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期
Hi~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的南宫读书会,上期我们了解了大自然是如何被人们读出隐喻,以及无限游戏参与者的沟通是如何进行的,这期我们来看看花园与机器带给我们生活上的区别。
我们出于社会原因而控制自然,对自然的控制随着我们预测自然过程结果的能力提高而提高。预测是游戏大师最高超的技能,因为如果没有预测,对敌手的控制会难上加难,随之而来的便是:我们对自然的支配,并不是为了实现某些自然结果,而是要得到某些社会结果。
一小群物理学家使用最高级的已知抽象计算方法,发现了亚原子反应的可预测序列,导致了高热原子核反应炸弹的建成。核弹的成功爆炸证明了物理学家的预测,但我们引爆核弹并不是为了证明预测的正确,而是为了控制百万人民的行为,并确定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例子说明,并不是我们可以将力量驾驭自然,而是我们试图掩饰我们彼此间争夺权力的欲望。
对自然的不同态度大致可以概括为这两种:将自然看成充满敌意的他者,它的基本目的在于同我们的利益为敌,我们得到的结果便是“机器”;而学会规范我们自己,以适应自然秩序最深的可辨模式,我们得到的结果便是“花园”。
这里所说的“机器”是指技术的无所不包性,耳闻实际的技术,它是使人们注意到机器性的一种方式。
我们可能会来自于天才发明家或工程师充满想象的技术发明而感到惊讶,但技术本身并没有让人惊讶的地方。
“花园”并不是指房屋旁边或城市边上的一小块有边界的土地,它是一片生长之地,具有最大化的自生力。打理花园,并不是加入一种嗜好或娱乐,而是去设计一种文化。在这种文化中,我们能够调整自己以适应自然中可能的最大范围的意外。
园丁对于自然秩序最深层模式是高度留意的,但也意识到永远有大量事物尚处于他们的视域之外。打理花园是一项视界性的活动。
机器和花园并不是绝对相互对立的,机器可以存在于花园中,正如有限游戏可以在于无限游戏中一样。问题在于要想机器是否服务于花园的目的,或者花园是否是机器的目的。
机器与花园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在于机器是由外力驱动的,而花园是自然生长的,其能量在于它自身。
人类已经建造了极为复杂的机器,但这些机器不具有内在自发的动力源,永动机这样的机器不可能被造出来,机器必须被设计、被建造、被驱动。
人类也能够运用各种化学和技术来打理花园,但是我们找不到任何办法使有机的生长无中生有。
肥料、除草剂的施加,都不是对生长的改变,而是对生长的促进,以此来适应自然的生长。
植物是不可能被设计或创建出来的,虽然土地和肥料看似植物的“燃料”,但对“燃料”的利用还是有赖于植物自身的生命力。
机器既靠它的设计者,也依靠操作者来提供燃料和应对消耗,机器丝毫没有任何自发性或者生命力的痕迹。生命力不能被给予,只能被发现。
自然是无法分割的也不能被用来反对自身。大自然中的生物和非生物之间并不存在固有对立,也不存在哪一方更自然些。
就像农药的使用会杀死某些生物,阻碍生命的自发生长,但播撒农药并不是一种非自然行为,自然没有被改变,所变化的只是我们调整自己以适应自然秩序的方式。
我们与自然有关的自由,并不是改变自然的自由,而是改变我们自己的自由。
自然运动的源头来自于它自身,实际上这一源头就是自然本身。自然不混乱,也不井井有条,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自然无动于衷式的自动性似乎与文化上的自我控制颇为契合。一场飓风、一场瘟疫,即摧毁了一些人的文化期待,也遵从了另一些人的预期,在前者看来,自然是混乱的,而在后者看来,自然是有序的。
一种文化越是深沉地尊敬大自然的无动于衷,就越能创造性地呼唤出它自己的自发性以作为回应,我们的文化就会越包含意外与不可预知性。
人类的自由并不是凌驾于自然之上的自然,它是成为自然的一种自由,也就是以我们自己的自发性来与自然的自发性相应答。
我们与自然的关系中存在着一个矛盾:我们越是勇猛精进地推进自然与我们自己计划的一致,我们就越是受制于它的无动于衷,面对它不可见的力量就越是脆弱。
在几个月里,我们就能砍倒一片森林,但面对这片土地的沙漠化,我们却无能为力。沙漠是自然的,丝毫不逊色于森林是自然的。
这一矛盾在机器的问题上最为明显,我们使用机器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以实现对自然现象的控制。
机器在这样的任务中极大地辅助了操作者,但它也制约了操作者。所有的机器,都需要操作者将自己置身于被提供的特定地点,机械性地工作以适应机器的功能。人为了控制而使用机器,却被机器所控制。
要操作一台机器,人们必须像机器一样地去运作,使用一台机器来做我们不能做的事情,我们却发现自己必须做机器所做的事情。
我们在操作机器的时候,机器并不能将我们变为机器,而是我们为了操作机器,将自己变成了机器。
我们抱着机器能提高我们自由范围的信仰去使用机器,结果却减少了自由,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使用机器来反对我们自己。
机器以另一种方式自相矛盾,我们也使用机器来反对它自身。机器并不是某种做事的途径,它用于做事的途径中。
如果我们使用机器来实现自己的目标,那么就要等到我们使用完机器之后,我们的目标才算实现。因此,技术的目的在于消除了它自身,成为沉默的、不可见的、无需负责的。
我们买一辆车并不是想拥有一台机器,而是通过汽车我们能拥有的事物:快速地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成为他人羡慕的对象,免于天气干扰等等。
当机器运作良好时,它就不在那里了,但我们也同样不在。机器就是一种遮蔽,将我们的无所为隐藏在看似具有惊人效率的运动之中。
当我们坐车去旅行时,我们不曾离开启程点,而是带着我们的启程点离开。因此,在旅行中减少时间的重要在于:通过尽可能的快,我们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离开过,空间和时间都不能影响我,好像时空是属于我们,而非我们属于时空。
因此,机器便有了剧本性:这样的移动不过是场景的变化而已。机器若运行有效,它会使我们不为其他旅行者、我们所经过的城镇或生命所触动。
最有效的通讯技术使我们将别人的历史和经历带到自己家里,却不改变家本身。最有效的旅行技术可以使我们随身携带“家的舒适”,穿行于其他人的历史之中,却不改变那些历史。
最有效的机器,可以完全“无形无痕”地有效。
机器还以另一种方式自相矛盾,除了使用它来对抗它自身以及我们自身,人类还用机器来相互对抗。
没有别人的话,我们不可能单独使用机器。我并不是对着手机说话,而是使用手机与某人通话。我们用收音机听电台,开车去见一位朋友,用电脑处理业务。从一定程度上,我与你的联系有赖于这些机器,这些沟通的媒介使我们双方成为它的延伸。
如果你的业务活动不能转化为计算机能辨识的数据,我就无法与你做成生意。如果你不是住在我能开车到的地方,我就会去找另一个朋友。在这些情况下,你我之间的关系并不依赖于我的需要,而是依赖于我的机器的需要。
如果说操作一台机器就要像机器那样进行操作,那么我们不仅和对方一起像机器那般操作机器,而且像机器那般操作对方。
以机器作为媒介的关系,其内在的敌对性最清楚地体现在对战争武器这一最具剧本性机器的使用上。所有武器的设计理念都是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伤害他人,使他人对我们控制下的技术做出回应。
武器是有限游戏的装备,它不是为了将游戏扩大化,而是为了消灭游戏。武器不是为了赢得争斗,而是为了结束争斗。
现在的屠杀机器意图在敌人还不可见的情况下攻击敌人,通过按钮、灯、雷达等工具来进攻。我们的敌人并非是敌人所不可见,而是因为他们不可见,他们便是敌人。
在导致我们屠杀那不可见者的这个死亡手段中有一个逻辑:因为他们不可见。暴徒之所以攻击他人,是因为另一个人的独立存在是不被允许的。
正如我坚持认为我们拥有的友谊的条件在于你不可抗拒用电话,我也会期待自己手中的武器在未找到抵抗它的他者时就发挥作用。
并非每个使用机器的人都是杀人者,但是对于机器的使用起源于我们以自己对抗自然的冷漠来回应自然的冷漠,就这样,我们也开始对人们冷漠,而这一冷漠态度导致了人类文明程度最高的民族在10世纪所犯下了滔天大罪。
好了,这期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期我们主要探讨了关于机器和花园的区别,并详细讨论了机器的部分,机器可以看作我们能力的一种延伸和补充,弥补我们操作的缺点或不足,这就像一些父母把孩子看作自己人生的延伸,用孩子的人生弥补自己残缺的梦想,这样机械化的思维也让人们变得相互冷漠,毕竟机器是不会拥有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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