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政府秘档解密,在克格勃的一份文档中发现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蒋经国在苏联,曾有过一位中国妻子,她的俄文名叫索比诺娃,中文名叫冯弗能,也就是冯玉祥的女儿。
蒋经国与冯弗能在苏联秘恋,始于当时“看上去很美”的中苏关系。
1925年前后,苏联明确支持中国两股带有革命色彩的军事力量,一股是南方国民党的孙中山,一股是西北的冯玉祥。
因为对苏联革命经验充满向往,当时国民党一些重要人物纷纷将子女送往莫斯科学习,其中就包括当时尚未撕毁面具,还没有完全背叛革命的蒋介石。
他把长子蒋经国送到了莫斯科。
那一时期,冯玉祥与苏联的关系更深,他本人曾于1926年5月至8月到苏联深入考察两个月,并聘请苏联专家担任顾问。面对革命同志纷纷送子女去莫斯科留学的热潮,冯玉祥本身就极善作秀、弄潮,所以在这股潮流中,他表现的很积极,他的子女,包括原配刘德贞所生的冯洪国、冯弗能、冯弗伐,以及继室李德全所生的冯理达、冯洪达,全部被送到了苏联。
据说,在苏联,这些革命的二代很受苏联少女的欢迎,一些知道蒋经国身世的苏联少女更是对其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但是蒋经国却格外稳重,对跨国恋似乎缺少兴趣,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蒋经国的性格,骨子里有非常沉非常硬的东西,绝非花花公子可以比拟。
但稳重的蒋经国,也不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
他这种人,很容易被共同的理想所点燃。
据克格勃的秘档显示,蒋经国与冯弗能在苏联“公民婚姻状况登记处”登记结婚的时间是1926年,蒋经国是1925年10月到的莫斯科,这就意味着两人是快速热恋,并且具有闪婚的色彩。
令人唏嘘的是,因为国内风云变幻,蒋冯两人的国外热恋,刚刚开始,就迅速消亡了。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苏联政府对蒋介石的态度随即大变,并加紧拉拢冯玉祥,以防其倒向蒋介石。
但见风使舵,临阵倒戈,是冯玉祥的本色。
见同流合污有利可取,1927年6月2日,冯玉祥不顾苏联反对,发表通电宣布与蒋介石携手合作,并采取行动进行“清党”,同时遣返苏联顾问,与苏共断绝关系。
面对这一突变局势,苏联当局通知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的中国知识青年,要求他们立即与蒋介石、冯玉祥划清界限。
此时的蒋经国,一半因为热血,一半因为已成人质的现实,他“审时度势”,随即与反动的父亲划清了界限。
但是冯弗能却不愿背叛父亲,当然也可能因为她是女的,承受的压力不大,冯弗能当时的态度很鲜明,绝不与父亲反目,坚持要返回中国,并企图影响蒋经国。
被残酷的环境压迫着,无奈之下,蒋经国只好在当年的7月写下一份声明,蒋经国攻击冯弗能思想有问题,“她想对我加工(思想改造)”,认为她是国民党派来监视、影响他的特殊人员,终了表示与冯弗能即刻脱离夫妻关系,不愿与她一起回国。
这份声明宣告了蒋经国首次婚姻的失败。
此后一生,他将这一段经历始终深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不露一点痕迹,有人评价这是因为历史的羞耻心,毕竟这一段经历太荒诞,尤其是放在随后的人生大历史中,当时的红不是真的红,而是另一种可怕的黑。
因为父亲蒋介石背叛革命,随后的蒋经国作为人质,在苏联经历了长达十四年的漫长苦难。
正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苦难岁月里,蒋经国与孤身一人在外工作的俄国少女芬娜结下了一生的情缘。
蒋经国与芬娜结缘,台湾地区曾有一则流传很广的浪漫故事,说他们的相识缘起蒋经国的英雄救美。
剥去这层浪漫的虚壳,更多的人则相信,他们起始于平淡,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患难见真情。
据说,芬娜的娘家曾是沙俄的旧贵族,十月革命后家道中落,境遇窘迫,芬娜为数不多的工资所得还得交出来维持家计,而蒋经国作为人质,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两人同病相怜,彼此关心照顾,天长日久,便相互萌生了爱意。
1935年3月,在《国际歌》的歌声中,一对异国患难情侣,终于结下白首之盟。就在他们结婚的当年,芬娜生下了长子艾伦,也就是蒋孝文;次年又添了一位千金,小名爱理,也就是蒋孝章。
在当时,两人婚姻生活虽然是幸福的,但属于他们的苦难生活远远没有结束。
1936年6月,因为受到各种斗争的牵连,蒋经国乌拉尔重型机械厂副厂长的职务被解除,回国申请也屡次被拒,生活再次陷入困顿的境地。
蒋经国在日记中记下了当年的困苦:“我的情绪极度低落,朋友亦渐渐远离了我。这六个月的艰苦日子,一家三口只靠我妻子的收入维持。我太太有空安慰我的时候,我就尽量松弛一下。”
否极泰来。
1936年西安事变的爆发,使蒋经国的个人命运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1937年年初,苏联方面同意蒋经国回国。是年4月,蒋经国携妻带子回到了南京,拜见了分别十多年的父亲蒋介石和从未谋面的后母宋美龄。
蒋介石对这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俄国儿媳,起初并不习惯,但相处两三个月后,他发现芬娜个性温柔婉约,孝顺公婆,体贴丈夫,照顾孩子十分周到,几乎具备中国传统妇女的一切美德,于是高兴地为她取了一个中国名字“蒋方孃”,后因“孃”字不好发音,改为“蒋方良”。
走出苦难的蒋方良,始终深情地陪伴在蒋经国身边,静水深流,让人感佩。
1945年抗战胜利,蒋经国举家从重庆迁往上海郊外,这一年,蒋方良生下了他们的第二个儿子蒋孝武,1948年又生了第三个儿子蒋孝勇。
蒋方良生孝勇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在医院一度陷入昏迷,蒋经国那时候公务繁忙,只去医院探望过一次。
“蒋家王朝”败退到台湾后,有一次蒋孝勇过10岁生日,蒋经国特意买了一个三层大蛋糕送给他们母子。
蒋经国对孝勇说:“这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你出生的时候,我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们。”
在陪伴蒋经国的53年里,包括宋美龄有时候都觉得蒋方良过于沉默,逆来顺受,过得很委屈,但真正懂她的却又说,蒋方良因为深爱而是另一种伟大。
在台湾,蒋经国身患糖尿病,蒋方良便坚持每天亲自下厨,监督厨师做适合糖尿病患者吃的菜肴。
1970年4月,蒋经国访美遇刺,险遭不测。
消息传来,蒋方良大为震惊,立即打电话到纽约,询问详情,得知蒋经国确实安然无恙后,这才放下心来,喝一口水。
蒋经国返台的那一天,从不愿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的蒋方良破例到机场迎接丈夫。当蒋经国出现时,她当着机场盛大的欢迎人潮,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与蒋经国长时间拥吻。据在场人士估计,这个吻至少长达20秒。
这20秒的长吻里全是蒋方良的深爱。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命运之神愈仁慈,命运之神愈残酷。
这句话,用到蒋方良身上太深切了。
1988年年初,与蒋方良风雨同舟五十余载的蒋经国因病辞世。
蒋经国病重时,蒋方良一直服侍左右,因为太过劳累,心脏病发作。1月13日下午蒋经国停止呼吸的那一瞬间,蒋方良正在隔壁房间吸氧,未能与蒋经国诀别,对此,她后悔不已,久久不能走出“永失我爱”的悲痛。
得知蒋经国辞世,蒋方良难以走出悲痛,陈纳德的遗孀陈香梅从美国寄来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我读到许多追悼经国先生的文字,也听过不少人在追悼会上的哀思,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牺牲最大、奉献也不少的人——你,经国先生50年来同甘共苦的伴侣,因为你是一个默默无声的奉献者。
我和你相识不深,和你见面大概也不到10次,但每次见到你时,我你有无限的同情,也带些不知该不该有的不平。你是一个来自远方的人,······为了追随你的丈夫,你离开了自己的国、自己的家,那种勇气、那种毅力、那种牺牲似乎很少有人提到。
国际间的第一夫人我领教过的为数不少,她们除了与自己的夫婿共享荣华之外,有不少还几乎做自己丈夫的幕僚,风光之极。如今我看到你含泪坐在轮椅上的照片,我有一份无限凄怆的同情,你看来如此孤单,如此落寞。
你的一生已做了无时无刻的奉献,现在该在悲痛之余多爱惜自己、多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在你有生之年,希望你在空余时间回述一下你50年来在中国的大小事,一定会是一本有历史性的可读课本。
然而,在有生之年,蒋方良最想做的事情依旧是陪伴,即便她的爱人已经逝去。在漫长的孤单而落寞的日子里,她几乎每一天都要到蒋经国的房间里摸一摸,并且要求随从常带他去大溪看看蒋经国的遗容。
只要身体允许,她时常到基隆碧沙去瞻仰蒋经国的铜像。蒋经国的这座铜像是1989年基隆渔会为纪念蒋经国大力支持建港而塑造的,是台湾唯一的一座铜像。
蒋方良每次到铜像前,总是仔细地端详一会儿,似乎在追忆往事,然后慢慢伸出手,慢慢地抚摸可以摸到的铜像的每一处,最后缓缓地绕铜像一周。
最让蒋家人泪目的是,蒋经国去世后,蒋方良从不远行,因为她要陪伴自己的丈夫。
让许多人难以释怀的是,即便悲伤已经成河,但悲剧却并没有住脚。
自蒋经国去世后,在往后的几年中,每隔一段时间,台湾民众总能看到蒋方良佝偻的身影。令人遗憾,使人窒息的是,几乎每一次都是在葬礼上。
1989年4月14日,见证蒋经国与蒋方良苦难爱情的长子蒋孝文因咽喉癌去世,那时蒋经国才去世一年多;过了两年,次子蒋孝武又猝死在医院里。
再过几年,1996年12月22日,小儿子蒋孝勇因食道癌也病逝了。
孝勇弥留之际,一直在等着妈妈。
蒋方良赶来后,握着小儿子的手说:“你安心地走,妈妈到了。”
这句话,几乎就是蒋方良人生最后的话语。
后来,她只剩下无声地“活着”,直到2004年12月15日在台北病逝,享年88岁。
因为蒋方良无私奉献、深情挚爱的一生,蒋经国在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的婚外恋,曾饱受诟病。
他本人晚年也曾深沉而含蓄地说过,那是他一生背负的十字架。
蒋经国的这位婚外情人,名叫章亚若。
有一点是少有人提及或者被刻意隐去的,章亚若在赣南认识蒋经国时,并不清纯,此前她有过一段维系八年的婚姻,丈夫是她的表哥唐英刚,两人生下两个儿子,后来唐英刚郁闷自杀,章亚若隐瞒婚史,叫两个儿子改口叫自己“三姨”,然后以进步知识青年的面目,托人介绍,设法进入了当时蒋经国主持的赣南行政专员公署。
蒋经国与章亚若是情投意合,产生爱情,还是蒋经国在压力之下的一时兴起,各方说法不一。
透过迷雾,只要深入地去看,不难看出,章亚若这个女人,是颇为热情,很有手段,并且非常高调,有上位之心的。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章亚若怀上了蒋经国的孩子。
那一时期,蒋经国因为在赣南锐意进取,树敌颇多,压力很大,稍有闪失,可能就会丧失政治前途。
为了免受婚外情的不利影响,蒋经国随后秘密将章亚若送到桂林待产。
据蒋经国身边人提供的说法,章亚若在桂林,不听劝告,总以“蒋夫人”自居,高调混迹在桂林上层官场,影响很坏。为了经国兄的政治前途,某些人便擅作主张,用一剂“毒针”谋杀了她。
关于章亚若死于谋杀的说法,香港的《镜报》曾发表过一篇署名陈琛的“内幕”文章,其中披露:章氏兄弟(章孝严、章孝慈)的生母,是蒋介石令他的头号杀手戴笠,于抗战期间在桂林杀害的。蒋经国之所以不重视这对双胞胎,是因为此乃当时的蒋经国一时之兴,无心插柳所致。因为蒋经国曾警告过章亚若,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对于如此“不恭”之说,章亚若昔日密友桂昌德曾投书《镜报》,桂昌德说:“不错,章亚若的确是生产后死在桂林,被人谋害,但不可能是蒋介石下的手。”
“老先生喜获麟儿,喜出望外,此系华夏炎黄血统,岂有杀媳之理,虎虽毒不食其子,委过于老先生,让他背黑锅,未免冤枉也。”
当年,蒋经国与章亚若赣南结缘,其中曾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牵线人,此人便是长期追随蒋经国的心腹干将王升。
1992年1月10日,正值蒋经国逝世四周年,王升在台北家中接受“台视”的“八千里路云和月”节目主持人凌峰的采访,在谈及章亚若之死时,王升特别澄清说,章亚若不是被毒死,而是因病找不到抗生素治疗而死亡。
对于章亚若之死,蒋经国曾经的一个举动,或许暗示着什么——
曾在赣州专员公署做主任秘书,后来赴桂林任职的徐君虎透露过,章亚若病逝桂林年余后,他陪同蒋经国四处走动,抵达漓江一带时,曾提醒蒋经国说章亚若的墓地就在附近,问蒋经国是否有意前往祭拜。
蒋经国听了,略带慨叹地说了一句话:“莫要再提此事了。”
······
对于蒋经国的私生活,民国著名报人,曾与蒋经国相处甚久的曹聚仁曾有一个经典评价:“他并不比其他要人更荒唐,也不比其他要人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