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一地下党被困在城内,接头人建议:跟我进老虎窝去躲一躲
1946年初春的一天,徐州城内突然警报四起。国民党当局不知从何处得到密报,四下城门紧闭,大批警察挨家挨户展开地毯式搜查。一名刚到徐州的地下党员,还未来得及安顿下来,就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之中。没有身份证件,还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一旦被盘查,后果不堪设想。就在这危急时刻,接头人带着他来到一处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国民党绥靖公署。这是什么样的胆识,才敢带着一名地下党员,直接走进虎穴?又是什么样的智慧,能让虎口脱险变成可能?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接应的同志,竟然建议道:"跟我进老虎窝躲一躲"。这到底是绝处逢生的妙计,还是自投罗网的陷阱?
一、险境突现:徐州突围记
1946年2月23日,徐州城内阴云密布。这座历史悠久的军事重镇正经历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上午还是街市如常,摊贩叫卖,行人如织。谁也没想到,下午两点刚过,城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城门口的警卫数量突然增加,每个城门都加派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街道上,警车呼啸而过,警笛声此起彼伏。各个街区都出现了身着便衣的特务,他们手持证件,挨家挨户地搜查。从城南到城北,从东门到西门,整座城市陷入了一张大网之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搜查,源于国民党当局接到的一份密报。据传,有地下党组织正在城内发展力量。为了打击地下组织,国民党当局采取了这种大规模突击搜查的方式。
恰在此时,华中分局城工干部训练班的学员王其华正在城内的一间杂货铺里。他是奉组织之命,专程前来接手城市中心支部的发展工作。然而,他刚与当地组织接上头,还未来得及熟悉环境,就遭遇了这场突击搜查。
最令王其华担忧的是,他此行匆忙,还未来得及办理完整的身份证件。加上他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一旦被盘查,将无法自圆其说。街上已经开始有警察挨户敲门查问,王其华所在的杂货铺随时可能被搜查。
与王其华接头的地下党搬运支部书记杜吉存当机立断,带着王其华转移到了另一处隐蔽点。但很快,他们发现城内的形势更加严峻。警察开始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街巷之间都有便衣特务巡视。单是这一个下午,就有十多名可疑人员被抓捕。
更糟糕的是,城门已经全部封锁。任何想要出城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盘查。城内居民必须出示户籍证明和居住证明,外来人员则需要详细说明来往原因,并提供相应证件。这意味着王其华已经失去了离开城区的机会。
杜吉存带着王其华在城内几处据点之间转移,但每处地方都显得不够安全。有的地方已经被警察搜查过一遍,随时可能进行第二次搜查;有的地方则位于警察重点盘查的区域。这种情况下,继续在普通民居之间躲藏,风险越来越大。
就在这危急时刻,杜吉存想起了一个特殊的同志。这个人,就是潜伏在徐州绥靖公署传令排内的地下党员吕振东。这是一步险棋,因为去找吕振东,就意味着要带着一个地下党员,走进国民党统治机构的核心地带。
二、老虎窝里的惊险时刻
1946年2月23日傍晚时分,徐州绥靖公署灯火通明。这座国民党在徐州的重要军事机构,平日戒备森严,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忙碌。大院里不断有军用车辆进出,传令兵来回奔走,显然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搜捕行动。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杜吉存带着王其华大步走进了绥靖公署的大门。门口的哨兵果然拦住了他们。杜吉存立即拿出一张证件,神色自若地说明是来找传令排的吕排长。这张证件是组织早已准备好的,上面盖着徐州工商协会的公章。哨兵仔细查看后,又打电话确认,这才放行。
吕振东正在传令排值班室整理文件。看到杜吉存带人前来,他立即会意。这时,绥靖公署内部也在进行人员盘查。每个部门都要清点人数,核实身份。传令排作为机关重地,检查尤其严格。
吕振东立即安排王其华在值班室后面的档案室暂避。这间档案室平时存放各类文件,外人不得随意进入。正因如此,反而成了最安全的藏身之处。谁会想到,一名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竟然就藏在绥靖公署的核心区域?
没过多久,检查组来到传令排。带队的是一名情报科长,专门负责此次搜捕行动。他们挨个检查传令排成员的证件,询问具体职务。轮到吕振东时,他不慌不忙地展示证件,并汇报当天的值班情况。
就在检查组准备离开时,一名特务突然说要检查档案室。这是一个危急时刻。吕振东沉着应对,拿出一份特殊文件,上面写着"绝密"字样。他向情报科长解释,档案室内有重要军事文件,没有长官批准不能随意进入。这个理由确实有说服力,因为传令排经常要传递机密文件。
情报科长犹豫片刻,最终决定不去打扰这些"机密文件"。检查组离开后,吕振东立即给王其华送去了一套军装。这是传令排的标准制服,上面还配有相应的肩章和臂章。
夜幕降临,绥靖公署内的搜查仍在继续。吕振东借着送文件的机会,带着换上军装的王其华在院内走动。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名传令兵在带着新手熟悉环境。实际上,吕振东是在为王其华物色更安全的藏身之处。
经过一番观察,吕振东发现机关车库是个理想地点。车库里停放着几辆军用卡车,平时由专人看管。但负责看管的士兵恰好是吕振东的老乡,两人私交不错。吕振东以帮助整理车辆为由,带着王其华进入车库。
这一夜,绥靖公署内外灯火通明,搜捕行动持续到深夜。特务们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搜查,却不会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国民党当局布下的天罗地网,恰恰成了地下党最安全的庇护所。
第二天一早,城内的戒严开始放松。警察撤去了部分路卡,城门也恢复了正常通行。吕振东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等待着最佳的脱身时机。他知道,这场躲藏还远未结束,接下来还要想办法把王其华安全送出虎穴。
三、巧施计谋:一场虚惊与真险
1946年2月24日清晨,徐州城内的气氛依然紧张。虽然部分路卡已经撤除,但特务们仍在街头巷尾游荡。绥靖公署内,一场意外的突发事件打乱了吕振东的计划。
这天上午,一份紧急军事文件送到了传令排。文件要求立即分发到各个部门,情况十分紧急。作为值班人员,吕振东不得不参与传递文件的工作。这意味着他无法及时照看藏在车库里的王其华。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绥靖公署的一辆军车发生了故障,需要紧急维修。修理工来到车库时,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传令兵"。所幸王其华身着军装,而且表现镇定,主动解释说是在等待执行任务。修理工并未起疑,专心修理起车辆来。
这个意外提醒了吕振东,车库并非长久之计。经过一番思索,他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当天下午,绥靖公署要派出几辆军车,去城外的军需仓库运送物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吕振东立即着手准备。他先是找到车队负责人,谎称有一名新来的传令兵需要熟悉外出任务流程。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因为新人确实需要了解各项工作程序。负责人同意让这名"新人"参与运输任务。
接下来的困难是,执行运输任务需要专门的通行证。没有通行证,别说出城,连绥靖公署的大门都出不去。吕振东利用职务之便,巧妙地在一份文件传递途中,顺利拿到了盖有公章的通行证。
下午两点,军车队准备出发。王其华按照安排,坐在其中一辆卡车的副驾驶位置。这个位置最不起眼,既不会引起哨兵的注意,又便于观察路况。吕振东则借口要去城外送一份急件,骑上自行车在车队后面随行。
车队刚驶出绥靖公署大门,就遇到了第一次检查。门口的哨兵仔细查看了每辆车的通行证,还逐个清点人数。王其华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证件,神色自若地配合检查。这些证件都是吕振东利用职务之便,按照正规文件仿制的。
过了绥靖公署,车队向城门驶去。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警笛声。两辆警车呼啸而过,直奔城门方向。原来,警方又收到了新的密报,说有可疑人员准备从城门逃脱。
城门口的检查比平时更加严格。警察不仅查看证件,还要求所有人下车接受盘查。就在王其华准备下车时,意外情况再次发生。一辆运送军需物资的卡车在城门附近抛锚,造成交通堵塞。
警察们不得不分出人手去疏导交通。吕振东见状,立即骑车上前,用传令兵的身份协助维持秩序。他建议让执行紧急任务的军车优先通过检查,以免耽误军务。这个提议得到了警察的认可。
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装载物资的军车陆续驶出城门。警察们忙于处理交通堵塞,对军车的检查反而不如平时仔细。王其华就这样随着车队,安全通过了城门。
出城后,车队按照预定路线向军需仓库驶去。行驶到一处偏僻的岔路口时,王其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下了车。吕振东早已在此处等候,随即带着他转入一条小路,消失在了郊野之中。
四、曲折转移:乡间小路上的周折
1946年2月24日傍晚,徐州城外的乡间小路上,寒风依然凛冽。吕振东和王其华离开大路后,沿着田埂小径快速前行。这条路线是地下党早已踩点过的,通向西北方向的一个偏僻村庄。
此时,城内的军车队已经发现少了一名"传令兵"。当军车抵达军需仓库时,负责人立即向上级报告了这一情况。消息很快传到了绥靖公署,一场更大规模的追捕随即展开。大批军警向城外扩散,封锁了主要道路。
但吕振东选择的这条路线十分隐蔽。他们走的是农家肥料车经常使用的田间小道,虽然崎岖难行,却很少有人注意。途中,两人还装扮成赶着毛驴车的农民。这种伪装在乡间再普通不过,特务们追查的重点是机动车辆和可疑的城里人。
行至一处杨树林时,前方突然传来狗叫声。原来是一队便衣特务正在搜查附近的村庄。吕振东和王其华立即钻入路边的杨树林。这片林子看似稀疏,实际上地势低洼,藏身其中并不容易被发现。
特务队在附近搜查了将近一个小时。其间,有两名特务还到林子边小解,距离藏身处仅有几步之遥。所幸杨树林下积着一层枯叶,而且天色已晚,特务们并未深入查看。
等特务队离开后,两人继续前行。这时天已完全黑了,没有月光,也不敢点火把。他们只能靠着对地形的熟悉,摸黑前进。约莫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远处有零星的灯光。那是目的地――杨庄村。
杨庄村是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村里有一户姓张的农家,表面是个普通农户,实际上是地下党员。但就在两人准备进村时,意外再次发生。村口突然出现了几个持枪的便衣。
这些便衣不是追捕而来,而是临时在村里设卡盘查。他们显然已经搜查了好几个村子,看上去疲惫不堪。吕振东当机立断,带着王其华绕到村子后面。那里有一片菜地,菜地边上有个简易的草棚,是村民放农具的地方。
两人躲进草棚后,仔细观察村里的情况。没过多久,又有一队便衣从另一个方向进村。两队人马在村口碰头,交换了一下情况。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搜查范围正在向更远的地方扩展。
直到深夜,便衣们才陆续撤离。吕振东和王其华这才从草棚里出来,悄悄来到张家院子后面。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吕振东用特定的方式敲了敲后门。门很快打开了,张家早就在等候。
进到屋里,张家立即端来热汤。但两人顾不上喝,因为情况仍然危急。张家告诉他们,最近几天村里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很可能是便衣假扮的。必须尽快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张家建议走水路。他家后院有个小码头,平时用来停放打鱼的小船。运气不错,这天晚上正好涨潮,可以借着夜色顺水而下。同时,张家也收到消息,下游的联络点已经准备就绪,可以接应。
半夜时分,一条小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杨庄村的码头。船上除了吕振东和王其华,还有张家的小儿子。他平日就以打鱼为业,对水路十分熟悉。这条河道虽然弯曲,但可以直接通向下一个联络点。
五、最后一程:水路奔向安全区
1946年2月25日凌晨,小船在蜿蜒的河道上无声前行。寒冬时节的河水结了一层薄冰,船桨划过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张家小儿子熟练地掌舵,避开了浅滩和暗礁。
这条河道平日主要供渔船和运输船只通行,河边星星点点分布着几个小型码头。为了避人耳目,小船尽量靠近河岸的芦苇丛行驶。即便是遇到其他渔船,也显得再普通不过。
天将破晓时,前方出现了一座木桥。桥上竟然站着两名持枪的警察,正在检查过往船只。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张家小儿子立即调转船头,转入一条支流。这条支流虽然会绕远路,但可以避开检查。
支流比主河道要窄,水流也较缓。两岸的芦苇更加茂密,完全可以遮住一条小船。但困难在于,支流里的浅滩较多,稍不注意就会搁浅。张家小儿子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前进。
就在这时,上游传来了机动船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巡逻艇在搜查。情况危急,张家小儿子立即把船驶入一片茂密的芦苇丛中。三人将船紧紧固定住,然后趴下身子,用芦苇掩盖住全身。
巡逻艇从附近驶过,掀起的波浪让小船晃动不已。艇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但密集的芦苇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巡逻艇并未发现异常,继续向下游驶去。
等到巡逻艇的声音完全消失,小船才重新启程。这时天已经亮了,继续在水上行驶风险太大。张家小儿子找到一处隐蔽的浅滩,将船靠岸。三人上岸后,用芦苇将小船仔细掩盖起来。
岸边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不远处的一片果园。这个果园是下一个联络点负责人的产业。时值冬季,果园里没什么人,正适合藏身。三人沿着果树之间的小径前行,很快就看到了一间看园人的小屋。
小屋的主人姓李,表面上是个果农,实际上也是地下党员。见到三人到来,李果农立即将他们带进了地窖。这个地窖表面上是用来储存水果的,实际上是一个秘密联络点。地窖里早已准备好了食物和休息的地方。
但他们还不能在这里久留。李果农告诉他们,国民党的搜查范围正在不断扩大。就在昨天,附近几个村子都遭到了地毯式搜索。必须趁着天黑前转移到最后的安全地点。
下午,李果农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后说,通往新四军根据地的路线基本安全。他开来了一辆运送水果的马车,车厢里装满了苹果箱。这些箱子经过特殊改装,中间留出了能容人藏身的空间。
天色渐暗时,马车从果园出发了。李果农赶着车,若无其事地走上了乡间大路。途中遇到几次盘查,都以运送水果为由蒙混过关。特务们虽然掀开箱子查看,但都只是随意翻动了几个苹果就放行了。
深夜时分,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是新四军在徐州北部的一个秘密据点。至此,营救行动才算真正完成。李果农驾着马车返回果园,继续他表面上的果农生活。而此时的徐州城内,各个关卡仍在严密盘查,搜索毫无结果。
后来的史料记载,这次营救行动持续了整整三天。从徐州城内到城外,从陆路到水路,经过了多个秘密联络点。整个过程中,地下党组织表现出了极强的应变能力和周密的组织能力。而在这场斗争中,每一个参与者都发挥了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