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老了。

出差外地住宾馆的时候，听见走廊里有争吵声。

于是我开门出去看了眼。

然后就发现，一个穿着艳红色cos装扮的女孩，正在和一个男孩因为订单的事争论。

女孩很漂亮，而且身材高挑，尤其是那一双笔挺的大长腿，瞬间就吸引了我的视线。

女孩哭着对男孩说：“我今天陪你玩了一天，你怎么能取消订单？”

男孩将她抵在墙上：“为什么不能取消？我可是出了2000块，你陪玩8小时才900，我给你这么多，开个房怎么了？”

“既然是出来卖的，就要有卖的觉悟。你不跟我进房间，我凭啥给你钱？”

女孩缀泣道：“那你给我900就行了，你后面的服务我做不了，剩下的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嘛？”

男孩却不管她的诉求，打开房门就想把她拉进屋。

女孩拼命反抗。

“喂！”

我一个没忍住站了出来，我就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小伙子，人家都不乐意了，你干嘛还欺负人小姑娘？”

男孩看了我一眼，冷笑：“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说话的同时，彻底把女孩拉进屋。

女孩进屋之前，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这种事情我可忍不了，冲过去用脚把门沿卡着，不让他关门。

“你有病吧？”男孩皱眉。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的样貌，额前的有一撮黄毛，耳朵上嵌着耳钉，脖子的位置还纹着纹身。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让开，瘦猴。”我冷声说。

小黄毛欺负女人行，看他那瘦不拉几的样儿，我一只手就能完虐。

见他不肯罢休，我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肌肉纹理。

他脸色很不好看，乖乖把女孩从屋里推了出来，临了还嘀咕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我回头望他。

“……”

见他沉默，我就没再找他麻烦。

“900块，一分不能少！现在就给我！”

女孩见有人帮她，胆子也变大了。

我有些诧异，都这样了还对钱这么执着？

转念一想她这钱赚的也不容易，于是我又把瘦猴从房间里拉出来：“把该给的钱给了。”

瘦猴气得脸红手抖，却还是掏出手机把钱转给女孩。

我这才拉着女孩离开走廊。

“回家吧，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自己，白天可以约玩，天黑之前就早点回家。”

面对我的嘱咐，她转哭为笑：“今晚谢谢你了，大哥你是个好人，但我今年23啦，不是女孩子。”

我转身回酒店，并扬了扬手：“都差不多，回去吧。”

酒店房间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觉得自己太帅了，英雄救美。

只可惜小说里的情节很难在现实中复刻。

我是催款部门的员工，这一次来A市，就是催款的。

我的业绩也是催款部门的NO.1。同事都羡慕我的催款能力，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催款都是赚钱，我催款只能维持收入和支出的平衡，有时候还会贴钱。

洗澡上床，电话响了。

“儿子，实在不行爸给你换一份工作吧？你真不适合催款。”

“你老爹我好不容易靠给你攒的老婆本，都给你败光了个屁的！”

“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我挂断电话，不愿跟他多聊。

肚子饿的发烧，我打算出门去楼下买点啤酒烤串。

刚巧出门就看到那小黄毛又在跟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发生争吵。

女人浓妆淡抹，但起码也有三十岁。

“1000块你还嫌我老？给不起钱就别玩，出来搁这儿丢人呢？”

她一点也不惯着小黄毛，转身就走。

刚巧经过我身边，她又问我：“大哥，玩玩么？500包宿。”

“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

身材还行，但长相确实不敢恭维，浓烈的烟熏妆也挡不住她眼角的鱼尾纹，难怪小黄毛不乐意。

我进电梯的时候，隐约听见黄毛怒骂：“妈的凭啥他500我1000？”

“……”

我忍不住在心里歪歪：哥虽然年纪三十，可哥经常锻炼，哪怕长相平凡但身材好啊！是你这个瘦猴能比得了的？

每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吃饭，我都会选客人多的小吃摊，或者饭店。

虽然不一定好吃，但绝对不会踩雷。

于是我将目光瞄上了夜摊的一家烧烤店。

“老板娘，给我来30个羊肉串，一瓶啤酒还有一碗蛋炒饭。”

烧烤摊的摊主是两个女人，看年龄应该是一对母女。

“好巧啊！又见到你了！”

等吃饭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听着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很疑惑：“我们认识吗？”

是烧烤摊老板娘的女儿，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那双标志性的大长腿让我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卸了妆你就不认识我啦？刚刚酒店里那个cos美杜莎女王的，就是我。”

我很诧异，重新打量她，赞叹道：“我就说看着眼熟嘛，你很漂亮。”

“你说的美杜莎女王，是不是最近特别火的那个什么剧来着……”

“对没错！美杜莎女王也是女主之一呢！”

我笑着点头：“这换了衣服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

“呃，我意思是说，你这换了衣服我没认出来。”

又聊了一会儿，她就接着去给妈妈帮忙，我吃完之后准备付钱走人，她告诉我不用付了，这顿她请。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回到房间，我拿出笔记本开始准备明天的工作。

这次催款的目标，是个女孩，名字叫菲菲，可当我打开她的相册之后，傻眼了。

居然是她？？

菲菲所在大学门口，我连续抽了半包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从我们公司借钱。

看着不像是那种女孩啊？菲菲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上进，很努力，还妈妈帮忙一起卖烧烤，还兼职跑cos赚钱的乖乖女。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带着墨镜靠在车前等待。

没一会儿，菲菲就跑了过来。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抬眼看她，她没敢跟我对视。

“大哥能再宽限一个月不？我，我钱还没凑够。”

“上车说。”

我拉开副驾的门，示意她上车。

菲菲听到声音露出很意外的表情：“怎么是你？”

是的，菲菲就是我昨晚连续遇到两次的那个cos女孩。

“没有想到，大哥你居然是做催款的。”

上车后，她小声说，没有了昨晚面对我的那种活泼开朗。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我们公司借钱。”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后，我主动开口：“你贷了三万八，如果月底不还，我们就要申请强制执行了。”

她犹豫了很久：“哥，怎么个强制执行法？”

“向法院申请呗，我们会请律师，所有的诉讼费等等加在一起，都会由你承担。”

“哥，要不然我再申请倮贷……你们再宽限宽限？”

我脸一黑：“我们不做那个，那玩意儿违法。”

结果她哇的一下子就哭了。

我揉了揉眉头：“让你家人或者朋友想想办法帮你凑，实在不行你就找亲戚借，真等到我们启动应急预案，就不是三万七能解决的问题了。”

“月底之前我都会在这里，你应该有我的手机号码，刚刚给你打了，凑到钱记得转给我。”

菲菲没跟我多说，红着眼下车回学校。

晚上，我约了A市朋友去KTV唱歌，朋友觉得光唱歌没意思，就点了妹妹。

看着站在眼前一排美女，我又诧异了。

菲菲居然也在里面。

菲菲很漂亮，朋友一眼就相中了她。

我却出手阻止：“这妹妹我看上了，你重新选一个。”

朋友一脸哀怨看着我：“你有点过分了啊！”

但他还是重新选了个妹妹。

菲菲坐在我旁边，紧紧挨着我：“哥，咱俩还真有缘，短短两天见了四次。”

“你也不差，又是cos又在ktv上班，怎么会没钱呢？”

她低下头：“我爸在医院，每个月要花很多钱。”

朋友一边揩陪酒妹的油，一边还不忘调侃我：“你点的这妹妹有点意思啊？”

“怎么说？”我问。

“住院的爸，重病的妈还有破碎的她。”

我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玩你的吧。”

然后，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菲菲开始有些抵抗，我一句：“花钱的。”

她放弃了抵抗。

我们玩的很晚，快结束的时候，菲菲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

朋友听后眼睛一亮，凑过来小声道：“可以啊，这妹妹看上你了。”

“一边玩儿去。”

我用胳膊肘把他挤兑开，对菲菲说：“有时间的，我说了月底之前都在这里。”

车上，菲菲问我喜不喜欢她那天的cos。

“挺喜欢的，你本来就漂亮，打扮一下颜值还是很高的。”

她低下头，又道：“我，我还是第一次。”

我一愣：“啥意思？”

“家里的钱都借遍了，凑不出来那么多钱。”

“所以呢？”我问。

“所以我当你一个月女友，你能帮我把钱还了吗？”

我嘴一抿，还有这操作？

三万七一个月？

“这个月过去一半了。”我说。

“那就按天数来，满一个月。”

我眼睛猛地发亮。

女大学生，漂亮身材好，还会cos，一个月小四万，算下来每天也就一千多，并不贵。

“好。”我同意她的建议，“现在我带你去开房，你没意见吧？”

“我，我想先回家把那件cos服带上，顺便跟我妈说一下晚上不回家可以吗？”

她红着脸低着头说，全程不敢看我。

看着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心满意足的笑了：“可以，我送你回家拿衣服。”

收回咸猪手，我老老实实开车送她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这姑娘还挺会来事，自己在手机上定了酒店。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哪怕是夜里，换上女皇cos装扮的她，依旧回头率爆表。

看得我小心肝都在颤。

如果穿常服的她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女大学生，那换上这身cos装扮的她，就像动漫人物走进了现实。

我的心越来越激动。

载着她就去了提前预定的酒店。

“这儿的环境有点差啊？”

到了目的地，我皱起眉。

菲菲订的酒店，其实就是大学旁边的一家民宿宾馆，很便宜也很简陋的那种。

房间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霉味，窗户也破的打不开无法通风。

更让我无语的是，空调开了快五分钟，一点冷风都不出，我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咱换一家吧，我来定酒店，你把房退了。”

说着，我掏出手机。

菲菲却伸手阻止我：“别啊！就这里挺好，安全。”

“安全？”

“这里有很多我们学校出来开房的小情侣，警察一半不查的。”

我忍不住笑了：“拜托，你现在是我的女友，我知道你名字，知道你家住哪儿，也有你的联系方式。”

“你害怕的警察蜀黍就算给我抓起来，我也能说出你的个人信息，只要你坚定表示我是你男朋友，咱啥事儿都没有。”

“所以，咱还是换个好一点的酒店吧。”

我点开某团APP。

“就在这儿！”菲菲第一次否决了我的建议。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只脚已经架在我的腰杆子上：“你要是嫌床不干净，咱就站着来呗。”

好在这时候，老空调终于吹了点冷风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反手搂住她的腰，那盈盈一握的纤细，实在是叫人上头。

“腰真细啊？”我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我将手摁在她的手背上：“别介，脱了多没意思？”

既然是cos，那就cos到底。

“那你先去洗个澡，我在家化妆之前就洗过澡了。”

我有些激动，三下五除二脱掉外套，钻进浴室随便洗了两把，窜出来将她抱住。

刚准备亲一口菲菲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门响了。

咚咚咚！

“警察，查房！”

我靠？

我看向菲菲：“你不是说这儿很安全？”

让人诧异的是，菲菲的眼底并没有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而浮现紧张，反而给人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对劲！

我打开门，傻眼了。

“妈的，跟老子玩仙人跳？”

根本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