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因抢不过我妹的玩具，竟一脚将她绊倒。
我妹摔倒在地，当场昏迷。
我急忙抱起她奔向医院，妹妹当晚就住进ICU，生命垂危。
此时熊孩子却一脸扫兴，“怎么没有把她一下摔死呢？”
熊孩子的爸妈则一脸冷漠，“不就摔了一下吗？怕是你们想讹诈吧。”
我强忍着怒火，尽量理智地谈判。
可谁知，熊孩子偷溜进妹妹的病房，拔掉了她的氧气罐，害得妹妹再次陷入死亡边缘。
这一刻，我意识到过分的善良是一把杀人的刀。
于是我拿起了另一把刀，在熊孩子回家的路上，静静地等待......
1.
“啊——”
正在给客人上菜的我，听到了一声剧烈的惨叫。
我抬眼望去，妹妹竟直直地趴在了地上。
我惊呼出声，赶紧跑了过去。
“弯弯，弯弯你怎么了？”
只见妹妹的鼻孔里流出鲜红的血。
无论我怎样呼喊，都唤不醒昏迷的妹妹。
周围的顾客都纷纷看着这一幕，唯独有一个小男孩在一旁拍着手，兴奋无比。
“啊哈哈，摔得好，摔得妙，摔得你丫呱呱叫！”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没有理会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小孩儿，赶紧抱着妹妹朝医院跑去。
虽然医院离我家饭馆并不远，但我却第一次觉得这场路途如此遥远。
眼看医院近在咫尺，妹妹突然开始呕吐。
呕吐的饭菜里混杂着鲜艳的血，我急得要死，顾不上妹妹吐在我身上的那些秽物，加快了脚步。
2.
“医生，快，救救我妹妹。”
我不顾其他病人的眼光，径直将妹妹放在了抢救床上。
医生一眼便看出妹妹的情况严重紧急，立马叫护士推到抢救手术室中。
“姐姐......”
“弯弯，姐姐在，不怕，不怕啊......”我轻声安慰，压抑着嗓子里的哽咽。
“我头疼......”
妹妹的声音微弱，仿佛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不小心就会揉碎。
但这根“羽毛”飘在我的心上，却犹如泰山般沉重，让我窒息。
妹妹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却依然浑身颤抖着站在原地。
半晌，我才缓过来，给妈妈打去了电话。
很快，妈妈来到了医院。
妈妈的眼圈通红，看样子是哭过了，“弯弯她怎么样了？”
“您别急，医生正在抢救。”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擦了擦眼泪，“我在店里帮着上菜，看到妹妹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地上了，我也不知道.....”
我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
此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病人情况紧急，脑颅出血严重，需要马上手术，你们赶紧去缴纳手术费吧。”
“怎....怎么会脑颅出血？”
“病人的大脑遭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初步判断，应该是摔倒导致的。”医生严肃地说道，“我说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孩子这么小，头颅脆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医生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手术室。
我们沉默片刻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调看店里当时的监控记录。
就当我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时候——
事实却并非如此——
妹妹是故意被人绊倒的。
3.
监控里，一个小男孩抢不到妹妹的玩具，便在妹妹跑向门外的时候，伸脚将她绊倒。
由于饭店门口有三层台阶，才六岁的妹妹如何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
可当我和妈妈看清监控里那个男孩的脸时，妈妈脸上的愤怒却慢慢演变成犹豫。
因为这个小男孩并不是别人，正是房东那九岁的宝贝儿子。
“妈妈，就是他们。”
一声熟悉而稚嫩的声音响起。
抬眼望去，原来是罪魁祸首来了。
他牵着一个打扮浓烟，画着蓝色眼影的中年妇女，蹦蹦跳跳地走来。
这个女人我见过几次，是房东的第三个老婆。
“死了没？”
女人一开口，把我们惊得愣在原地。
女人皱了皱眉，“我问你，你家女儿摔死了没？”
听到此话的我怒不可遏，“你怎么说话的？”
“大人说话，小孩子滚一边去。”女人朝我一吼。
我妈将我护在身后，“翠兰，你家儿子故意将我家女儿绊倒，现在情况危急，你怎么还能说这样的话？”
“切，小孩子家闹着玩而已。”女人满脸的不在乎，仿佛生命在她眼里如同蝼蚁一般，“再说了，你女儿不也没摔死吗？说得这么严重做什么？”
“难不成，你们想讹钱？”
女人捂住嘴，好似猜中了我们内心的秘密一样惊讶。
这话气得我妈胸口不断起伏。
女人继续火上浇油，“你们这种穷人，只要能搞钱，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能利用。”
“你住口。” 我推开妈妈，冲上去扯住了女人的头发。
“啊啊啊，杀人了！有神经病杀人了！”
女人杀猪般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医院走廊，很快便有医院的安保过来将我们强行拉开。
此时，爸爸给我打来了电话——
是劈头盖脸的责骂。
“我听你陈叔说，弯弯欺负了他儿子，不给他儿子玩玩具，对吗？”
我尽量保持理智。
“可他故意把弯弯绊倒了，弯弯正躺在手术室抢救！”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了。
很快，再次传来爸爸冷漠的声音，“你陈叔的儿子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道个歉就得了吧。”
听到爸爸如此淡然的态度。
我气得手指甲都快嵌入掌心，直接对着电话怒吼。
“是他儿子故意绊倒弯弯，弯弯现在还在生死边缘，如果弯弯有任何闪失，我让他们家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此话一出，连对面的女人都被我惊住了。
熊孩子也吓得赶紧躲到了妈妈的背后。
挂断电话后，我抬眼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嚣张的女人，以及那个极品的熊孩子。
“怕了吗？做坏事的时候，怎么那么勇敢？”
我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宛如地狱的恶魔。
4.
爸爸和陈叔也很快赶到了医院。
正好医生的手术结束，弯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陈叔肆无忌惮地点了根烟，“人又没死，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真耽误老子挣钱。”
“是啊，老公，咱们家钱多，又不是赔不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啊，这是手术费和住院费，以及其他费用，你们赔啊。”
我伸手，将费用单子递了出来。
可陈叔和翠兰并不打算接过去。
翠兰甚至瞥都懒得瞥一眼，“这事儿，好像也不都是我家虫虫的错吧？”
“你什么意思？监控里的画面难不成还是造假？”
我看着她无所谓的态度，只觉得胸口气得疼。
“要不是你家女儿不给虫虫玩具，虫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按道理来讲，是你们有错在先吧？”
翠兰挑了挑眉毛，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
真是好一出颠倒黑白的戏啊。
而坐在他们身边的宝贝儿子，正开心地刷着某音。
“妈，这个女人奶 子大，以后我娶她。”
翠兰瞬间换了副脸色，“好好好，咱们儿子这么优秀，谁嫁给你都是她的福气。”
我呸。
真恶心。
看着这一家子又当又立，我掏出手机，准备直接报警。
可爸爸却拦了下来。
陈叔也恰好看到这一幕，掐掉烟头，将虫虫拽了过来，“虫虫，你看你闯了多大的祸，赶紧，给他们道个歉。”
“不要，是她不给我玩具，是她先欺负我的，妈妈说，我是正当防卫。”
真是好笑。
这算哪门子的正当防卫？
黑白颠倒算是被这一家人玩明白了。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家人并不想承担这件事情的责任。
在他们看来，反而是我们有错在先。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插满管子的弯弯被推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都碎了一地。
虫虫跑上去望了一眼，有些失落，“原来，她真的没被摔死啊。”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冲上去，狠狠给了这个熊孩子一个响亮的耳光。
5.
小孩子稚嫩的脸庞立刻显出巴掌印。
随即，是地动山摇的哭声。
陈叔和翠兰上前护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你们竟然敢打我的宝贝儿子？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还是人吗！”翠兰咆哮道。
“请问我打到你儿子跟我家弯弯一样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了吗？”
翠兰语塞一秒钟，可却依然不服气。
“不就是孩子间闹着玩吗？弯弯又没死，你们就是想讹诈我们的钱！”
“这个钱，我们一分都不会给！”
翠兰抱着虫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叔深情复杂，眉头紧锁，吐出一句话，“你女儿欺负我儿子，店面我不会再续租给你了，这个月底前退出来。”
说完，陈叔也走了。
医院里的其他人都用着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爸爸走到我面前，重重地甩了我一个耳光。
“现在好了，我们家唯一的餐馆也保不住了，我看你拿什么养我们一整个家！”
妈妈将我护住。
“她也是为了弯弯好。”
“为了弯弯？就你这个没用的婆娘，生不出男孩，还抱了这个赔钱货回来！”
爸爸怒吼。
是，他没有说错。
我确实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孩子。
我是妈妈从福利院抱回来的孩子。
十年前，妈妈怀过两次，都是成型的男胎。
可都意外流产了。
最后一次生弯弯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保住。
妈妈的身体再也不适合生育。
虽然不是亲生的。
可妈妈待我极好。
弯弯也真心地接受我。
可在爸爸眼里，不会生男孩的妈妈、闯祸的我、以及娇弱的妹妹，都那样一文不值。
6.
无论爸爸怎样阻拦我，打骂我，我都选择了报警。
在警察前往陈叔家的时间，我趴在妹妹的病床边。
想起姐妹间的点点滴滴，几个小时前，她还甜甜地叫我姐姐，说晚上要给我讲一个新的童话故事。
她很听话，从来不去危险的厨房和做危险的事。
每天放学就乖乖地在餐馆写作业。
有时还会帮忙收拾餐桌，对着离去的客人鞠个躬，甜甜地笑着，“欢迎下次光临~”
大家都很喜欢她。
可如今，她却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
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好胳膊好腿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突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是陈叔一家再次来到了医院。
陈叔提着一箱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牛奶放到了病房的桌子上。
“刚刚是叔叔不对，不应该那样跟你们说话，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我懒得看。
一箱杂牌牛奶就想换得我的原谅？
就能换走我妹妹本就健康的身体？ 绝对不可能。
可爸爸却笑嘻嘻地接过，“害，都是小孩子打闹，没什么大事，你看店面的事情......”
见我爸松了口，陈叔的神色也开始多了一丝得意。
“店面的事情当然好说了，不过嘛......”陈叔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拉了过来，“刚刚你女儿打了我儿子，这总得道个歉吧？”
7.
我从板凳上一跃而起，直截了当的拒绝。
“我不可能道歉！”
眼见我如此倔强，我爸不停地给我使眼色，“你是不是又想被揍？”
“我说了，我绝对不会道歉，不仅如此，你们还该给我妹道歉，不，直接磕头！”
此话一出，陈叔一家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别蹬鼻子上脸！”
妈妈看事情越闹越大，也怕打扰到我妹休息，将我们全部赶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我爸就猛地给我一拳，“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陈叔已经够给我们面子了。”
无论我爸怎么打我，我依然不为所动。
妈妈赶紧制止了我爸的行为，“你别打了！”
我甩开我妈，不再理会我们。
“呵，不就是想要钱吗？”翠兰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
里面塞得鼓鼓的，砸到我的脸上。
“这些钱，够你妹花好几辈子了！”
雪花的纸从信封里掉出来，竟然全是冥币。
我目呲欲裂，只觉得内心的火焰在不停地灼烧自己。
下一秒，我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向女人。
若不是爸爸拼死拉着我，我非把这个女人打死不可。
翠兰的妆花了，脸色多了好几道口子。
可突然，病房的警铃声响了起来！
只见医生和护士冲进了病房。
而虫虫正好笑嘻嘻地从里面跑出来。
我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病房里医生正在竭尽全力地抢救我妹。
“有些孩子就是该死，上天都不想留她。”
翠兰被陈叔搀扶着站起来，说着风凉话。
“你女儿最该死。”
翠兰又想上来打我，可被我妈拦住。
很快，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神色严肃，“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可以拔病人氧气管呢？”
什么！
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大跨步上前，将虫虫直接拎了起来，“说！是不是你做的！”
虫虫哇哇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救我！有坏人！”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儿子！”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越是心痛，妹妹灿烂的笑容和甜美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越是挥之不去。
不，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要把你们，告上法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