傲,说什么寄柬留刀,有这事吗?你要 不旁敲侧击的激火,杨六哥能赌气走吗?若是冲着我哥,他 为什么要你这四路飞虎厅御马快捉拿!别把屎盆子往别人养 上扣,贾二爷不吃这一套! ”贾亮越说声音越大,弄得黄三 太急不是,不急也不是,只好站在那里气呼呼地一言不发。 贾明哈哈笑道:“黄三哥,你别听我弟弟瞎昨唬,咱弟兄谁什么样还不知道,你挂什么火,你不是愿弟兄们露一手吗? 如今杨六弟去啦,你应该高兴才是,老六是不是冲着我走的, 三哥你别走心,日后自明。如今会也开啦,事也办啦,我们 弟兄也该告辞啦! ”说罢向大家一拱手,拉着贾亮走啦。

群雄一看贾明弟兄走啦,也都起身告辞。黄三太虚留几 句,也不拦挡,送走了黑白两道的英雄。

留下来的只有李煜、张七、邱成、欧阳德和现任参将萧 银龙。黄三太把这几人引至内庭,重新坐下来,早有人献上 茶来。黄三太道:“诸位兄弟都在场,是贾贤弟说话没把门 的激起了杨贤弟的满腔胸火,也是我劝阻无力,致使杨六弟 负气而走,看来他十有八九要深入皇宫,想那宫廷之中高手 云集,倘要有个一差二错,这却如何是好?”黄三太口头上 这么说,内心却愿让杨香武去,这里面有它的缘故,第一, 他估计杨香武盗不来什么宝物,他也进不了皇宫,到那时, 回来一说,还是他黄三太手屈一指;第二,杨香武入宫盗宝 难免遭高手擒拿,待擒拿后,他再出面周旋,把杨香武保出来,这样不但可以让杨香武知情,还可以显示他的脸面。他心里 这样想,嘴里可沒这么说,还是把杨香武负气而去的责任推到了贾明身上。张七张茂隆是个正直人,他听了很不受用,不过他为人忠厚,又不善辞令,加上不愿得罪黄三太,尽管 心里不满,还是慢慢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计 较啦,都是自己弟兄,说多了反会伤和气,依我之见还是想 个办法,把杨六哥找回来。”李煜也道:“对,还是找回来 好。”黄三太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倘若杨贤弟有个三长 两短我这当哥哥的怎么交待?”萧银龙道:“依我看杨六哥是 个精细人,虽然是负气而走,但决不会有什么差错,让人担 心者,倒是黄三哥。”黄三太一惊,“贤弟何出此言? ”萧 银龙道:“杨六哥是负气而走,目的是为了争口气,想胜过 黄三哥,倘若他闯入皇宫院内,就恐怕被高手擒拿,一旦被

拿,必然要定个图谋不轨之罪,杨六哥受刑不过,倘若他把 今日聚会时黄三哥的话都抖搂出来,黄三哥身为圣上御口亲 封四路飞虎厅御马快,责任重大,一旦皇上恼怒,恐怕黄三 哥吃罪不起。”黄三太闻言大惊,额上的汗珠子滚了下来,

连连说道:“失策,失策,快快把他追回来,以防不测。” 萧银龙笑道:“杨六哥的脚程你们是知道的,再说,又不知 他走哪条路,即使知道走哪条路,休说我等,就是皇上那日月 骕骦千里马也未必追得上他!”黄三太急得团团乱转,“这, 这却如何是好?”张七道:“撒绿林帖,传绿林箭,限五日 内转到北京,告知各路英雄:凡见到他的,都要把他留住!” 黄三太道:“好,就这么办,待我发帖。”萧银龙微微笑道:“杨六哥的绿林手段,人人皆知,这个法在别人身上管用,在他身上不管用,凭他的脚程,在中途未必就能卡住他,就 是碰上他又怎么样?还不是说走就走。他本是负气而走,不 见绿林箭还好,一见绿林箭他更有气啦,能买你的帐吗?” 萧银龙一蕃话又把黄三太的兴头打下去啦,“难道就眼巴巴 地望着他闯去吗? ”萧银龙微然一笑:“我倒有个办法, 不知当讲不讲。”黄三太求之不得,忙道:“你能眼看着我 去吃官司不成?有什么高招就快拿出来吧!”萧银龙道:“当 年小弟在吏部王羲王大人那里当过差,很受大人青睐,着给王 大人写封信说明原委,请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或许能管 点事;另外黄三哥与彭朋彭大人、施琅施大人有过交往,何不给这二位大人写封信,拜托他们周旋一番。 杨六哥即使出点漏子,也无大碍,诸位以为如何?”萧银龙的提示,使黄 三太如梦方醒,忙道:“贤弟果然高才。”当下二人修书,立即派人送进京去,不在话下。

且说赛毛遂杨香武一气之下离开了黄家客厅,他怕有人 追赶,运丹田之气,施展陆地飞腾法,飞速向北京行进。杨 香武的飞腾法颇为出名,早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被人们传 为奇谈,那年他母亲一病卧床不起,眼看就要久辞人世了, 家人向她想吃点什么,老太太说想吃天津包子。杨香武当即 答道:“娘,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说罢起程,一路上他 施展飞腾法,行走如飞,出门时天已过午,杨香武从天津把 包子买回来,日头还没落地.把包子从怀里掏出来,还冒热 气呢。他娘一高兴,病好了。这虽然是一段传闻,不过杨香 武的脚程便可想而知了。

且说杨香武离开绍兴,不消一个时辰,便出去了百八十 里路,回头看看后面无人追赶,才稍微慢了下来,心想:黄 三太如此傲慢,他根本没把弟兄们看在眼里,这回我若不 露一手给他看看,誓不为人。他边走边想,不觉错过了宿头, 好在夜行人不怕走夜路,继续赶路,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觉 得肚子咕噜咕,直响,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见路旁不远处, 闪出一道灯光。杨香武心想:有灯光必有人家,我何不前去 看看弄点吃的。想到这里,迈开大步奔灯光而去。

杨香武来至近前,这里却是一座小山,山上树木茂密, 环绕着一所道观,杨香武沿着山路攀了上去,定睛看时,却 是一个僻静之处,群墙虽有倒塌之处,但山门高大,大殿巍峨,虽有些颓落,倒也十分气魄。杨香武走到山门跟前,抬 头看时,见上面有一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慈云观”。山门紧闭,寂静无声。杨香武正要伸手叩打门环,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心想:不可,在这荒郊野外,远离村镇,只此一 座孤庙,正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我何不打探一下,再作定夺。

想到这里,退步转到墙下,腾身跃进庙内,仔细看时,迎面 一座大殿,那灯光正是从这里射出的。杨香武蹑足潜踪轻轻 来至大殿前,透过隔棂,殿内神像宏伟庄严,虽然金漆有些 剥落,但仍然令人望而生畏。在神像前的供桌上,香烟缭绕, 烛光闪耀,四处寻视却空无一人,从那将要燃尽的香火上来 看,说明烧得时间已经不短了。杨香武暗想:这是什么庙呢? 人哪儿去啦?他思谋着又向大殿的后面走去,这里有十数间 房屋,其中一间灯火未灭,有一个小道童在门前打盹儿。杨 香武腾身跃上房脊,来至后坡,使一个夜叉探海势将身子探 出去,手扶檐头,足拢阴阳瓦,用舌头舔破窗纸,来了一个木匠单调线,往屋内看时,见一位年老道长,须发皆白,身 穿道袍,看年纪虽有六旬开外,但精神饱满,仪表不俗;还 有一位,却是俗家打扮,身高足有七尺开外,豹头环眼,肤色 黑红,乃一副英雄气概。杨香武看罢不由一惊。欲知一道一俗是何许人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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