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杰和苏芝领证结婚了。
可是这段恋爱一开始,邹家并不接受。
原因现实又讽刺。
邹家觉得苏娴和苏芝母女生活太小资了,换句话说,就是水平太高了,房子宽敞明亮,吃穿用度都价格不凡。
同时关于苏芝父亲的背景,苏娴一直守口如瓶,说不明白。
苏芝间接因此在工作中和恋爱上都受到了影响。
由于苏娴以前是大明星,属于被资本家捧红的人物,赚得也是剥削普通大众的辛苦钱,属于工人阶级的邹家,便觉得苏娴生活作风不清楚。
邹母称呼苏娴为“资本家的姘头”,带有侮辱性又充满恶意的称呼。
同时这种称呼也蔓延到了苏芝身上。
邹家父母普遍认为苏芝那身份不明的父亲是一个污点,他们怕耽误儿子的前程,便极力否决了苏芝。
不能说穷人恶习多,但是邹家父母把对狠厉资本家的恨转移到了苏芝和母亲身上。
这些怨恨其实都是穷人的隐痛和心病。
一、对资本家的仇恨在《资本论》一书中看过这样一段话:
“工人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能够支配自己劳动的自由人,而是被迫出卖劳动时间的人。为了反抗,为了使自己不再通过自愿与资本缔结的契约把自己和后代卖出去送死和奴役,全世界工人阶级必须团结起来,作为一个阶级同资产阶级作坚决斗争,才能争得一个正常工作日。”
所以邹家没有钱,家里四个孩子挤在一间窄小的房子里,却不愿意攀附苏家的高枝。
“政治可靠,家庭清白的女孩子。”
苏芝去邹家家里见到邹杰父母的时候,邹杰父亲直接说出了邹家儿媳妇的标准。
苏娴对于苏芝的父亲没有明确说明,于是苏芝便被默认为了家庭不清白。
同时,由于厂里一直没有给苏芝转正,这也成为了邹家父母担心的一个点。
毕竟邹杰是厂子里的正式工人,而且还被重用。
苏芝一个没有转正的女孩,邹家父母认为她是配不上邹杰的。
以后万一苏芝的父亲成分有问题,甚至还会耽误邹杰前途。
可是邹杰一心都在苏芝身上,他不在乎苏芝是不是正式的工人,他喜欢苏芝的热情,努力,正直。
邹母看到邹杰的执着,说出了一番这样贬低苏芝的话。
“一般这样出生的孩子,都花花肠子。”
邹母明明跟苏芝不熟悉,却如此贬低苏芝,这一切都源于对于曾经那些资本家的怨恨。
以前,穷人是没有话语权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肆意践踏劳苦大众的心血。
如今邹母有了机会,便对苏芝这样的大小姐各种鄙夷和贬低。
邹杰父亲,从小就在水泥厂工作,是苦过的人。
如今作为工人阶级,他自豪,也为邹杰的优秀而自豪。
苏芝对他们而言,没有可利用的价值,只是一个绊脚石而已。
二、对女人的压榨“皮肤多好,手也白,在家里不做家务吧。”
邹母对苏芝和苏娴的偏见很深。
她这一辈子也没有享受过苏娴母女这样的日子。
邹母的皮肤因为长年累月的工作晒得黝黑,双手也满是老茧。
对于苏芝的美好,她赞美,但是不喜欢。
对邹母而言,她想找一个伺候儿子,甚至能够伺候自己一家人的儿媳妇,显然苏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样。
虽然现在提倡人人平等,可是邹母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人就得以丈夫为天。
女孩子就得做家务,伺候婆家,这样的女人才是贤惠的。
她甚至还以大女儿能吃苦,为一家子的人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而自豪。
因为她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她也教育女儿这样。
可是苏芝不一样。
苏娴就不是那种围绕着男人,伺候男人的女人。
“你妈妈看着也不像做家务的,打扮得比你还洋气。”
邹母对付不了苏娴,更对付不了苏芝,所以才坚决不同意邹杰娶苏芝。
三、对物质的偏见“你这么年轻,就带手表了呀。”
邹母看到苏芝带着手表,满眼都是嫌弃。
其实是一种心里的落差。
同样是女孩,自己家的三个姑娘永远过不少苏芝的生活,反观苏芝虽然由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但是生活一直不错。
邹母觉得富养长大的苏芝会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
她对苏芝的嫌弃,是出于自家条件贫困的一种自卑心理。
表面越强悍,背后就越自卑。
苏芝在邹杰家,拿着一个满是污垢的杯子喝不下去水,邹母看到苏芝喝水的迟疑,马上责备邹杰没有把杯子洗干净。
这就是两种生活的巨大差异。
脏乱差就是邹杰家的常态,毕竟要养活四个孩子,生存已经是勉强维持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细节。
苏娴虽然没有正经的工作,但是之前靠着出租照相馆也赚了不少钱。
苏芝买的东西都是高档而又品质的。
邹杰送给苏芝的那些礼物,都是苏芝从来不会买的便宜货。
可见两家的悬殊有多大。
在邹杰家眼里,苏芝的家庭成分是污点,同时他们也担心在苏娴眼里,自己的经济情况会被诟病,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苏芝去见邹杰,不小心破坏了邹杰和局长女儿的相亲之后,邹母直接到了苏芝家里。
她一进门看到苏家的大房子时候,自卑感就上来了,面对咄咄逼人的苏娴,只能佯装冷静陈述苏芝去找邹杰的事情。
其实邹杰是配不上苏芝的,苏芝嫁给邹杰是下嫁。
苏娴只有苏芝这一个女儿,苏家的东西以后都是苏芝的。
反观邹家,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大女儿,邹杰下面还有两个妹妹,这些以后都是邹家父母的压力。
作为哥哥,邹杰必定要替父母分担。
所以邹家嫌弃苏芝,都是自卑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