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航天日这个特殊日子,《俄罗斯报》独家专访了创造人类太空停留纪录(1110天14小时57分钟)的俄罗斯宇航员奥列格·科诺年科。
这是他的第五次太空飞行,每一次都在刷新着人类探索太空的极限。

与他同行的尼古拉·丘布则是首次执行太空任务,两位宇航员在国际空间站连续工作了一年多,完成了多项重要科学实验。
问及俄罗斯在载人航天领域的地位时,这位航天英雄充满自信:“从加加林首飞太空开始,俄罗斯就书写着航天传奇,更值得骄傲的是,俄罗斯拥有全球最稳定的运载火箭系统。”

他透露在太空环境中最需要警惕的不是失重,而是无处不在的宇宙辐射。
这让我想起了两位宇航员。
2024年6月,一场本该载入航天史册的里程碑任务演变成了意外事件。
美国宇航员威尔莫尔和威廉姆斯乘坐波音公司新型“星际客机”升空,原计划完成为期8天的国际空间站测试任务。
命运给他们开了个玩笑——飞船推进系统突发故障并出现氦气泄漏,返航计划被迫搁置。

这场技术故障将两位宇航员困在了距地球400公里的轨道上。
NASA紧急评估后决定让故障飞船空载返回,而宇航员则需等待下一班“太空出租车”。
原本短暂的出差转眼变成了长达数月的“太空漂流”,他们的滞留时间正逐渐逼近苏联宇航员创下的311天纪录。

太空探索史上,宇航员意外滞留事件屡见不鲜。
最令人唏嘘的当属苏联时代的谢尔盖·克里卡列夫,这位宇航员在1991年执行和平号空间站任务期间,因苏联解体导致地面指挥系统瘫痪,原定数月的任务被迫延长至311天。
当他最终返回地球时,迎接他的已是一个全新的国家——曾经效忠的苏联已不复存在。

在漫长的太空守望中,克里卡列夫不仅要面对物资短缺的困境,更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成为那段历史剧变的特殊见证者,在太空中目睹了自己的祖国分崩离析。
这段经历远比当前国际空间站上两名美国宇航员的滞留更为曲折。

相较于地球,太空的极端环境远比想象中更具挑战性。微重力、宇宙辐射、封闭狭小的生活空间……这些因素无一不在考验着宇航员的身体和心理极限。
美国宇航局(NASA)的研究显示,在进入太空的初期,由于失重环境的影响,宇航员的体液会重新分布,大量血液涌向头部和上半身,导致面部浮肿、颈静脉扩张等不适症状。
虽然这些反应通常会在几天后逐渐缓解,但这仅仅是长期太空任务中诸多健康风险的冰山一角。

当摆脱地球引力束缚后,人体开始经历一系列生理剧变——骨骼和肌肉系统首当其冲。
由于缺乏日常重力负荷,下肢和脊柱承受的压力骤减,肌肉活动量急剧下降,导致骨骼失去必要的力学刺激。这种状况如果持续数月,可能造成不可逆的骨质流失。

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2022年的突破性研究数据:仅6个月的太空生活,宇航员就需要耗费整整一年时间才能恢复原有骨密度,更令人担忧的是,长期驻留太空的宇航员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骨骼健康。
为对抗这一现象,国际空间站配备了专门的健身设备,宇航员必须每天进行数小时的高强度训练,但这只能减缓而非完全阻止骨质流失。
另一个隐形杀手是太空辐射,NASA监测数据显示,空间站宇航员每天接受的辐射量高达0.5毫西弗,这个数字意味着,他们在太空两周吸收的辐射量,相当于民航机组人员在地面工作一整年的总和。

虽然短期影响不明显,但持续暴露在这种高能粒子环境下,可能对DNA造成累积性损伤,增加患癌风险。
2015年NASA开展的双胞胎宇航员对比研究带来了些许安慰,在太空驻留340天的斯科特·凯利虽然出现了DNA甲基化改变和免疫基因表达异常。
但这些变化在返回地球半年后基本恢复正常,最令人惊讶的是,这对双胞胎之间的基因差异始终没有超过5%。

最新研究指出,宇航员在太空连续停留超过一个月后,可能出现心脏加速衰老、心律不齐等严重问题。
这些生理变化不仅威胁着宇航员的个人健康,也为未来的深空探测任务,如火星登陆计划。
在失重环境中,任何细微的失误都可能酿成灾难。一个计算错误、一次系统故障,都可能让宇航员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怎样才能构建更可靠的安全保障体系?如何完善应急机制?
人类要如何在保持探索步伐的同时,确保每一次太空之旅都能平安归来?