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被誉为“华夏源脉”。是我生活、工作过的地方。骊山,山势逶迤,树木葱郁,是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最高峰九龙顶,海拔1301.9米,远远望去,宛如一匹苍黛色的骏马而得名“骊骏”。“骊骏”汉语词语里称“深黑色的良马”;骊山原本叫“丽山”,据说是秦国宣太后芈月,为了祭奠义渠王翟骊,故而改为骊山。“观骊骏,看韵书”,便是我自撰联项目的第一幅三言对联,由此开启了我“韵语书法”创作历程。
陕西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这里有好多珍奇异宝、名胜景观要说,如何说?咋样说好?这便是我“用吉言韵语创作佳联,用书法艺术形式赞美胜迹”的初衷。记得那年去泰山旅游,看到了许多燕子飞翔,气势极为壮观,于是就有了“龙舞秦岭,燕翔泰山”佳句;位于陕西省汉中市的荔园景区,是一座具有典型岭南风格的古典园林,置身其中让人穿越到古代的感觉;而西安近郊的竹海鲸鱼沟景区,则是一个世外桃源,拥有竹海、瀑布和湖泊等自然景观,负氧离子丰富,环境宜人,“荔园观景,竹海泛舟”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我曾工作过的西安城墙,是世界上保存最完整,最具规模的古代城墙之一,被誉为“世界建筑史最杰出的代表作品”,单位的办公地址在和粮食行业有关的粉巷里,繁华热闹,随有“阳光粉巷,魅力城墙”之语(图二),诗友们听来连连说好,四言以对,简练易记。
图一 观凤翼,赏龙鳞 (三言句)
图二 阳光粉巷,魅力城墙(四言句)
彩绘封泥,是秦封泥的特色称谓,由于秦封泥是秦代官方经过文书封缄程序留下来的遗蜕,1997年春有幸经老师傅嘉仪先生特约,目睹欣赏了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收藏的秦封泥原坨,这些最初用的泥丸来自全国各郡县,出土后呈现五颜六色,多姿多彩,实为一大奇观。“彩绘封泥隐史,花纹瓦当藏奇”便随口而出。
陕西宝鸡的石鼓文名气很大,其故事流传久远,家喻户晓,于是就有“陈仓宝物石鼓,绿地珍玩玉章”的绝对。“秦砖汉瓦传百代,周簋唐碑颂千秋”,记得这是我拟写最早的一副联,大约有20年了;2013年朋友建议让我出个小册子推介一下,和大家交流方便互动。
我就专门购置了清代的“特种纸”,挥毫的时间:癸巳腊月;此前集“爨宝子”联写了一副,感觉挺好的,书写时也就用“爨宝子”体(图三);作品刊行后朋友们都说对的好;有几位好友问:“西周的青铜器类别那么多,你为啥非要用“簋”,难写难认?”我说就是为了“平仄”!尔后又有“篆刻传情呈异彩,封泥铸信蕴幽真”“青铜有记传文字,碧玉无声载瑞祥”“白鹿原下风梳柳,黄河水中雨打船”(图四)等多个对句流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图三 秦砖周簋对联 (七言句)
图四 白鹿黄河对联(七言句)
蓝田是我的老家。写啥呢?一次参观位于葛牌街上的“葛牌镇区苏维埃政府纪念馆”,这是陕西关中建立起来的最早的红色革命根据地,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而蓝田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尤以绿玉和红玉最贵,玉川镇红门寺一带最为驰名。于是就有“葛牌街红星照耀,红门寺绿玉生辉”联句。
位于西安乐游原上的青龙寺,又名“石拂寺”,原名“灵感寺”,建于隋代,地势高峻,风景幽雅,有“龙王传说”“石刻谜团”“天坑之谜”等故事流传,是佛教八大宗派之一的密宗祖庭,其空海纪念碑被评为“二十世纪建筑遗产”。丹凤门是大明宫的正南面,位于西安北郊龙首原上,是唐朝皇帝入宫城的主要通道,又是圣宣大赦之门。唐宣宗之后,凡有大赦多在这里举行隆重的“金鸡释囚”仪式,被誉为盛唐第一门。这些记载大多为人不知,“青龙寺石刻神秘,丹凤门金鸡释囚”联(图五),把1300多年前“金鸡释囚”的成语故事告诉游客,可谓一大乐事。
鸿门宴遗址位于西安市临潼区新丰鸿门堡村,历史上著名的鸿门宴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有“一宴定江山”的典故流传,也是备受游客欢迎的旅游景点。翠微宫,原名“翠微寺”,位于西安市长安区沣峪滦镇南浅山上的黄峪寺村,是唐太宗李世民避暑养病的离宫,始建于唐代初年。与铜川的玉华宫、麟游的九成宫、周至的仙游宫并称为“四大行宫”。
“刀光剑影鸿门宴,水绿山清翠微宫”联句反映了这一故事和景观的意义。都江堰坐落在成都平原西部的岷江上,由渠首枢纽鱼嘴、飞沙堰、宝瓶口等组成,公元前276~251年蜀郡守李冰主持修建,为世界文化遗产;郑国渠渠首则位于咸阳市泾阳县王桥镇上然村北的“瓠口”,公元前246年由韩国水工郑国主持兴建,2011年11月申遗成功,成为陕西省第一处世界灌溉工程遗产,我就直接顺口说“鱼嘴飞沙都江堰,瓠口取水郑国渠”,回头检查了一下,不是“工对”,但可以讲得过去。
“泾渭分明”,是汉语成语,源自《诗经·北风·谷风》中的“泾清渭浊”,用以形容泾河和渭河在高陵区汇合时,由于含沙量不同而呈现出的清浊不混的景观。对此,笔者专程现场考察,颇感气势壮观,又回想近年来多次的气候反常气象,遂得此句“夏冷冬暖殊气候,泾清渭浊美奇观”(图六)。甲辰初春,在天水成纪博物馆考察归来,收获了秦封泥“成纪丞印”的历史渊源和“成纪汉罐”的重要信息,随有此联“汉罐汉槐汉铜镜,秦量秦俑秦印陶”,以歌颂以秦汉文化为代表的文物宝贝。
图五 青龙丹凤对联 (七言句)
图六 夏冷泾清对联(七言句)
多言联创作,是韵语书法里难度比较大的工程。“瀵泉”,是陕西省合阳县的自然景观,最著名的是“处女泉”和“夏阳瀵”;《诗经》与合阳渊源深厚,多篇诗歌如《蒹葭》《关雎》《大明》《大雅》等,描写了合阳的美景和人物;其“赋”是《诗经》中最基本、使用频率最高的表现手法之一。于是我采用“瀵泉流響,神奇今古;诗赋放歌,奧衍本真”以赞其美。
“羲皇”,即伏羲氏,是华夏民族的人文先祖,三皇之一。他的主要成就和贡献包括创造了太极八卦、文字、渔猎方法等。“娲祖”,又称“娲皇”,是华夏民族的人文先始,她不仅创造了人类,还传授了生活技能,建立了婚姻制度,庇护人类免受天灾等,被尊为中华民族的伟大母亲。
骊山上有“仁宗庙”,也称“人祖殿”,相传女娲曾在这里“炼石补天”,特作“羲皇卦象,穷探天理;娲祖笙簧,乐延众生”以记其盛。2014年5月18日,“秦封泥特展”在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隆重推出,251件文物珍品秦封泥同时亮相,受到各界朋友关注。笔者作为这一项目的策划者和实践者,由衷地高兴。随作:“妙彩秦封泥,印嵌牍简;多姿汉瓦当,花雕殿檐。”以弘扬秦汉文化之精粹。
2023年11月1日起《中国书画报》“篆刻”版连载我的《长安印学在中国篆刻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长篇,在学术界、印学界产生积极影响。随有“长安印学,呈奇立意;大秦封简,隐史存真”(图八)感言。
图七 秦始皇汉武帝对联 (多言句)
图八 长安大秦对联(多言句)
“骊山古迹,周秦汉唐留美景;渭水今颜,诗书画印展新姿。”“周秦汉唐,誉华夏源脉天天美;画印诗书,歌锦绣骊山日日新”“秦始皇督修子午直道,大路如绶带;汉武帝营造骊山离宫,温泉洗凝脂。”(图七)骊山,是我的根,是我艺术创作灵感的发源地;有说不完的话,唱不完的歌。“绿石图画映湖水,红印彩封歌御汤。”我还要继续唱下去呢!
(此文发表于2024年11月6日第43期《中国书画报》“副刊”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