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老教师终于娶妻生子,却不小心落入了一个精心设下的圈套

纪实文学百家谈 2024-10-02 19:26:33

这是精心设下的圈套。大龄教师同这女子结婚,刚过数月就生下一个孩子。教师震惊、痛苦,知道这女子欺骗了他,而最后……

老迂本名叫般盛智,是水口镇学校的教师。由于他为人忠厚,老实巴交得像个迂老夫子,故人称“老迂”。别看报上天天宣传“尊师重教”,可一个小学教师在人们眼里并不怎么样。水口镇位于市郊,经济发达,附近大多是富得流油的菜农和拿高工资的石油队工人,就是镇上的个体户也都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

那年头,哪里有人看得起收入低微的小学教师?加上迂老夫子又大老实,编造不出一句撑持“门面”谎言,也不善于吹嘘自己,在姑娘面前他直通通地说自己是吃粉笔灰的“娃娃王”,同时又不善衣着打扮,就是和姑娘见面相亲也穿着他那一身“工农兰”,因此直到他四十来岁,仍然是筷子挟排骨头——光棍一条。

老迁找不到对象,同事们都为他着急。有人给他出主意说,如今不少大龄青年通过网络征婚找到了如意配偶,不妨去试一试。老迂听了觉得有道理,便留心起网络上的征婚网站来。

这一天,他在一家征婚网站上看到这样一则征婚启事:“杜某,女,27 岁,性格温柔贤淑,容貌秀丽端庄,恋爱上有过曲折,意欲寻找一老实忠厚、对爱情专一、又体贴人的青年男子为伴侣,年龄在35岁以下,干部教师或厂矿职工均可。有意者请来信联系,勿访。”老迂一连读了几遍,认为这个女征婚者不错,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写了一封表白自己仰慕对方,愿结连理的求爱信,信中谈了自己的优点,也老老实实谈了自己的缺点,然后按照对方的通讯地址将信寄了出去。

说内心话,在写这封“情书”时,对自己有多大把握,老迂是拿不稳的。鉴于以往在这方面无数次失败的教训,他估计这次也一定“凶多吉少”,成功的希望渺茫。因此信寄出去以后,不几天就把此事淡忘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不出一月,便收到了女方的回信,信中透露了她的真实姓名叫杜玉梅,表示对老迂比较“满意”,并主动提出“愿意继续保持通讯联系”,“建立感情”。老迂好高兴!从此你来我往,千里飞鸿,一个月以后便“感情日笃”,双方都表示“愿结同心”。

于是,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之后,一场热闹的婚礼便在水口镇小学校里举行了。

正如同事们所称赞的,新娘确实长得很漂亮,秀眉俊眼,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楚楚动人。同事们都说老迂是憨人有憨福,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七仙姑。老迂也逢人面带笑,心里乐陶陶。

新婚之夜,老迂既感到幸福、甜蜜而又不尽满意,甚至有一点儿苦恼。为啥?因为他发现新娘不是处女!

当然,老迂并不是那种视女人贞洁如同生命的封建脑壳,他是个通情达理而又心地善良、待人宽厚的好心人。他一丝儿也没有责备她,还体谅和同情她的不幸,认为她之所以失去贞洁,一定是受人欺骗或凌辱,或者另有难言之隐。啊,怪不得“征婚启事”中自称“恋爱上有过曲折”!对于这种受到损害的女性,他清楚地意识到:不但不应该歧视、指责,而且还应该倍加关心、体贴。因此他并没有追问她的隐私,也不忧形于色,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仍然以诚相待,笑脸相迎,百般疼爱,体贴入微。

世间的事真是复杂难料。不知是啥原因,新娘杜玉梅倒有不少反常举动,令人感到蹊跷。比如,老迂对她越好,她越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有时她目不转睛地两眼呆呆注视着一个地方,若有所思,神情痴呆,宛若木人;有时又像有什么话要说,但真要询问她时,却又欲言不止,吐吐吞吞。同时,就在新婚的蜜月里,她隔三岔五地不断接到不知从哪里寄来的信。每当她一收到信后,就一个人关在房里悄悄读着,读后烧掉,不留下只言片语。信中写的啥?为何她如此诡秘?真令人费解。

对于这些,老迂明明看在眼里,也装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然一往情深地对待她,无微不至地关怀体贴她。他知道心病须用心药医,只要自己坦诚相待,以心换心,即使对方是个石头人也终会被感化过来,向他倾吐心曲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杜玉梅的肚子天天鼓了起来,婚后半年便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俗话说“十月怀胎”,结婚刚满七个月她就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老迂当然明白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尽管他很痛苦,但表面上仍然装得高高兴兴的样子,毫不介意地细心照料产妇,非常疼爱孩子,他期待着她自愿吐露心迹的那一天到来。

那一天终于来到了。

那是为孩子办了满月酒的第二天,杜玉梅一反常态,对老迂突然由冷变热,破愁为笑,亲热起来。那天上午,她从街上买了一尾鱼,一斤肉和一瓶泸州大曲,让丈夫中午下班回来歇着,自己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端到桌上,请丈夫上坐,她打横作陪。

酒过三巡,她开口说道:“亲爱的,我有几句话闷在心头,一直不敢对你讲。”

老迂听了,笑道:“我俩是夫妻,有什么不好说的,有啥话你就只管说吧。”

“我讲了,你不会生气吗?”

“不会不会,你大胆直言吧。”

“好,那我……我……”她“我”了半天,又垂下头不吭声了。

老迂急了,又连声催促。

她这才小声说道:“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为啥?”老迂听了一愣。

“请你最好不要问……”

“不!不讲清楚,我坚决不同意。”

“那……好吧,我说……”

接着,杜玉梅说出一番话来,令老迂大吃一惊。

杜玉梅告诉老迂,她并非处女,而是一个结过婚的有夫之妻,丈夫姓吴,是个区委干部。她和吴结婚三年,生下一女,丈夫是三代单传,多么想生个儿子呀!但是,政府不允许超生,丈夫又是国家工作人员,理该带头实行计划生育。那么,怎么才能够既达到多生一个儿子,使夫家“不断香火”而又不受到惩罚呢?

于是,两口子打起主意来。

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假离婚——与人结婚——与人离婚——再与原来丈夫复婚”的“锦囊妙计”来。开始时,她不同意,认为那样做太没廉耻了,也害了别人。经不住他三番五次苦苦求告,她才答应了。恰巧那时她又怀孕了,经医院检查很可能是个男孩,他好高兴!于是,在他的催逼下,制订的计划加紧进行了。

先是他俩像做戏似地大吵大闹了一场,接着以“夫妻感情破裂”为名到法院去办了离婚手续,然后在网上发了一则“征婚启事”。不出所料,不到一个月就收到好几十封应征者的来信。他俩反复分析、比较、筛选,最后选中了老迂。

其原因一是老迂是个教师,一般说来教师通情达理,心胸宽广,最富有同情心;二是老迂是个大龄青年,定会慌不择路,容易上勾;三是老迂的应征信与众不同,朴实无华,毫不自夸,既谈自己优点,也坦露自己缺点,由此可见这是个老实人,对于实现他们的计划极为有利。因此他们向他抛出了带饵的“长线”,果然“钓”上了这条“大鱼”。

杜玉梅诉说完毕,羞得无地自容连头也抬不起来。稍停,她偷偷瞟了老迂一眼,红着脸嗫嗫嚅嚅道:“我们这种作法当然不对,荒谬无耻。我们这样做,也太……太对不起你了!你骂我吧,骂我们什么都行,只求你原谅我,成全我们。”

“你……”老迂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太无耻了!为了帮丈夫多生一个儿子,竟然出卖自己的身子,出卖自己的灵魂。他气她,怨她,更恨她原来的丈夫——骗局的设计者,坑人利己,丧尽天良!同时,他也埋怨自己太老实了,有眼无珠,受骗上当。其实,对方的“征婚启事”中早已露出了破绽,她要应征者“勿访”,不正是害怕被人在走访中识破阴谋,骗局落空吗?同时,在蜜月里她举动反常,愁眉紧锁,神情痴呆,不也是因为自行不义,受到良心的谴责,内心痛苦、矛盾的缘故吗?还有,她收到的那一封封不敢告诉人的密信,现在看来一定是她原来的丈夫写来的!所有这些,都怪自己……唉,唉!

老迂如此思索着,非常痛苦。

不过,善良者总是胸怀博大,最容易宽恕别人的。反过来,他又觉得杜玉梅既可憎而又可悲可怜,因此他同情她,宽恕她。她,毕竟是一个受人支配的糊涂虫,是封建思想及传统观念的牺牲品。为此,他将一肚子心火压了下去,没有责备她,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说,在那里愣了半晌之后,用平静的口吻问道:“玉梅,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们离婚吧。”她小声说道,连头也不敢抬,“我和千里外的他已经商量好,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会满足你的。”

“不,我什么条件也没有,同意你离婚,成全你们。”尽管他内心十分痛苦,仍然语调平静,态度温和,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当天晚上,他就同她分居了。他请她仍然睡在原来的卧室里,自己在卧室外堆放杂物的房间里打了个地铺。

这一夜,老迂在“床”上辗转反侧,合不上眼。同时,他也发现隔壁房间里不断地传出长长的叹息声和轻微的床铺吱嘎的响声,他知道杜玉梅和他一样睡不着觉,在床上不住地翻转。

是的,杜玉梅心里好像一锅滚水沸沸扬扬不平静。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她和老迂尽管同床异梦,但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在这半年多的共同生活中,她感到他确实是个忠厚、善良的老实人。他关心她、体贴她,真情实意,一片真心,使她既感动又感到不安。她受到良心的谴责了,自愧、自责,觉得自己不应该欺骗这个老实巴交的好心人。因此几次想向她吐露骗局的真相,但都被千里外原来的丈夫不断寄来的信制止住了。随着时间的进展,她心灵上的负债也越来越重,最后她下了决心:不能再欺骗下去了,应当实言相告,不管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因此,今天中午她硬着头皮将骗局的设计经过,像竹筒倒豆子,向他一股脑儿倾吐出来。

说老实话,她原以为他听了会发火,会暴跳如雷,会狠狠揍自己一顿的。她作好了准备,决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甚至作了最坏的准备:穿上了厚厚的棉背心,以防对方拳打脚踢伤了筋骨。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打她、骂她,竟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只是痛苦地在那里呆立着。继而,她又猜测:自己一旦提出离婚,他一定会提出许多苛刻的条件。

然而,她又估计错了,他一点条件也没有,爽快地答应了她,只是说话时眼里噙着泪水,痛苦在噬咬着他的心。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假若把眼前这个舍已为人的好心人,同千里外那个出缺德主意损人利己的丈夫进行比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大海,一个是小溪。鲜明的对比,使她看出了眼前这个不惹眼的小学教师怀揣着一颗金子般的心!眼下,摆在面前的两个他,需要她选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与此同时,睡在外间地铺上的老迂,也在痛苦地翻肠倒肚:想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好不容易娶上一个老婆,想不到这竟是一场骗局!说内心话,睡在隔壁房里的这位姑娘倒使他满意,可人家……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如她所说的“好聚好散”吧,明天就同她去办好手续。别忘了,要托人替她买一张长途车票,准备好她路上吃的东西……

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天。吃过早饭,按照昨日的约定,他陪着她到镇上去办离婚手续。

清风和煦,日照中天。他和她一前一后在一条林荫大道上走着。

学校离镇上不过五百多米,他二人却足足走了十分钟。他走在前,她跟在后,走着走着她停住了脚步。

“玉梅,快走呀!”他催促道。

“我……不去了。”她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玉梅,你不是要同我离婚,和你原来的丈夫、孩子团聚吗?”

“不,不!我不……"她的两眶热泪再也包不住了,扑簌簌滚了下来,激动地扑到他的怀里,颤声道:“我反反复复想过了,我已经决定不离开你了!”

老迂听了也很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不放心地问:“那千里外的他咋办?”

她把头发往后一甩,朗声答道:“谁叫他只顾自己,连老婆的名节贞操也甘愿出卖。这种卑鄙的自私鬼被人抛弃活该!”

“那……好吧,我们回家。”

在铺满阳光的大道上,他和她转身朝学校走去。你看他俩,愁脸儿舒展开来啦,心花儿爬上眉梢啦,手牵着手儿肩挨着肩,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甜蜜夫妻啦!

太阳在他俩走过的道儿上,撒下万朵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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