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和高中男同学在车里度过了一夜

新华酷读 2024-07-23 09:52:38

意大利高档餐厅里,我见到了曾被我霸凌整整三年的许意生。

十年不见,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高贵和从容,不用想,肯定是用钱堆出来的。

就像高中时期的我一样。

时过境迁,此刻的我只求许意生的头永远不要抬起来,因为我倒酒的手已经在不受控制的哆嗦了。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帮我托住了后半个瓶身,耳边响起的声音却令人寒毛直竖。

“翁瑶,好久不见。”

01

自打许意生回国的消息传来以后,我就惶惶不可终日。

躺在病床上的我妈看出我的不安,忍不住小声说道:“如果......钱不够用,咱就先不治了......”

我慌忙摇头。

接着挤出一丝笑容道:“元浩最近又拿了一大笔提成,都转到我这了,这一季度的医药费足够了。”

“可是你俩毕竟还没有结婚,老这么欠人家的,不好。”

我妈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懂。

宋元浩是我家出事以后才追得我,他虽然没什么背景,但眼下的情形足以表露他的真心。

真心,才是最可贵的。

如果没有他,不止我妈的医药费,可能当时我连我爸的丧葬费都拿不出来。

整整六年的时间,他竭尽全力的维持着我们家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话,年底我们就会结婚。

尽管这份感情里更多的是感激,但这足够了。

直到许意生的出现。

02

门诊部缴费处,我可怜巴巴的对窗口道:“可不可以宽限三天,我保证一定......”

“你这卡里不是刚缴了十万元吗,喏,就你旁边这位先生。”窗口里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的心“咚咚”狂跳起来,脸几乎不敢往一侧去转,但余光已经瞥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极具压迫感。

除了许意生还能有谁。

与此同时,我的手被一把抓起,我连忙攥紧诊疗卡,任由被粗暴地拉着穿过人群,进了电梯,一路往下。

负二的灯亮起的时候,我才结结巴巴地问:“你.....想干什么.....”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脚下走的飞快,我几乎是被拖行的状态。

车库的光线阴森森,停的车辆极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开始害怕起来,刚想挣扎就被一把扔进了副驾。

“砰”。

许意生从另一边上了车,他进来的同时我赶忙去开车门,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翁瑶,我们又见面了。”

这张几乎快要淡出我记忆的脸陡然间放大在眼前,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视线相对的刹那又心虚地撇过。

“你欠我的,怎么还呢?”

陌生的鼻息扑打在我的颈间,瞬间就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仍旧不敢抬头,只是嘴里喃喃道:“那十万元,我......打借条......”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后天的同学聚会,希望你准时参加。”许意生坐直了身子,目光望着前方冷冷道,“不知道昔日尊贵的大小姐突然出现,你那些往日的追随者还会不会对你马首是瞻呢?”

我心中一凛。

自家里出事以来,我早就和之前的同学们断了联系。

之前在他们小心翼翼巴着我的时候,我可没少使性子作妖,如今家道中落,这不上赶着去找羞辱吗。

但眼下别无他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是不是只要我去了,咱俩就两清了?”

许意生没有再说话。

我小心偷瞄他,昏暗的光线勾勒出精致的面部轮廓,鼻子的弧线包裹着一丝丝光影。

就像高一那年,他被安排坐我旁边的时候。

03

我逃回病房的时候心还砰砰跳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尽量平复下来。

推开门,宋元浩正坐在病床旁边,他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阿姨刚刚睡着,你刚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的心再次紧缩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我......”

“刚护士过来说,有个单人病房刚好空下来了,一会阿姨就可以转过去了。”

想起许意生刚刚说的话,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宋元浩知道,反正只要后天我去参加了同学聚会,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场羞辱换十万元,简直不要太划算。

宋元浩呆了一会就赶去上班了,他离开的时候反复叮嘱我要记得吃晚饭,听着他的碎碎念我不由得红了眼。

除了我爸以外,全世界也就只有宋元浩会对我这么好了。

可是现在我爸没了,我只有宋元浩了。

04

后天的同学聚会如期而至,就在本市鼎鼎有名的“芙蓉楼”。

中午早早伺候我妈吃过饭,趁她睡觉的功夫我匆匆出了门。医院附近的公交车每趟都很拥挤,我等了三趟才挤了上去。

现在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车厢里混合着各种味道,我皱着眉头尽量不让别人碰到我。

等我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六七年不见,大家都是牟足了劲儿去打扮拾掇自己,生怕比别人差了,但凡是女生都是浓妆艳抹。

反观我,素面朝天,牛仔裤搭配纯白短袖,显得格格不入。

“你是......翁瑶?”

李洛洛首先惊呼出声,当年在我身边属她最为勤快,所有的大大小小值日都替我代劳,当然我也没少给她好处。

进口的零食、护肤品每周都送她一堆。

“翁瑶,你今天怎么连妆都不画?是在坐的同学都不配浪费你进口的化妆品吗?”

“她连包都不背,打赌输了吧,谁说她最少背爱马仕来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是破产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吧,是不是啊翁瑶?”

“......”

安静的包厢顿时议论纷纷,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直到许意生清冷的声音响起:“翁瑶,过来坐。”

现场短暂的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大的起哄声。

谁人不知,我霸凌了许意生整整三年,甚至连他妈的死,我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我乖乖坐在了许意生的旁边。

另一边的何帆笑着举杯道:“迟到的人罚酒三杯,我陪一个,先干了!”

说着仰头把手里的酒一口闷,随即向我挑挑眉。

我知道何帆是在替许意生出气,或者说现在全场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许意生,举起酒杯皱着眉头灌了下去。

一杯接一杯,直到三杯全部下肚,何帆才满意地坐回了座位上。

接下来是敬酒环节。

“许意生,听说你刚刚学成回国,现在在哪高就啊?”

“没看新闻吗,人就现在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

“许律师,我敬您一杯,先干为敬!”

“许律师,好久不见,这杯我一定要敬您!”

“......”

我懒得寒暄,加之刚才三杯酒下肚还有些头晕,便只是一个劲的夹菜到自己碗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今早匆忙,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翁瑶,你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不知是谁嘲笑般的说出这句话,我假装听不见似的继续往嘴里塞着食物。

直到许意生端着酒杯站到我旁边,我才将嘴里的食物赶紧吞下去。

此时全场寂静,只听见许意生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第一杯酒我想先敬给翁小姐,没有她,我可能还选不到法律这个专业,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说着他仰头一口喝完。

“许律师好酒量!翁瑶,你要是不喝就说不过去了。”

旁边有人给我递上杯子,满满当当。

我闭上眼睛一口干掉。

谁料又有人递来一杯:“听说你爸当年可是海量,虎父无犬子,你不会丢你爸的人吧?”

我倏地抬头,一张娇俏的脸映入眼帘,是林巧巧,当年也是我的跟班之一。

她爸和我爸也认识,是在我爸的下属单位工作,平时没少让我替他爸说好话。

这杯酒我没有接,而是紧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提我爸。”

“提一下能咋?你爸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现在......不也是吗?哦对了,你家欠我家的钱,应该是去年才刚刚还完吧?”

林巧巧说完谄媚地看向许意生,像一只想得到主人肯定的狗。

“啪——”

我的巴掌准确无误地落在林巧巧的脸色:“我再说一遍,不准提我爸。”

林巧巧没想到我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如今她对我没有任何顾虑,随即也抬手狠狠向我打来。

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许意生在空中抓住了林巧巧的手。

何帆立马打着圆场:“大家都是同学,算了吧,来,喝酒喝酒。”

众人都各自落座,林巧巧离开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看清楚她的嘴型:“你等着。”

我笑了笑:“随时奉陪。”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宋元浩打来的。

“你在哪?”

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宋元浩急切的声音:“阿姨说你一早就走了,刚护士说你往卡里充了十万元,钱哪来的?”

05

我躲在走廊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宋元浩解释眼下。

那头换了一副语气,近乎哀求地说:“瑶瑶,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别瞒着我,咱俩一起来面对,好不好?”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阿姨在,我也在。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

“相信我,好不好?”

我的眼睛立马潮湿起来,吸着鼻子只顾着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又道:“我马上就回来了。”

电话挂断,我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什么坚硬的东西。

我吃痛地捂住鼻子,这才看到居然是许意生,不禁埋怨道:“你偷偷摸摸在我后面干嘛?很痛的。”

许意生的神情永远是冷冰冰的,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才说:“你男朋友打来的?”

我瞪了他一眼:“这同学会你让我来我来了,刚刚你也看到我被羞辱过了,你的目的达成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及许意生说话,我绕开他快步向楼下走去。

往回走还得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呢。

万幸许意生没有从后面叫住我,直到进电梯我才松了口气。

这边商业区较为高端,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十来分钟,等我好不容易走到站牌那块时,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只有简洁的两个字:“上来。”

这是我第二次坐在许意生的车。

代驾在前面开着,我和许意生在后排一人坐一边。

车辆启动后,我才懊恼自己怎么又乖乖听他的话了,真是见鬼,明明都两清了。

好在许意生并没有为难我,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这或许是我和许意生最后一次见面,他毕竟给了我十万元钱,于是便开口道:“之前的事......对不起。”

许意生一言不发,直到车辆停进医院的负二车库,等代驾熄火走后,他突然整个人欺身而上。

我来不及惊呼,嘴已经被一个陌生又湿润的唇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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