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锦鲤一族的公主,成年那天,我与指腹为婚的锦鲤蒙河成婚。
蒙河是血脉高贵的红锦鲤。
但我与它生出来的却是血脉最低贱的白锦鲤。
蒙河恼羞成怒,将我鱼鳞刮光,显出我的原形,任万兽分食。
妹妹嫁给了蓝锦鲤,却生下了血脉尊贵的金锦鲤。
他的夫君因此成为水主,统御三千水族。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成亲当天。
蒙河甩开我的手,当着所有贺喜宾客的面悔婚,求娶我的妹妹。
我知道他也重生了。
他以为娶了妹妹就可以生出金锦鲤。
殊不知,这一次,他连白锦鲤都生不出来。
1
“吾王,卑臣蒙山恳请悔婚!”
“蒙山自小伶爱的是七公主林微;而不是大公主林彩。”
“还望吾王成全!”
我重生再次睁眼,耳边就听到了蒙山的悔婚之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隔着红纱下,我也能感受到父皇的怒容。
毕竟当初,我出生时,彩云耀日,异象遮天,持续足足一月不散。
世族百姓皆传我血脉金贵无比,其夫君端是未来水主之相。
蒙山长我百岁,是他自己,见此异象,在殿外跪了足足十年,才让父皇松口,将我许配给他。
而如今却要悔婚,父皇岂能不怒?
林微小嘴微张,显得颇为惊讶,但随后脸上就涌现了狂喜。
她成年许久,至今无人上门迎娶,就是因为她母亲身份卑贱,当年靠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上了父皇的床。
在王宫之中,尽管有着公主的头衔,但实际境遇却只比宫中侍女好上一点罢了。
如今听到锦鲤豪族的蒙河要娶她,脸上哪里还藏得住喜悦。
“蒙河!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怒不可遏,猛地站起来,将桌上的山珍海味全部拂袖掀翻。
“今日是吾皇女林彩的大喜日子,你现在要悔婚,你把我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满堂噤声,大气都不敢喘。
却听到蒙山跪倒拜首说道:“吾皇,卑臣不敢欺君!”
“是林彩公主欺骗了我,隐瞒了自己卑劣血脉的事实,这才骗得我当年跪地求婚。”
“林彩公主的原形,不过是比白锦鲤还不入流的异种杂色!”
“如此,我蒙河又怎敢娶?”
自从龙族消失,我们锦鲤成为水域之主开始,血脉对于锦鲤来说就成为无比重要的事。
其锦鲤血脉的七种颜色,按血脉卑贱,从高到低依次是彩、金、紫、红、蓝、绿、白。
异种杂色,则是身上出现多种颜色的最卑贱血脉,一般只有那些平民百姓才会如此,王公贵族皆为纯色。
父皇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毕竟父皇诞下过不少子嗣,但血脉最珍贵的不过是蓝锦鲤。
比起脸面,血脉才是他更加看重的。
但父皇还没说话,一旁的母后早就看不下眼,忍不住护着我说道。
“一派胡言!彩锦是本后亲自所生,怎可是那不入流的杂色,当年异象,岂能作假?”
蒙河并不恼,反而露出讥笑。
“是真是假,让林彩公主脱去衣服,显出原形一瞧即可。”
此言一出,母后的表情突然变得迟疑犯难。
这让一旁的父皇看着眼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蒙河上一世在我生下白锦鲤后,活生生打出我的原形,见到过我的原形,知道我真是异种锦鲤,所以他不慌张。
“皇后为何不说话?现出原形有何难?”
“蒙河在此立誓,如若林彩公主的真身和我说的有出入,我蒙河自刎当场,以死谢罪。”
“如若林彩公主是异种锦鲤,那就还请吾皇,恳许我的请求,将七公主林微现场许配于我。”
父皇脸上的表情憋得涨红,被如此当众打脸,让他十分难受。
可沉默的母后却更让他心寒。
当初我出生时,父皇并不在宫,等他回来听到我的异象时,认定我的血脉至少是传说中的红锦鲤,甚至是金锦鲤,这才将宠爱给予我。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不想这场闹剧继续下去,主动掀开我的红盖头走了出去。
“够了,蒙河,我承认!我确实是异种锦鲤。”
我出生时的异象不假,确实有五彩霞云遮天蔽日。
可只有母后才知道,我本体上的颜色驳杂,根本不是尊贵的纯色锦鲤。
是她遣散了宫中侍女和护卫,暗中抚养我幻化成人形才让我出现在人前。
也只有她才知道我的真身。
所以,从小到大,他们说我血脉尊贵,我从未答应。
蒙河当年在门外跪着求父皇答应之后,我悄悄地见过他。
我告诉他,我不是他想象的拥有尊贵血脉的锦鲤,我只是一只很普遍的锦鲤。
蒙河却拉着我的手,满目含情地告诉我,他爱的是我,并不是血脉。
我这才甜蜜地答应了他,告诉父皇,我愿意嫁给他。
婚后,我对他任劳任怨,予取予夺,尽了一个妻子的本分。
而如今,再次看到那蒙河双充满厌恶和得逞脸,我知道,当初的一切都是假的。
皇室血脉不允许出现卑劣,如若我真的被证实异种,被人亲眼看见。
父皇的皇位便要让位。
还不等蒙河继续发难,父皇便说道。
“好了,蒙河,林彩血脉有异之事,本皇自会查证,既然你想要娶七公主,那本皇便将七公主许配于你,今日便成婚!”
蒙河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可他却看了我一眼,说道:“吾皇恩明,到时候请一并告知我,林彩该如何处置!”
父皇脸黑得不说话。
我的大红嫁衣被硬生生地扯下来,重新穿在林微的身上。
她满面红光地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
“林彩,假的就是假的,你永远也成不了真!”
“该我享福了!”
2
自林微嫁给蒙河后。
我所有的恩宠特权便被剥夺。
母后也被剥了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不允许任何人看望。
我从昔日最受宠最惹人艳羡的大公主,变成了遭人嗤笑的过街老鼠。
父皇更是大发雷霆地说,要将我许配给一个低贱的挖粪农夫。
但这些天,我并不气馁,反而查阅起了古籍。
因为我有一个秘密,自始至终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我虽是杂色锦鲤不假,但我身上并不是平民百姓常见的三四种颜色,而是七彩之色。
古籍记载道。
“彩锦鲤,乃是万年才会诞生一次的无上血脉,出生将有伴生异象,五彩遮天,足月不散。”
“但直到成年后,血脉才会逐渐觉醒,绽放原本应有的顏色,死后又重新消失。”
“其子,先天纯白无色,后天才会逐渐觉醒本来样貌,或金或彩。”
看到这,我果断在镜子前面显出真身,准备检验我的猜测。
果然,我从镜子看到,现出真身的我,浑身的竟然散发着氤氲的七彩之色,仿若琉璃。
而这,正是彩锦鲤的特征。
所以,我不仅不是所谓不入流的杂色锦鲤,反而是这千万年间最无上的血脉——彩锦鲤。
我上一世和蒙河生的孩子,也不是所谓的白锦鲤,而是金锦鲤或是彩锦鲤,血脉同样强大。
只不过是他有眼无珠,不学无术,没有识得我的真身。
所以,即便如今背负着各种猜疑和骂名,我依旧沉得住气。
锦鲤诞子并不如人族那般需十月之久,成年后,只需短短一月,便足矣。
只要等我诞下子嗣,很快就能证明我的血脉,恢复我的名声,救出母后。
想到这,我恢复人身,准备想办法逃出宫去,毕竟我还不想嫁给父皇口中的农夫。
可没想到林微却突然戴着火冠,披着霓裳重重推开我的门。
她嗤笑道。
“哎哟,姐姐的宫里可真冷清啊,怎么回事呢?”
“这上好的奇珍花瓶去哪呢?上好的金丝瑰桌呢?还有前呼后拥的佣人呢?”
“哦,原来都被赏赐到了我宫里啊,姐姐要是想他们,就来我宫里坐坐嘛,难道还有什么比拥有杂种血脉更丢人的事吗?”
林微嫁给蒙河之后,在族内的地位水涨船高。
特别是蒙河还向族内解释的时候说过,笃定他之所以与林微结婚,是曾梦见一上古龙族预言,他们的孩子定会是尊贵耀眼的金锦鲤。
至此,之前父皇是如何宠我,如今便是如何宠她。
吃穿用度,较于我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奢靡到了极致。
而她本人更是一时得志,风头无限,据说悄无声息让她以前宫中的侍女消失不少。
“姐姐不用羡慕我,你这样的杂种锦鲤本就是最下贱的东西,荣华富贵,像你们这样低贱的血脉本就不配拥有。”
“对了姐姐,父皇给你安排的那桩亲事,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求来的,你可得好好珍惜。”
“要不然,姐姐这样的杂种锦鲤,怕是最低贱的白锦鲤都不要吧?”
我面无表情,缓缓出声:“那还真是感谢妹妹了,就是不知,为什么七妹要到我来?是迷路了?还是被你蓄意害死的鬼魂鬼打墙了?”
“我可是听说,宫中冤死的魂儿最凶了,到了火候,就会将害他们的人纷纷带走。”
林微被我吓得脸色苍白,又突然要咬牙切齿道:“你少吓唬人!我告诉你,林彩,我可是要与红锦鲤的蒙河结合的,到时候,我一定能生出尊贵无比的金锦鲤!”
我露出冷笑:“呵呵,真好啊,那七妹还待在我这干嘛?怎么不快点生个金的让我哑口无言?”
“我猜猜,莫非不是蒙河身体有异,行不了房事吧?”
林微脸色变了再变,气急败坏道:“你怎敢污蔑我的夫君!”
林微说着便要冲过来动手,可她忘了,我当初可是被作为储君之后培养的。
琴棋书画武,样样精通。
我一个转身躲避,一巴掌就悄无声息地打在她的脸上,顺手的事。
本还想继续出手好好教训一下她,可却突然被一道人影拦下。
“住手!谁允许你欺负林微?”
3
来人是蒙河。
林微找到了依靠,哭丧着脸就扑了过去。
“夫君,她污蔑你,说你行不了房事。”
蒙河脸上一黑,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林微,你也知道是污蔑,是不可能的,放心吧,到时候我们生出金锦鲤,有些人就知道今天得罪的是多么大的人物了。”
我看着蒙河笑而不语。
蒙河不能房事,并不是我无稽之谈,他身体确实有疾。
上一辈子洞房的时候,他曾与我坦言过这个秘密,当时我心里只有他,回答他说没关系,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多种方式。
蒙河却画风一改,突然说道。
我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其实他不能房事,最主要的原因是身体缺乏了一点灵魅,只需要女方服用一种名为唤灵草的药物,就能够正常进行了。
但其实唤灵草,对于女性来说是剧毒之物。
服下之后,会将汲取女性的阴元和精血供养男方,并且使用产生的损耗都会伤及本源,无法弥补。
事后,浑身更是腥臭无比,也无法祛除。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服用了过多唤灵草,导致自己的精元损耗过度。
岂不然,能让蒙河一只红锦鲤剥了我的彩鳞?
蒙河在我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逐渐变得阴狠,他突然说道。
“你不用如此盯着我,林彩,忘了告诉你,吾皇正叫你过去呢!”
“为你准备的新夫婿到了。”
“祖训可是说过,我们锦鲤第一件事就是繁衍,你可要快点过去。”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身后走出两个护卫将我强行带到父皇的大殿之上。
而在那殿中心,一个身穿黑袍的俊朗男子正背对着我,背影让我无比的熟悉。
我试探出声:“小黑子?”
他转身,一张熟悉但却陌生的帅脸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瞪圆了眼睛,满眼不敢相信。
这不是我当年无聊收留玩弄的小黑蛇吗?
我要嫁给他?
说好的农夫呢?
父皇似乎只是想让他领走我。
我进门后,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挥挥手道:“带走,带走。”
我跟小黑蛇交谈一番后才知道,原来他听到了我最近不好的名声,特意搬空了家当回来救我,连房和吃饭的破碗都卖掉了,又跪求了父皇很久,才让父皇改了主意。
无奈,我只能带他回我的宫中。
夜深人静,当年在路边捡的瘦弱小黑蛇如今已经长得俊朗有神。
古书记载过,彩锦鲤是极为特殊强大的血脉,哪怕是与最低等的生物结合都一定能生出金锦鲤。
事不宜迟,我要赶紧产子,证明我的血脉,救出母后。
我舔了舔嘴唇,趁他还假模假样坐在桌布喝茶的时候,直接偷袭从后面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公...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双手已经攀上他的小太阳。
“你说呢?小黑蛇,你该报答姐姐的养育之恩了!”
说完,我直接将其压倒在桌上,上下摆弄,浑然不顾小黑蛇嘴里的惊呼。
“等一下,等一下!”
本不想理,但他叫得实在令我颇为不爽。
我停下来,灼灼地看着他:“干什么?又要干嘛?”
小黑蛇双手捂着胸口,耳根微红,神色闪躲:“娘子,求求你,温柔些可好?”
烛火摇曳生情。
我撅了撅嘴,点了点头,“看你表现。”
随后猛地扑上去,直接就地正法,开始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