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总统普京2023年10月在黑海度假城市索契参加智库活动，回答了一些政治学家对俄罗斯核政策的提问，并表示俄罗斯已经成功测试“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2020年，美国空军下属国家航空航天情报中心（National Air and Space Intelligence Center）报告指出，如果俄国成功研发“风暴海燕”导弹，就将拥有一种具备洲际导弹射程的特殊武器。军事专家指出，理想情况下，“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可以在空中飞行好几天，轨迹难以侦测，弹头投往何方也难以预料。该导弹可以携带核弹头，如果在战时使用，这种导弹可摧毁大型都市地区和军事目标。

图1 “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

一、俄罗斯测试“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

据《纽约时报》2023年10月报道，通过卫星影像和飞行数据分析表明，俄罗斯已经在北极地区测试一枚实验性“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Burevestnik），俄罗斯代号9M730，北约代号为SSC-X-9“天殒”（Skyfall），该导弹搭载了小型核反应堆，是俄罗斯近年研发中的新型武器之一。

图2 “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试射

报道分析，2023年9月拍摄的卫星影像显示，俄罗斯在北极地区的试验基地及其附近飞机、车辆的活动迹象，与2017年、2018年为测试“风暴海燕”导弹所做的准备工作一致。在试验基地发射台上有许多车辆，其中一辆卡车，其拖车长度似乎与“风暴海燕”导弹尺寸相当。此外，在过去两周，美军RC-135W侦察机也被追踪到在该地区附近出没，这比通常已知的活动范围略有增加。同时，据报道，美军RC-135W侦察机飞行员被俄罗斯空天军警告，要求离开附近空域。

图3 2023年9月拍摄的俄罗斯在北极地区的试验基地卫星影像

图4 美军RC-135W侦察机被追踪到在Novaya Zemlya地区出没

二、“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主要发展历程

核动力能够极大提升飞行器的续航能力和作战能力。在20世纪50-60年代，美苏双方都开展过核动力飞行器研究，终因技术原因下马。但有关信息显示，美俄双方对核动力研究从未中断。

据《消息报》报道，俄罗斯核动力巡航导弹的研制工作早在2001年就已开始。在随后的几年里，有关工作一直处于保密状态。有零星报道称，俄罗斯自2010年就在研制小型核反应堆，并在后来研制成功了超功率小型核动力装置，这种装置可安装在X-101型巡航导弹上，使其作战性能大增。2018年3月1日，普京首次在官方层面确认了该项目的存在，并表示已经完成了一些试验工作。

据美国媒体报道，2017年11月-2018年2月间，俄对“风暴海燕”进行了4次测试，均以“导弹坠毁”告终。在“最成功”的一次测试中，导弹在飞行大约2分钟后，坠毁至距发射位置约35.4千米处；而最“失败的”的一次只飞行了4秒，飞行距离仅为8千米。美方认为主要是因为导弹起飞后核动力发动机激活出现了故障。

图5 俄罗斯媒体2018年公布的“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的生产车间，可以看到至少有5枚导弹在生产线上。

据俄罗斯媒体报道，2019年1月在卡普斯京亚尔靶场，俄成功进行了“风暴海燕”导弹小型核动力装置的相关试验，证明了该小型核动力装置可以保证“风暴海燕”导弹的无限飞行射程。一位军工企业官员称，测试已经进行，反应堆达到设计功率，发动机提供了必要推力，试验期间所有辐射安全标准都得以遵守。

2019年8月，美国媒体报道，俄罗斯纽诺克斯村附近武器试验场发生爆炸，导致5名科学家死亡，3人受伤，事故发生后，当地辐射值一度飙升，据称事故发生在“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的测试过程中。

2020-2021年，普京在两次国情咨文演讲中表示，“风暴海燕”研发工作仍在继续。2021年，据俄罗斯多家媒体报道，俄已在北极新地岛部署“风暴海燕”导弹发射装置，并计划开展相关试射，美国米德尔伯里国际研究中心根据商业卫星拍摄的照片分析也证实了这些消息。

2021年8月，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要求国防部抓紧完成“风暴海燕”等新武器系统的研发工作，并计划该导弹于2025年投入使用。

图6 在生产车间内的“风暴海燕”导弹

三、“风暴海燕”具有无限射程？

虽然“风暴海燕”导弹的具体设计仍不清楚，但俄罗斯总统普京亲自证实它是核动力的。与传统的固体燃料引擎相比，核动力能大大提升射程，因为不会受到携带燃料量的限制。美国非营利组织“核威胁倡议”（Nuclear Threat Initiative）指出，“风暴海燕”导弹可以低空绕地球绕行多天，避开防空系统，将弹头投射到难以预测的位置。

据俄罗斯媒体报道，“风暴海燕”导弹先由固体燃料引擎发射，然后在飞行途中启动小型核反应堆，理论上，它可以连续飞行数年并躲避敌人跟踪，然后在冲突爆发时从任何方向打击敌人。普京将它形容成“具有无限射程的导弹”，并且“可以压制现役所有的导弹防御系统”。

但国际战略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对“风暴海燕”导弹的描述比较保守，认为它的射程理论上可达2万公里，从俄罗斯任何一地发射都可以打到美国；弹道高度约25至100米，比传统巡航导弹低很多，防空雷达难以侦测。但“风暴海燕”导弹计划搭载核弹头或常规弹头，即使搭载常规炸药，其核反应堆爆炸仍可形成小范围的核破坏效果。

理想很美好，现实可能很骨感。核动力导弹研发挑战极大，最主要是核动力装置，俄国曾多次试验失败。2019年至少5名俄罗斯核专家在北极基地一次试验中死于爆炸和辐射，美国情报来源称，当时可能就是在测试和“风暴海燕”导弹有关的装备。因此西方专家也一直怀疑能否研发成功，“核威胁倡议”组织2019年曾评估，俄罗斯可能还需要10年才有可能部署这款导弹。

图7 一枚“风暴海燕”核动力巡航导弹正装填于其专属的导弹存储箱中，工作人员似乎穿着比普通导弹更多的防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