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最穷那年，妈妈偷户口本和他领证结婚，逼着外公出钱帮扶。
后来我爸功成名就，他却和兄弟吐槽：「姜墨就是上赶着倒贴的免费保姆，我心里始终爱着白月光。」
我妈哭过闹过，最终患上严重抑郁症，在纪念日那天割腕自杀。
而我爸却在陪白月光庆祝生日。
我联系媒体，曝光两人出轨始末。
我爸怒气冲冲将离婚协议拍在桌上，「告诉你妈，今天这婚必须得离！」
后来他看到死亡证明，发疯般在手腕上不停割下口子。
我亲手按着他的刀，不断帮他加深伤口，「装什么深情，有本事你也去死。」
1
爸妈结婚纪念日这天，我没来由心里一片慌乱。
我连董事会都直接放弃，立刻让司机开车回家。
可我还是来晚一步。
我妈的血已经染红整个浴缸。
她穿着嫁给爸爸时精心设计的婚纱，头戴皇冠，像个处在沉睡中的骄傲公主。
红与白的交错引起一阵眩目。
那一刻所有人都呼吸骤停。
我顾不上指责家里不称职的保姆，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巨大力量，打横将我妈抱起冲进车里。
但我妈还是死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就在我的怀里，身体渐渐冰冷僵硬，连只字片语都没能留下。
我哭得肝肠寸断，但还是保持冷静，第一时间封锁消息。
外公病重，听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
我将妈妈安顿在殡仪馆，开车直奔我爸和白月光的住处。
临到门前，我忽然听到他在里面说话。
「姜墨算什么我老婆？那就是上赶着倒贴的免费保姆，这么多年在我心里，我一直深爱的都是我的白月光小婧。」
「来宋哥喝酒，从小我就知道嫂子永远只有周婧姐一人，兄弟果然没看错你！」
「当初听到鹤哥哥和别人结婚，我差点就不想活了，幸好鹤哥哥还惦记我。」
周婧声音柔柔弱弱。
紧接着客厅里就响起一片起哄声。
我一脚踹开房门，正好撞见两人抱在一起拥吻。
周婧看到我的时候还媚眼如丝，没从刚才旖旎的气氛中分离出来。
我其实早就见过她这张脸。
在我爸的书房里，有一个常年上锁的抽屉。
幼时我调皮，偷了钥匙想要打开寻宝，却猝不及防看到爸爸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合照。
我藏不住事，直接去问我爸那个女人是谁。
我爸眼里流出怀念，笑着摸着我的脑袋：「源源，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爱而不得是很痛苦的，当年爸爸太穷，只能毕业就和那个阿姨分手。」
「爱？可是爸爸不是爱我和妈妈吗？」
我懵懂无知地抬起头。
我爸眯着眼笑：「是啊，现在爸爸爱的只有你们，你妈妈为了我不惜和家里闹翻，偷户口本出来和我领证结婚，又跪在家门口一天一夜，求你外公出钱给我开公司，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的。」
「那要是阿姨回来找你，你会不要我和妈妈吗？」
我爸神色一僵，目光变得悠远绵长，「不会的，现在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
只怪我那时年纪太小，看不懂他眼底翻动的分明是怀念渴望。
现在看来，他从那时就已经想好将我和妈妈利用完就彻底甩掉。
我不由分说，拎起桌上的酒瓶子，猛地砸在我爸头上。
酒液混合着血液流进他的眼睛。
周婧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缩进我爸怀里。
还不等其他人动作，我带来的保镖就先一步将他们全部控制住。
我爸抹了一把脸，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小畜生，你敢打你亲爸，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但很快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清我满身血迹。
「源源，你受伤了？」
「少他妈废话。」
我拿出短刀，目光紧盯着我爸护着周婧那只手，发狠地砍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周婧猛地拽住我爸的手朝她的方向狠狠一拉。
刀刃堪堪停在他手腕上方。
我扬起轻蔑的笑：「这就是你爱护多年的白月光？真他妈够傻的。」
我爸额头冷汗直冒：「源源你别这么说你周姨，她只是太害怕了，你赶快和她道歉。」
「喜欢护着她是吗？那就把这个地方全都给我砸了！」
我又朝周婧勾勾手指，「我记得你还有个屡教不改的弟弟？你们一家人全都别想活了。」
2
周婧被我说得脸色煞白。
我爸刚想呵斥我不要胡闹，但紧接着，屋内叮叮当当一通乱响就将他的怒吼声迅速淹没。
片刻之后，一室狼藉。
周婧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直哆嗦。
那几个叔叔看不下去，还想伸张正义：「源源就算你想帮你妈挽回婚姻，也不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啊，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赶快把我们放了，再好好给你爸和你周姨道歉。」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
我淡淡瞥他们一眼，将他们每个人的脸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
我爸急得直跳脚，「你到底在闹什么？是不是你妈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她，她再这么不安分，我迟早和她离婚！」
看他憋红的那张脸，我忽然想到小时候一个非常安静的午后。
我妈慵懒的靠近我爸怀里，轻声问他：「以后你会不会腻了，想和我离婚？」
我爸当时也是急得满面通红，拍着心口和我妈保证，「墨墨，我们之间没有离婚一说，只有丧偶，要是哪天我对不起你，你就拿刀捅死我，我绝不用你负任何责任。」
可周婧一回国，他们之间甜蜜的二十几年顷刻间变成一场笑话。
我妈哭过闹过。
最后被我爸生生弄成抑郁症。
我问妈妈，为什么不干脆捅死他？
妈妈却捏着全家福，早已泪流满面，「舍不得啊，源源，妈妈守着你也是一样过的。」
但她还是选择在今天割腕自杀。
我直觉这里必然有猫腻。
「想离婚？那你就亲自和我妈去说吧。」
我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很快秘书就打来电话，「姜总，查到了，今天下午周婧的弟弟去您家里闹过，当时正赶上管家不在。」
「是谁开的门？」
我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听到一个名字后迅速挂断电话。
等我赶回家时，秘书已经将人押住，跪在客厅。
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常年被我妈用温柔和爱安抚的躁郁症在此刻彻底爆发。
我从腰间拿出皮带，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哒哒声，像是在给生命进行一场倒计时。
刘成美一看到我就疯狂挣扎，却又被秘书按住动弹不得。
「姜小姐，我真不知道那人是周婧的弟弟，我在姜家工作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实在不行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我马上就从您眼皮子底下消失！」
「晚了。」
这一路上，我已经看完了大门口的监控录像。
周荣敲门前打过一通电话。
通讯公司的朋友已经确认过，那就是打给刘成美的。
她就是故意放人进来刺激我妈！
我一皮带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看着那张在我家养得白嫩细致的皮肤上，骤然绽放一抹血痕，我就兴奋得心跳加速。
「我记得你孙子犯事，正急需一大笔钱让他跑路吧？」
刘成美身体狠狠一晃，「你要干什么？你放过我孙子，他是无辜的！」
「他兼杀同班女生，哪里无辜？」
我给了秘书一个眼神，「这起案子我会亲自跟进，你放心，很快我就会为你带来他被判处死刑的消息，至于你嘛，我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去处。」
3
我独自料理完我妈的身后事，亲手将她的骨灰埋进陵园。
秘书劝我节哀顺变。
我说该死的人都还没偿命，这事儿还不算完。
她叹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外公打来的电话。
秘书面露担忧，「老爷子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我扫过在场所有知情人士一眼。
他们立刻低下头向我保证，「姜总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我这才接起电话，那边响起管家急切的声音，「小姐您快回来看看吧，姑爷在家里闹开了，老爷子的心脏病都差点犯了。」
我急忙开车过去，还没进门就听到我爸在客厅嚷嚷：「今天要是见不到姜墨我就不走了！她自己管不好女儿，就必须亲自给我一个交代！」
外公捂着心口，脸色已经灰白一片。
可他却还在不停咒骂：「先是用抑郁症骗我回家，现在又让姜源去把周婧的家砸了，她以为这样我就能回心转意吗？她只会把我越推越远！」
我看他头顶缠着的纱布，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古董花瓶又砸了过去。
他一下被砸懵了，身体晃了几下就倒在地上。
外公陡然双眼瞪大，急急指着我爸，好似是在怕我失手杀人，还要为这种败类赔命。
我踩着我爸的肚子过去，赶紧接过管家递来的救心丸喂给外公服下。
眼看着外公渐渐面色红润，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拉着我的手问我：「你真去把那个女人家里砸了？」
我点点头，「没砸人已经算是我留有余地了。」
外公给我竖起拇指，「好！比你妈有种！要不是你妈软弱无能，非要认准这个男人，我早就让他们把婚离了！」
一瞬间，我妈躺在血泊中的惨状再次浮现眼前。
我眼尾发红，为了不让外公发现异样，生生将眼泪逼退，「外公，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您就安心养好身体。」
外公拍拍我的手，让管家叫来家庭医生先给我爸包扎。
可他却还在不依不饶，「小兔崽子，你他妈对亲爸都下得去死手，你还有人性吗？你妈被你们联手藏在哪儿了？让她立刻和我回家！」
我轻嗤一声，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胃上。
他立时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疼得抽搐。
正在这时，秘书匆忙凑近我耳边低语，「姜总，找到周婧的弟弟周荣了。」
我蹲在我爸面前，冷冷一笑，「等着吧，昨天周婧生日的大礼我马上双手奉上。」
和我一同去的，还有刘成美的宝贝孙子。
他坐在旁边，乖巧得像只鹌鹑，可没人不清楚他就是个刚成年的恶魔。
我把他推进破旧的平房，朝被绑在床上的周荣扬扬下颌，「把你对同班女生做过的事情，也对他做一遍，我高兴，你就可以走。」
4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都有专人在旁边录像。
我就坐在秘书为我特意放好的椅子上，兴致勃勃欣赏这场演出。
周荣浑身大汗淋漓，疼痛加剧了他的互相，可偏偏他嘴被堵住，手脚也在床脚绑死。
从始至终他那双眼睛都没离开过我这张脸。
他越是恨，我就越是痛快。
好不容易风止树歇，屋内霎那间弥漫起一股难闻的味道。
刘勇低着头跪在我面前，「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你能放我走了吗？」
「不急。」
我又把刀子塞进他手里，凑近他蛊惑道：「你不是兼杀了同班女生吗？现在兼做完了，怎么能不杀呢？」
刘勇吓得忙把刀子扔到一边，不住摇头，「我没想杀她的，是她自己非要反抗！她活该！我不能再杀人了，我不想死！」
我像看垃圾一样俯瞰着他，「好吧，正好我也不想让他死得太快。」
话音刚落，两人眼中同时升起劫后余生的兴奋。
可我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们重新跌落谷底。
「不杀他可以，但我要他身上的一块肉，你知道我最想要哪个地方，对吗？」
刘勇猛地咽下一口口水，脖子僵直地扭转过去，正对上周荣不可置信的眼睛。
我靠在椅子上咯咯直笑，「三分钟，我看不到那块肉，就送你去见警察。」
刘勇连滚带爬地重新捡起刀子，一步步走过去。
周荣脸色煞白，嘴上不停发出呜呜的叫声，拼命摇头乞求刘勇。
可都是亡命之徒，谁又真在乎别人的死活？
随着刘勇的手起刀落，周荣猛地挺起身体，下一秒就像死人一样重重摔回去，彻底昏死过去。
他捧着那坨软肉过来，刀子在渗漏进来的月光下泛起迷人的冷光，我看得痛快极了。
我招招手，立刻有人上去为周荣止血。
「干得不错，不如考虑留下来，我给你一口饭吃，你帮我做事，如何？」
刘勇顿时眼前一亮，「可以，那你能不能也放了我奶奶？」
「放心，我会让你们一家团聚。」
我丢下这句就噙着笑容离开。
过后，半死不活的周荣就被我的人丢在周婧家门口，他身上还被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
生日快乐。
听说周婧差点直接吓晕过去，立刻就拿出手机要报警。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了。
她和我爸所有的开房记录，亲密接吻照片通通被媒体发到网上曝光。
她被堵在家里连门都出不去，窗户也被人砸毁，只能缩起肩膀给我爸打求救电话。
他回家的时候，我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我爸一见到我就觉得头疼。
但为了他那点可怜的尊严，还是将离婚协议书狠狠砸在桌上，「让你妈出来，赶紧签字，这婚今天必须得离！」
5
我摊开手，「离不了。」
我爸气得把桌子的东西一扫而空。
「姜源！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随便插手，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亲爸！别忘了，你身上还留着我的血！」
我定定看着他表情狰狞的样子，忽然无法将面前的人和我前二十年的父亲重合。
不得不承认，在周婧回来之前，我过得非常幸福。
我有一对疼爱我的父母，出生就在罗马，没吃过一天苦。
也许是老天看我的生活太过顺遂，才安排周婧回来，打碎我的美梦，一瞬间将我拉入地狱。
他看我不说话，语气更加急促，「还有周婧弟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心狠手辣？这是你妈的主意？我就知道，她就是表面跟我装柔弱，实际上背后就是个毒妇！」
「你没资格说我妈！」
我将手上的合同一股脑砸在他脸上。
随着漫天纸页纷纷下落，我的心也渐渐冷硬起来。
再看向我爸时，我已经只剩杀意。
但为了外公，我还是忍着脾气和他谈判，「一个月，你去给我外公道歉，求他原谅，发誓和周婧断绝关系，只要你哄外公高兴，一个月后我会还你自由。」
我爸满眼狐疑，「为什么是一个月？」
因为刚刚医生才报出噩耗，外公癌症扩散，最多只有一个月可以活。
我闭了闭眼，「这一个月内，我不会让你刺激我妈，我会给你发她的照片，你拿给外公看，让他放心，这是你对我来说最后一点价值。」
我爸没多犹豫就点头答应，「那在这一个月内，你不能再对周婧和她家里人动手，否则我绝对不会配合你演戏！」
他说完话扭头就走，迫不及待奔回那个女人身边小心安慰。
这一个月我没闲着，逐步清算我爸的那帮狐朋狗友。
当初要不是我妈借钱，那些人哪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可他们却还大言不惭，只认周婧一个嫂子，助纣为虐。
他们的酒吧，餐馆被我全部砸烂。
有几个不长眼的还想报警。
却不知他们的财务早就将偷税漏税的证据递交给我。
他们前脚报警，不出十分钟警察就到了，抓走的却是他们自己。
其中一个人倒是引起我的注意。
我的人盯梢了一夜，发现他在逃亡过程中竟然进了周婧的房子。
秘书将平板递给我，上面是清晰的监控录像。
那是我借着砸毁她家的由头，悄悄让人安装在卧室里的。
我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将烟头死死按灭在烟灰缸中。
很快，扬声器就播放出一男一女的声响。
周婧稍微推了推他，「这次走后要多久才能回来？」
男人抬起头，在监控里露出那张脸，正是我爸的好发小，口口声声只认周婧当嫂子的那位。
他咒骂一声，「老宋的闺女就是个疯子！她毁了我的产业，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不就是个臭丫头吗，等我避过风头回来，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让秘书将录像保存，顺手指了指那个男的，「让刘勇去，解决他。」
秘书马上照办。
可转身之际，我却陡然拽住她的手腕，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就别让刘勇也回来了吧，杀人总要偿命。」
秘书甜甜一笑，立刻知道该怎么做。
长夜很快降临。
漫天星辰铺散开一条小河，流进未知的远方。
我就坐在城市的最顶层向下俯瞰，车水马龙在我脚下变得格外渺小。
直到办公室里已经烟雾缭绕，秘书终于敲门而入。
「姜总，成了。」
我点点头，正要起身，但紧接着她就喉咙滑动。
「宋总知道夫人已经去世的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