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走了。

走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人猝不及防。犹似是晴天一霹雳，咔嚓一声响，炸得人一时间头晕脑胀，无所适从，两手里顿时缺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握个刀还枪，拿个棍还是棒。心里堵堵滴，咽喉里噎着些话儿一样，想说却又道不出来。

连日的忙三倒四，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似乎有许多该说的没说，该做的没做，这一切又都已经结束，这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化入尘泥，永不再现。

玉帛一划丝线断，

悄然无声魂落幕。

悠悠清音戛然止，

漂漂年华入尘土。

从晕晕乎乎中醒来，觉得胸腔里闷沉沉的，貌似有一肚子的话，却也什么都不想说。胡乱吃几口早餐，就去游魂也似地上班。

一出门，灰蒙蒙胧的天色，十月凉丝丝的风，胡乱地，嗖嗖地往衣服里钻，浑身感觉冰挖挖地，极不舒服。虽说应该是一个深秋季节，树上枯黄的叶片掉落的时候。走过一段通道的时候，还是看到一些绿色的仍然青绿的叶片，不知道为什么，也飘落下来，随着秋风，扑鲁鲁地在地上乱窜，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落下来的，竟在脚边窜过去，在几块凌乱的石块后面停下来。我径自往前走，不记得那些落叶会在哪些石块后面什么时候会消失掉。

街道边的一株柳树，斜刺里就那么在伸着，它的主干扭曲了，每个节间地胡乱地萌生出许多的侧芽条，直立的、斜摆的、下垂的，散乱着生长，看上去仿佛没有了主干。细长的、纤弱的、无骨的枝条在寒风中胡乱地摇曳着，像吃了过量摇头丸的舞女，披头散发，摇摆着曾经妩媚多姿的身躯。亦或是往日的祥林嫂，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意识，目光呆滞着，孤零零地，可怜地在冷风中飘荡，好像过不了一些时日的样子。

也不知是在哪株山楂树上落了一只不知名的雀儿，用它那沙哑的、尖刻的、无腔无调的声音在啾啾地叫着。我真不知道它在叫什么，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目标。无关我的事。我还得上班，我迈着重腾腾的脚步，一点点地向单位挪动。那雀儿还在喳喳地叫个不停休。烦，真烦。看看路边没有个石头或者能用来攻击的用具用品，要不然真想拾个石头打了这烦心物什。

台阶边堆积了一绺枯落的黄叶，杂乱，有点不堪。院子里积了几洼雨水，雨水上漂零着几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草芥，显得太寒惨。也无心去打扫。照着水影，能看到对面那几株云杉树的影子，在水镜里晃晃悠悠。微风一吹，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知道是怀旧，还是不舍，也不知道是难忘，还是忘却。

就这样散漫地踱到了办公室里，怀着一种自己也道不明白的心情，敲下了这些没有厘头的文字，权做是凭吊吧！

一颦一笑一步尘，

一谈一吐一回眸。

四十年来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与月。

才子身形曾经在，

温尔谈吐已成空。

使君常眠不常醒，

白石沟里鹿觅踪。

另一世界无压抑，

使君常乐再无忧。

银露梅花与左右，

杜鹃烈香呈前后。

绿水汩汩可做饮，

青山巍巍常作伴。

梦魂游历忘乡川，

神心照看维芨滩。

生前铺绿织锦绣，

死后佑祜祁连山。2023年10月17日 夫子记于格桑二区

作者简介

祁俊堂，藏族，生于1972.02。天祝县华藏林场正高级工程师，素日喜好诗词文章阅读，也写一点心得体会之类。目前没尚无作品正式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