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是灵魂,固然不错,但是没有血肉的灵魂是空虑的。魂必附体,才有活泼的生命。从生活中求得主题,认识事物本质,努力求深,作者有理念活动,有逻辑判断,但这决不是说主题是从理性到理性抽象地确立起来的。
构思过程中,主题的提炼,始终伴随着形象的显现,总是与人物形象的逐渐鲜明、丰满,情节的形成等等可感的具体活动同时进行的。一个认识的产生与深化,不可能游离于形象之外,它渗透在人物的语言、行为、心灵活动之中,渗透在活动于作者脑海中的一切有关的客观物象之中,这种思想认识已不是纯理念的总结概括了,这正是文学创作者提炼主题的构思活动的显著特点,与哲学家、政治家形成观点的思考活动有很大区别。
这种思想与形象的融合,在构思中有多方面的表现。有的在形成主题的过程中,人物形象已呼之欲出。如巴金构思《家》,旨在揭示封建大家庭的必然崩溃,向垂死的封建制度发出愤怒的控诉,同时在脑海中浮动着像瑞珏、梅、鸣凤、琴、觉新等等许多十分熟悉的人物的音容笑貌,命运遭遇。有的主题的确立与环境设置密切关联,郭沫若写《棠棣之花》以主张集合反对分裂为主题”,既考虑了现实的社会环境,也考虑了历史上三家分晋的背景,甚至想到了聂政姐弟所经过的桑间濮上的地方民情风俗。刘心武在《班主任》中呼喊出了“救救被“s人b’坑害的孩子”这一主题,同时把这一主题放在“内伤”还重、积重难返的特定历史阶段来表现,更显得真实、深刻。
有的主题的确立伴随着情节结构的形成,如张弦构思《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不止于一般地从买卖婚姻问题上立意,而是从农村贫困、愚昧、落后的现实中,理解了这个“角落”之所以“被爱情遗忘”的根源。当他经过惨淡经营确立主题的时候,同时也伴随两个故事:存妮的悲剧,荒妹和母亲两代人的婚姻;而且闪现出“用一件毛线衣把母女三人串到了一起”的鲜明形象。他觉得这样构思,才深刻生动 地反映出“这些善良美好的心灵上,带着多少经济的、政治的痕迹,和封建意识的余毒”!
深刻的思想与鲜明的形象相融合,这是艺术构思的规律也是对提炼主题的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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