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武周时期的一代贤相,清廉正直,执法严明。任职期间,摒弃前嫌,举贤荐能。他理智通透,没有因为武则天颠覆李唐,就和其他大臣一样对这位千古女帝敬而远之,相反,狄仁杰竭尽全力地辅佐武则天。
而武则天也给了狄仁杰不一般的信任和宠爱,因此他们的关系一直被人诟病,皇帝和大臣之间暧昧不清。
究竟这种说法是否属实,在狄仁杰死后,从他的遗物中找到一份奏折,上面写着八个字,揭示了他们二人真正的关系。
女帝对神探的欣赏
狄仁杰出身世家大族,生活富裕,机智聪明。30岁左右明经及第,先后出任汴州参军、并州法曹等职。
因政绩卓越,被提为大理寺丞,负责审核司法案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狄仁杰就把积存多年的案子审理完毕,涉及一万七千多人,秉公执法,无一人喊冤叫屈。
后来又出色解决了宁州民族问题,深受百姓爱戴;焚毁数千座淫祠,驱散邪气;不畏权贵,斥责宰相张光辅在战后纵容部将大肆勒索民众。
宦海沉浮,成绩斐然,一时间狄仁杰名声大噪,他以卓越的才干和嫉恶如仇的品性赢得了武则天的青睐。
公元690年,67岁的武则天称帝,建立武周王朝,狄仁杰拜相。
武则天的皇位来路不正,为了巩固统治,就鼓励官民告密。一天,武则天私底下就问狄仁杰:“你在汝南的政绩不错,不过有人和朕说了你的坏话,想知道他是谁吗?”
狄仁杰回:“臣做的任何事情,陛下觉得如何便是如何,至于对方是谁,臣不想知,否则,臣不知下次见到该以何种态度对待他。”狄仁杰的回答分寸有度,武则天大悦。
后来,因为狄仁杰立场不同,酷吏来俊臣就诬陷他谋反。酷吏手段向来毒辣,刑具之下几无完人,狄仁杰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在来俊臣面前主动承认谋反,躲避刑罚,背地里却让狱卒将一封信带给儿子狄光远,然后转交给武则天。武则天看了之后,知道狄仁杰是被冤枉的,也赞叹他的聪明。
当时国家腐败之风盛行,吏治颓败,武则天需要酷吏的残忍手段来整治风气,只能将错就错,将狄仁杰贬为彭泽县令。可狄仁杰的圆滑和机智却是深得人心。
股肱心腹,言从计纳
狄仁杰没有被下放,也没有怨天怨地,依旧勤勤恳恳,政绩突出。没多久,就被召回了朝廷,再次拜相,上一次任相只短短4个月,这次要长一些,4年。
这一年,狄仁杰67岁,武则天73岁。
武则天为了皇位,心狠手辣,将骨血朋友残害殆尽,武姓族人又对她的帝位虎视眈眈,朝堂上都是心向李唐的大臣。武则天的内心很是孤独,需要有一个可以随心所欲聊天的人。
这个人就是狄仁杰,狄仁杰虽然也希望武则天还政于李,但他明白,武则天是个有才华的君王,而且一个国家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因此狄仁杰全力相助,直言进谏,关心民生。武则天也给了他监察百官和先斩后奏的特权,而且对他的进言从不否定。
唐朝推崇佛教,武则天为了求得神佛保佑,巩固政权,大修土木,四造庙宇佛像。而且寺庙的规格已经超过了皇宫,穷极奢靡,雕工精细。然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武则天还打算建造更高更大的佛像—浮屠佛像。
狄仁杰对于这种劳民伤财无休止的举动,忍无可忍,他向武则天劝谏:为政之本,以人为事,寺庙金碧辉煌,百姓艰难度日,完全背离了一开始的初衷,不要再搞封建迷信了。
武则天沉思几许便接受了狄仁杰的谏言,放弃了修建佛像的计划。
武则天对他很是宽容,渐渐地,狄仁杰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管起了武则天的后宫。
晚年,内心空虚的武则天整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骄奢淫逸,搜寻了许多供人消遣的男宠,并且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败坏自己名声,还设立了一个名叫控鹤监的机构,专门管理男宠。
大臣们担心这样下去皇帝会荒废朝政,就纷纷上谏,武则天却是毫不节制,依旧我行我素。
而男宠为了夺得武则天的宠幸,互相争风吃醋,将后宫搅得乌烟瘴气,甚至没有分寸地将手伸到了朝堂之上,管起了政事,群臣愤怒不已,可这毕竟是武则天的私事,也不好三番五次地说。
狄仁杰也只能委婉劝说,让她稍微克制一些。武则天却是当着狄仁杰的面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指了指她头上冒出的黑发,意思很明显,采阳补阴的法子很有效,她变年轻了。
武则天还说,这几个男宠现在越受宠,在她死后,就是越好的集火工具,他们武家就可以逃过一劫。
狄仁杰向来识趣,武则天已将这等私密的话说出口,他自然也就不再言语。
武则天将狄仁杰视为知己,对他很是信任和依赖,朝堂内外无论大小事情都会询问其意见。
自登基以来,武则天一直纠结于心的一件事就是太子问题。
到底是把皇位还给李唐,还是传给娘家族人,开辟一个武姓王朝。
便问狄仁杰该如何做,狄仁杰回道:“陛下认为,儿子和侄子哪个更重要?若是您的儿子继了位,将来陛下就可以尊享太庙,千百年后依旧受子孙祭拜,可若是侄子继位,他供奉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武则天瞬间清醒,随后,就将三儿子李显接入宫中,将皇位传给他。
人琴俱亡,惊心悲痛
狄仁杰就像是一只命运多舛的千里马,在泥泞的道路上披荆斩棘,终于在层层打压之下遇到了伯乐武则天。他们君臣一心,了解彼此,共同打造太平盛世。
武则天经常亲切地称呼狄仁杰为“国老”,并且数次都否决了他的离休申请。
狄仁杰每次在面见武则天的时候,总是恭恭敬敬地行礼,武则天看到后就笑着说:“看到国老这样,我的背也开始疼了。”遂下令免了狄仁杰跪拜之礼。
后来,在文武百官随武则天游幸三阳宫的时候,繁华盛宴之上,独赏了狄仁杰一座宅院,可谓荣宠万千。
狄仁杰晚年的时候,身体不好,病情也是反反复复。武则天就嘱咐官员:“不是一等一的国家大事,就不要去劳烦国老。”
在狄仁杰去世以后,儿子狄光远在遗物中找到一封奏折,上面批有武则天的八个朱红大字:“朝堂之上,与君推心。”群臣数几,只有狄公可以推心置腹。
朝堂上唯一一个敢于直言进谏,知心知底的人走了,武则天哀痛不已,罢朝三日,想着世间再次剩下她孤零零一人,朝堂上都是一群唯唯诺诺心怀鬼胎的大臣,情不自禁悲嚎出声:“朝堂空矣。”
结尾
狄仁杰和武则天就像是高山流水的俞伯牙和钟子期,互为知己,互相成就。如果没有武则天,恐怕以狄仁杰正直刚强的性格早就被奸佞小人迫害,而没有狄仁杰,武则天的统治就会掣襟肘见,步履维艰。
所幸,在那个权力不稳的时期,武则天和狄仁杰相遇了,没有世人传言的不清不楚,只有对彼此的欣赏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