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杨大树,编辑: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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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972年底入伍(算起来是73年的兵),新兵连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了警卫通信连一排警卫排,成为了一名警卫员,结果在后来一次站岗中,因打瞌睡被班长发现,后将我调到了炊事班,成为了一名炊事员,结果就因炊事员三个字,在我退伍后改变了我的人生。
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出生于一个偏僻的山村,由于家里穷,小学还没读完,便跟在大人的屁股后边一起到田间劳作。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田野播撒那渺茫的希望,到最后甚至可能连一个媳妇的娶不起。这其实也是当时多数农村青年的写照。
我的舅舅便是如此。
我十七岁时,30好几的舅舅,还是生产队的牛把子,由于家里穷,又没有文化、一直找不到媳妇。
有了舅舅这个前车之鉴,父亲看我一天天长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毕竟家里的情况有目共睹,我的情况比舅舅好不到哪去,为此,他建议让我去参军。
1972年底,国家开始征兵,父亲得知后便找到我谈话:“大树,村里来征兵了,你去报个名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卷纸和劣质的烟丝,然后娴熟的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听到父亲的话,我有些诧异,曾经认为读书不如下地干活的父亲,怎么会想到让我这个已经可以挣工分的大小伙去参军?
“爹,你怎么突然想到让我去当兵?”我不解的问道。
父亲深吸了一口卷烟,眉头微皱:“我是怕你以后像你舅舅那样,三十好几都娶不到媳妇!”
我有点愕然,可没等我回话,父亲又说道:“你看,我们大队那王某某家,曾让人给说媒,相了好几个,都因为女方嫌他家里穷没成,后来去当了兵,没过多久,就说成了一桩婚事......”
父亲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原本我也已经厌倦了干农活,趁着这个机会出去闯闯,见见世面也好。
就这样,我报名了参军。
可当时在农村参军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部队征兵除了注重阶级成分、身体条件外,其实文化程度也是一个考量的因素。
而我这个小学未毕业的人,虽说根正苗红,身体强壮,但其实心里也没底。
为保证万无一失,父亲特地找到了和大伯相交甚好的民兵营长,通过他的关系,在我的文化程度一栏里给他填了个“小学毕业”,最后让我如愿应征入伍。
1972年12月,我带着父母的期望和叮嘱,奔赴了华北某部驻地。
新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了警卫通信连的一排(警卫排),成为了一名警卫员,主要负责驻地营门二十四小时的警卫工作,以及营院晚间巡逻等任务。
原本按这个分配,退伍证职务栏应当是警卫员,之所以后来成了炊事员,其实源于一次站岗疏忽。
那时,我们最喜欢的是在白天站岗,因为营门外就是马路,当我们穿绿色军衣、持自动步枪,站在营门口时,有路人经过投来羡慕和崇敬的眼光,就感到非常自豪。
当然,晚上站岗就比较难熬了,特别凌晨两三点钟的岗。
有一次,我就因为太困出现了疏忽。
我记得那次,我就是值得凌晨3点多的那班岗,由于困的不行,我竟站着打起了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班长过来查哨,直到他走到我跟前,我才惊醒过来。
张班长严肃地问道:“杨大树,你刚才有看到我吗?”
我赶忙回答道:“报告班长,看到了!”
“你看到我了,为什么不按规定询问口令?”班长追问道。
我当时因为打瞌睡,人还有点懵,一时把问口令给忘了。班长得知后脸一沉:“你又不是新兵单子了,见到人不管是谁,都要询问口令,难道你不知道?”
结果,我因为这次疏忽,在班务会上挨了一通批评。
而没多久后,我便被调到炊事班去做饭了,据说后来连里基于我在警卫班的这些表现,经过考量,认为把我调到炊事班更合适,故而做出了这个决定。
而事实也是如此,到了炊事班,仿佛找到了定位,工作起来也是如鱼得水。
到了炊事班,我主要负责烧火和喂猪。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自小成长于农村,做饭和养猪也常见,耳濡目染下,我对喂猪和做大锅饭的事也算是略有见识。
到炊事班不久,就因为第一次做“忆苦饭”,给予了我很大的冲击。
我们部队一直有个传统,会不定期地安排吃一次“忆苦饭”。
我到炊事班三个月,就负责做了一次。
我虽说没吃过旧社会的苦,但小时候也曾经历过了三年的困难时期,吃过米糠、野菜。但此时,部队的生活要好得多,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个传统。
而这顿“忆苦饭”后,我深受触动。
接到任务后,我按照以往的配方,用喂猪的食材做菜团子,主要食材就是白菜帮子、红薯和萝卜,将它们剁碎,煮熟、然后加点玉米面、盐掺和在一起,揉成团蒸熟。
很快,忆苦饭开始了,全连官兵战士每人一个,在这期间,出现了好笑又令人心酸的一幕。
警卫通信连三排是通信排,有一个班是女战士,都是城里的孩子,家里的生活条件比农村要好一些,哪吃过这种菜团子。
她们捧着菜团子,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好半天,硬是咽不下去,后来有的女战士就干脆把菜团子掰成小块,像吃药一样用水咽下去。
反观另一边的农村兵,手中的菜团子没几下就吃完了,其中一个战士吃完了,还低声感叹说了一句“真好吃!”
这时,坐在一旁的李班长听到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他:“不准说好吃!”
在一旁的我,看到这一幕,深受触动。
说实话,农村长大的孩子到部队以后,算是一头扎进了“福窝”。
尽管当时,我们每天的伙食费也只有4毛多,早上窝头就咸菜,主食也是70%粗粮,30%细粮,每天吃到嘴里的肉也是“不足挂齿”,但我们依然觉得与农村家里相比,伙食已经相当不错了。
即便我用喂猪的食材做成的菜团子,难以下咽,但比三年困难时期吃的东西强太多了。故而大家都很知足。
自这件事以后,为了能让战士们伙食得到改善,我工作也是兢兢业业,尤其是在养猪方面,我耗费了不少心血。
在向父亲请教后,我总结出了一个喂猪秘诀,那就是调配好的饲料,要放一放,让它适当发酵散发出一股酒香味的时候再喂,这样猪特别爱吃,吃得多了,自然长得也快了。
猪养得好了,连队逢年过节,都能杀上一头,战士们吃得好了些,也更有奔头,更有干劲了。
在此后,我也获得了连长和战友们的肯定。
有一次,连长来视察情况,看到猪圈里的猪头头肥得像是个大石磙,笑的是合不拢住,连连夸我是养猪好手。
猪养的好,自然少不了我对它们的付出。
为此,战友们开玩笑说:“大树对猪可没少用心,热了给猪冲澡,凉了给猪铺草保暖,打猪草、挖野菜,想着法子给猪改善伙食,真就对待媳妇一样,就差晚上搂着猪睡觉了。”
由于我在炊事班的表现,到炊事班第二年,我便获得了一次连嘉奖,第三年获得了一次三等功。
在炊事班的两年时间里,过得很充实,我也收获颇丰,让我懂了军人身上的责任二字,也磨练了我的性子,让我更加沉稳。
时光荏苒,一晃到了1975年,可我因为文化水平有限,最终未能提干。那年公布的退伍名单中,我出现在了其中。
退伍时,在退伍证职务一栏,光荣的填上了炊事员三个字,没想到,这竟然会在我退伍后,让我获得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由于我是农村兵,退伍时,从哪里来回哪去,回去后,也没遇上安置,只得继续修理地球(干农活),原本以为会这样在农村待一辈子。
可没过一年,恰逢市里的一家巢丝厂到农村退伍兵中招炊事员,我们村分得了一个名额,其实那年村里还有一个和我同年退伍的,只不过他退伍证上职务一栏写的是警卫员,而我是炊事员。
就这样,因为退伍证上炊事员的三个字,让我获得了这次机会,来到了城里。虽说只是厂里的一名炊事员,但我兢兢业业,发挥着军人额本色,加之不断学习,最后成了一名优秀的厨师。
后来工厂改制,我下了岗,但用这些年的积蓄,加之我精湛的厨艺,进入了餐饮业,经过多年的打拼,最后也是小有成就。
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最终也是跳出了农村,改变了人生。
如今回忆起这些事,我总是感慨不已,真就应了那句话“时也!命也!”,但更应当感谢那段军旅岁月,参军无悔!
(注:为提升阅读感受,整理编辑时,部分情节演绎处理,配图选自网络,侵权联删!)
我初中毕业当铁道兵打风枪,拿不动,打不了,三个月后调到炊事班。二年半后提为炊事班班长,后调到施工班当班长。当五年兵退伍后第二年去读大学,毕业后分到设计院,后调到化工供销公司提为工程师,把农村的婆娘和娃儿的户口都转到省城,分了套三近90㎡的住房,房改后就是我自己的,好不安逸!
光荣而不留遗憾,非常正气,这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农村户口当兵图的是跳农门,改变和煅练自己,当然,保卫国家安全是第一要务。
和我情况有点像又不一样,我是城镇兵,初中毕业,为了当兵去高中插班一年,校长照顾给我发了一个高中毕业证,如愿当兵,由于爱好写作,从列兵开始,当了文书,上了军校,毕业后分到了大军区政治部,从干事当起,股长、科长、副主任,下部队当了团政委、师政治部主任,副政委,大校转业了
勤奋的人走到哪里都有用武之地
兄弟好样的,我也是那个年代当的兵
都是实话[点赞]
呃,我赶上宰猴子,从当兵角度讲,比你要幸运一点
现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