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害死了丈夫白月光的孩子。
他因此恨毒了我。
丈夫将我的肾换给白月光时,护士正通知他认领我的遗体。
他却说:
“她给你多少钱演戏?告诉她,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去收尸!”
可得知真相后,疯魔的男人闯进太平间,却看见我冰冷的尸体就此长眠。
01.
医院通知肾源准备好那天,谢净远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他一边拨打我的电话,一边利落的在协议上签字。
可电话响了许久,我依然未接听。
我早在医院落了气。
死后我的灵魂未消散,就这样跟在谢净远身边。
医院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谢先生,手术决定在下午进行,秦小姐有些害怕,需要您去沟通一下。”
“好,我马上就去。”
谢净远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他又打来一个电话,已然没人接听。
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欢快的接通电话。
“夏书雪,回来把婚离了,以后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脏了我和淑雯的眼睛。”
谢净远的语音发出,对面一片死寂,他不由得拧眉,眼底闪过恨意。
“你当年害死淑雯的孩子,我们也不计较了,只要乖乖离婚,这事就到此完结。”
撂下狠话,谢净远飞也似奔去医院,他很快看到病房红着眼的秦淑雯,顿时心疼得握住她的手。
“淑雯,别害怕,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
秦淑雯快要落泪,却又假装坚强的吸吸鼻子,点头到:
“好,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和小童埋在一起。”
小童是秦淑雯和前夫的孩子,是个格外乖巧的孩子。
但在三年前,小童出车祸去世了。
提到孩子的死,谢净远立马黑了脸色,他眼底的仇恨几乎将我刺瞎。
“淑雯,手术成功,我们就在一起吧。”
秦淑雯眼底闪过欣喜,但很快换上担忧的神情,她回握住男人的手,怯生生道:
“书雪怎么办?”
“我管她怎么办?她个杀人凶手最好永远也别来打扰我们。”
谢净远语气不耐,里面存着十足的恨意。
明明变成了鬼,我的心脏还是源源不断传来痛感。
从小童死那天开始,谢净远就疯魔了。
秦淑雯之前有重度肾病,以后无法生育,小童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
如今我死了,也该让谢净远知道真相了。
秦淑雯被推进手术室,谢净远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踱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男人双手合十,对着洁白的墙壁祈祷。
他虔诚的跪倒在门口,金色的阳光洒在脸庞上,留下真心与期盼。
叮铃——
“少爷,桌上有一份关于夫人——”
听见夫人二字,谢净远拧眉呵斥:“管家,不准叫她夫人,她算哪门子夫人,一个杀人犯也配这个身份!”
“她现在人回去没有?”
对面怔住,老实回答没有。
谢净远扫了眼始终未回复的聊天信息,不屑嘲讽到:“也是,她哪里舍得这富贵生活,真是块狗皮膏药!”
“把夏书雪的东西全部扔掉,我不希望再看见她存在的一丁点儿痕迹。”
我苦涩的坐在一旁,任由阳光穿过我的身体,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他当真是厌恶极了我。
曾经会笑着将我从家庭的泥沼拉出的人,早已不复存在。
对面的管家知道这些事,他无奈的叹口气:
“少爷,秦小姐女儿的死根本就不是夫人的错,这么几年了,放下吧。”
“对夫人好点儿吧,她已经——”
谢净远早已没了耐心,他暴怒的警告管家:
“再说夏书雪的事情,您就滚回老宅去伺候爸妈吧!”
管家也不惯着他,高声到:
“可是桌上有份夫人的癌症诊断报告书!”
02.
谢净远嗤笑一声,丝毫不当一回事。
“又想用这种把戏骗我回去?”
“她贱不贱?今天是淑雯做手术的日子,她就这么想拆散我们?”
可是那份报告,是真的啊。
三年时光,谢净远无数次羞辱我,用小童的死践踏我的尊严。
他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秦淑雯,只因秦淑雯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
“少爷,报告不像假的,您带夫人去看看吧。”
管家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平日对佣人不错,因为只有他们肯陪我说话。
“够了!她要死就死,死了就当给小童偿命,她能在小童死后苟活三年,也算是便宜她了!”
说便,谢净远挂了电话。
我在一旁听得平静无波,毕竟那份诊断报告书,和离婚协议书并排。
可谢净远依旧没看不是吗?
手术室的灯灭了,谢净远连忙迎上去。
“医生,淑雯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那副紧张焦急的模样看得我羡慕。
他对待我从来只有暴躁易怒,而对待秦淑雯却是温柔体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好都奉献出去。
“手术很成功,要注意术后恢复!”
他紧紧跟着秦淑雯,一路跟到ICU门口,目光不曾移开丝毫。
“还看呢,你家管家都找我了。”
谢净远的肩膀被拍了拍,我循着声音望去,是谢净远的发小,楼封。
谢净远毫不在意,只认真的观察里面的人。
“找你干嘛?”
楼封站到谢净远身前,扬了扬手机,里面是管家发给他的照片。
正是那张癌症诊断书。
“夏书雪得了胃癌,中期,你不带她去治疗一下?”
“现在治疗还有机会痊愈,要是再拖,十个神仙都救不回。”
谢净远眉头紧锁,眼里闪过一丝厌烦,言辞犀利:
“才中期,我巴不得她早点死!”
“前几年祝她得癌,也算是了却我的心愿。”
楼封是医生,对于这种恶毒的话也是气得面色涨红。
他扬手狠狠给了谢净远一巴掌,厉声呵道:
“你诅咒人得癌,你算什么好货,我告诉你谢净远,少拿疾病去开玩笑!”
“秦淑雯肾癌你跑断腿找肾源,天天求爷爷告奶奶只为把人治好。”
“夏书雪好歹是你夫人,当年的事错不在她,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欺辱这个爱你的女人!”
谢净远被打得脸歪向一边,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有一瞬间,我以为男人能看见我。
然而他只是穿过我的灵魂,看向病床上孤零零躺着的女人。
“小童是淑雯最后的孩子,就这么被夏书雪害死了,我怎么可能释怀?”
楼封红了眼,似乎没想到曾跟自己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人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车祸是意外,你凭什么怪到夏书雪身上?”
“可她不带小童出去,哪里会遇到车祸!”
谢净远一把将男人揪住,猩红着眸子让他此时像只困兽。
楼封被怼得哑口无言,当局者迷,他懂得这个道理。
“那我作为医生管病人,谢净远,你管不着吧?”
“我不可能看着夏书雪这么年轻就因为癌症走掉。”
谢净远只冷冷吐出随你二字,便不再去管楼封。
楼封联系我,可我无法回应这份善意。
在胃癌确诊中期时,我去找过谢净远,他抱着秦淑雯,笑得甜蜜。
也是那天之后,癌细胞迅速扩散,直至晚期。
如今,我死了啊。
03.
谢净远一直站到了晚上,期间他抽空看手机,却发现我依旧没回复他。
“呵,为了不离婚,玩消失?”
“夏书雪,你可真贱啊。”
咒骂的话语穿破我的耳膜,我惨白着脸,静静听着。
这一晚,管家打来电话,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出。
“少爷,夫人不见了!”
“夫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回过家!”
谢净远轻嗤:“没回就没回,死外边也不关我的事。”
“少爷!”
男人冷漠的关机,再不给别人机会说出我的名字。
自然而然的,他错过了医院的电话。
签署捐赠协议后,我选择让亲属来认领我的遗体。
同时,我将一个U盘转交给护士,希望她能在谢净远认领遗体时,交给他。
那里面,装着小童出车祸的真相。
第二日,秦淑雯转到了普通病房。
苏醒后的秦淑雯哭红了眼,被谢净远温柔的摸摸头。
“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他们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却让我这个旁观者心如刀绞。
秦淑雯的右手在输液,谢净远直接牵起她的左手,单膝下跪,郑重的吻下。
“淑雯,你愿意嫁给我吗?”
秦淑雯红着眼,颤抖开口:“我的寿命是未知数啊......”
秦淑雯肾癌,两个肾脏功能都异常,所以不得不换掉两个肾。
但相对的,风险大,寿命也是未知数。
“没关系,我们应该珍惜当下。”
“有你在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谢净远笑得温柔,就这样跪在地上保证未来生活。
原以为秦淑雯会立马同意,但女人却轻轻抽回手,泣到:
“可我怎么能和书雪抢男人,明明你该好好爱她啊......”
“净远,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秦淑雯哭得动人,谢净远连忙哄她:
“那种女人哪里比得上你?要不是联姻巩固地位,我才不会多看她半分。”
“况且她害死小童,欠你这笔血债,早该让她还你了!”
我苦涩的站在男人身后,一遍遍狼狈的揩着泪水。
没嫁给谢净远之前,我在夏家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生母早逝,继母恶毒,整天想着花样虐待我。
谢净远就是在我狼狈被诬陷时出现的,他替我解围,并认真的说:
“书雪,如果可以,你能嫁给我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不可自拔的,我同意了。
可原来我只是他巩固地位的工具。
眼泪流干,我看着谢净远再次拉起秦淑雯的手,从怀里掏出戒指。
戒指比我结婚时那枚更亮更闪,还是璀璨的粉钻。
他小心翼翼将戒指套进秦淑雯的指间,真心实意露出一个笑。
“淑雯,以后,有我陪你。”
叮铃——
沉寂一晚的手机响起,谢净远烦躁皱眉,立马掐断电话。
可对方依旧锲而不舍的打着电话,在秦淑雯温柔的安慰下,谢净远才不得不拿起手机。
“谢先生您好,夏书雪女士于昨日上午八点整因癌去世并捐献器官,请带上亲属关系证明来认领遗体。”
04.
谢净远开着免提,一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眼看谢净远准备起身,秦淑雯眼疾手快揪住男人的衣袖,怯怯到:
“怎么会?书雪明明很健康......”
可她分明知道我身体不好。
三年里,除了谢净远偶尔的羞辱,就是秦淑雯的找茬。
她曾嘲讽我是风烛残年的老妪,走两步骨头就要散架。
果不其然,动摇的谢净远很快回神,他举起电话,恶狠狠斥到:
“夏书雪给你多少钱演戏?告诉她,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去收尸!”
啪,电话一下子被掐断。
病房的温情在一瞬间消散,谢净远沉着脸,死死看着手中的手机。
“呵,为了不离婚居然拿死开玩笑,夏书雪,你可真是好样的!”
直到现在,谢净远还认为我是在为了不离婚。
带着粉钻的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脸,谢净远的怨气在一瞬间消散。
“书雪肯定是不想回夏家,没关系,我可以不要名分......”
秦淑雯眸中含泪,苍白的小脸上写着隐忍。
“这婚必须离,就算她回夏家被打死,也不管我们的事。”
“她这种女人,被教训也是活该,送回去给夏夫人当个乐子也好!”
心里最后一点期盼也粉碎成尘埃。
我曾经在婚前认真跟谢净远说过,原生家庭是我最大的痛。
我妈因为父亲出轨而跳楼自杀,继母就是那个小三。
她会在寒冬腊月让人按着我罚跪在院子里。
她会将我捡来的小狗活活摔死,说我跟这狗一样随她欺凌。
她会逼我吃过敏的虾,看着我起一身的疹子却不给我药。
那时的谢净远总是心疼的搂住我,说一定会带我逃出这种窒息的家庭。
就算那三年里,他也鲜少开口提及我的家庭。
如今,他却拿着这把刀,将已经是死人的我再次杀死。
我为他隐瞒真相,忍受羞辱,甚至成全他和秦淑雯。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答他当年能将我带出夏家。
我后悔了。
我想堵住耳不去听,可透明的手让我一遍遍听着两人恩爱,听着谢净远数落我。
我想转移注意力,却看清整个屋子的装扮。
这间VIP病房很独特,为了让秦淑雯喜欢,他在前两天命令我来打扫装饰。
我那时已经病入膏肓,病气缭绕,只能化妆掩盖。
谢净远看到我涂得不算鲜红的唇,反唇相讥:
“我看见你就倒胃口。”
“涂得跟个鬼一样,有这力气不如跪在小童坟前忏悔!”
我沉默着打扫,胃在从进门前开始就一直抽搐,伴随着谢净远的斥责声,眼前一片模糊。
摇摇欲坠的身体撑在窗前,谢净远还在装饰床头。
粉色的纱织很符合女孩子的喜好,见我不动作,谢净远声音冷冽:
“看什么看,这是给淑雯准备的,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奢望?”
“晚上之前给我跪着把瓷砖一块块擦干净,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摔门离开,我终于撑不住,昏倒在地。
等我醒时,地上还印着一块鲜血,空寂的房间只有他对秦淑雯的爱。
这份爱被清醒的秦淑雯看见,感动得直掉泪。
“净远,你对我还是这么好!”
他们宛如一对新婚夫妇,情比金坚。
他们双双遗忘掉刚才的电话,独留下我的尸体躺在太平间。
无人问津。
05.
又过一天,谢净远回了一趟家。
可偌大的别墅,似乎缺少一丝人气,明明佣人都还在。
“少爷好。”
谢净远踏入客厅,管家极为冷漠的立在原地,连往日标准的鞠躬也省略掉。
男人皱着眉,看向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摆放的位置丝毫未变,连翻动的痕迹都不曾有。
“夏书雪还没回来?”
提及我,管家有些急切的说到:
“夫人三天没回来了!”
谢净远皱眉拿起一旁的癌症诊断书,沉默翻看着。
蓦地,男人发出一声轻笑。
“做得还真是逼真,她哪来的钱?”
“管家,去看看家里哪里东西不见了。”
婚后不久,秦淑雯就出现在谢净远面前,小童也是两人重逢没多久就出了车祸。
他断掉我的经济,从此关在这栋别墅。
就连这次离婚,他都要我净身出户。
谢净远的一切,他都不想我得到分毫。
管家听完,顿时涨红了脸,上年纪的人气得胡子都飘起来。
“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管家一而再再而三维护我,成功让谢净远发怒。
他一把将癌症诊断书甩到地上,厉声到:
“让你查你就查,她夏书雪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
我攥着拳,心痛得浑身哆嗦。
管家一把甩下外套,最后鞠了一躬。
“我辞职,夫人跟我们相处这么久,她是怎样的人我们都清楚。”
“相反是少爷,你自从遇见秦小姐后就变了个人,曾经的少爷明明温柔善良,如今却暴躁易怒,老奴伺候不起了!”
管家是从小就跟在谢净远身边的人,谢净远一直很尊重他。
如今闹到这么难堪的局面,谢净远一时哑了声,但他不肯低头。
“好,你不查我亲自查,我倒要看夏书雪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净远踏上二楼,推门来到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东西不多,肉眼可见的空旷。
谢净远嫌恶的开始查看,但桌上的珠宝首饰我没动过分毫。
我唯一拿走的,是婚前谢净远送我的项链。
他曾羞红了耳朵,送出那条项链,说是自己亲手设计的。
他说要珍重我,爱戴我。
我将那条项链典当了,钱拿去检查,最终得了个胃癌。
确诊那天,谢净远正在家里给秦淑雯放烟花。
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我的目光,烟花腾空而起,璀璨的烟火盛开在夜空,上面点燃一行:
【秦淑雯,我永远敬你,珍重你,爱你。】
爱和爱戴是不一样的。
从头到尾,谢净远都在骗我。
谢净远查完一处,转向身后的柜子,柜子里摆放着婚纱照,那是我们唯一的合照。
我卑微期盼着男人能有一丝怜悯。
然而,他扬起手,将相框狠狠掷到地上。
“恶心。”
他碾压过照片,在我那张笑脸上落下一个肮脏的脚印。
“要是当年你被诬陷没那么懦弱去反抗,我父亲也不会这么早让我去帮助你,我也不会这么早结婚。”
“明明只差几天,就生生让我和淑雯错过!”
“夏书雪,都怪你!”
话落,我的心脏如同被凌迟,千刀万剐。
我揪着袖子一遍遍擦着脚印,可怎么也擦不掉。
秦淑雯在这时打来电话,谢净远马不停蹄开车走掉,连带着我,也被牵动着回了医院。
先前管家怜悯我,并没有动我的东西。
走时,他吩咐佣人将我的东西全部扔掉。
连带着照片,被扔进垃圾桶。
病房内,谢净远还在和秦淑雯调情。
哐当——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楼封夺门而入,一脚踹倒谢净远。
在两人怔愣的目光里,他一拳狠狠揍到谢净远脸上。
“畜牲,你知不知道夏书雪在哪里?”
“在太平间!”
06.
楼封面色狰狞,他揪着谢净远又是一拳。
“我原以为你只是糊涂,没想到你是个畜生玩意儿!”
谢净远被打懵了,他哑着嗓音问到:
“什么意思?”
他的唇角溢出血丝,面色不变。
楼封气笑了,指着他鼻子大骂:
“你真是好男人啊,不惜拿夏书雪的肾去救你心尖尖上宠着的人,你这畜牲怎么下得去手?”
“你揽了谢家的权,权力大到竟敢残害人命,妄我跟你做二十几年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狠心!”
楼封作势又要动手,被谢净远一把拦下。
“我动用谢家权利也找不到匹配的肾源,这肾源是医院找到的!”
“而且夏书雪这几日动不动癌症认领尸体,现在连你也被收买了是吧?”
谢净远抹掉唇角的血,冷冽笑到:
“楼封,我当你是兄弟,在我没发怒前,让夏书雪滚回来离婚!”
楼封被气得两眼发昏,他扬手将手中的资料尽数砸在谢净远身上。
“我是医生,敬畏生命,我不像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演戏!”
“夏书雪死了,她的双肾捐献,现在正在秦淑雯身上!”
楼封指向病床上的人,连指尖都在发颤。
“我知道小童的死对你们打击很大,但你蹉跎夏书雪三年,她早就还清了!”
“如今还要被你们取命挖肾,谢净远,你有没有心?”
谢净远顺着目光,看向同样怔愣的秦淑雯。
谢净远结巴开口:
“她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她明明前几天还来打扫......”
楼封又甩来一巴掌,生生将谢净远扇到秦淑雯病床前。
“她胃癌的报告你不信,医院打去认领尸体的电话你不信,现在人死了,你还是不信!”
“是不是我亲自把你拖到太平间看一眼,你才信?”
楼封揪着谢净远的头发就准备往外走。
病床忽的响起秦淑雯的痛叫声:
“净远,后面......好疼!”
闻言,谢净远立马挣扎开,忙握住秦淑雯的手:
“别怕,淑雯,我马上叫医生!”
他按响呼叫铃,医生鱼贯而入,认真的为秦淑雯检查起来。
楼封在一旁气疯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骂:
“秦淑雯喊个疼就派这么多医生,你但凡对夏书雪有一丝上心,她也不会得癌症死掉!”
其实楼封知道,我签器官捐献书是自愿的。
因为我来医院就诊到死亡,身旁从没有一个人。
之所以骂谢净不是人挖我肾,无非是心疼一个女孩儿被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外人看得明白的事,轮到谢净远这里,那都是我的错。
秦淑雯委屈的死死揪住谢净远的衣服,让谢净远无法分心去想我的事。
看见谢净远的样子,楼封无比失望。
“谢净远,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兄弟!”
楼封踩着一地纸张,阔步而去。
谢净远似乎想要解释,但被秦淑雯察觉,她痛苦皱眉,将手中的戒指露出,可怜到:
“净远,我疼......我好像看见小童了,她是不是要来接我走?”
谢净远连忙轻哄她:“不会不会,小童舍不得妈妈这么早离开,你肯定会健健康康平安到老的。”
谢净远见我的时间,再次搁置。
太平间保存遗体一般不超过两周,不知道接下来,秦淑雯还有什么办法留下谢净远。
07.
这事被捅到了谢家和夏家面前。
两家的合作出现重大危机。
谢净远跪在大厅,听着两边人激烈的讨论。
“我说了,这事是夏书雪自愿的,跟净远没关系!”
谢父据理力争,试图把谢净远保下。
而夏父翘着二郎腿,一副气定神闲。
“谁会好心捐掉肾,还恰恰给了情妇,谢老大,咱都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好糊弄的东西!”
谢父一皮带抽到谢净远身上,大声到:“谢净远,你说,是不是夏书雪自愿的?”
然而谢净远置若未闻,神情恍惚。
“不承认?你谢家可教出个好东西!当真我们夏家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